第二百零六章螳螂黃雀一鍋端
當年周國遠征南贍部洲失敗,周國分裂,群雄輩出。
那是一個混亂的時代,是普通百姓的地獄,同時卻也是一個群星璀璨的時代。
那個時候不但湧現出了無數英雄豪傑,更有無數開宗立派,著言立說的聖人出世。
他們或是自成流派,或是將古以有之的經典發揮光大。
其中最著名的有儒,道,墨,兵,陰陽,縱橫……號稱諸子百聖的傑出人物。
在明國,世人都認為張三丰是近些年將道家發揚光大之人,他去了南贍部洲,開創了威名赫赫的真武當。
而同樣在明國,世人都認為王陰陽心學劍派是儒家的集大成者。
明國的儒家弟子,大多出自心學劍派。
白離輕輕皺眉,暗忖道:「程祝人是心學劍派的後起之秀,這人也是儒家弟子,顯然這是程祝人以谷海兩人布下的局。」
「只是從先前拷問的情況來看,那谷海只知道谷停叫家主為家主,只是知道他帶著一個女人和一隻金鐵虎,卻不知家主是那一家的家主。」
「這程祝人居然只憑一隻金鐵虎聯想到家主。看來他手中有自己不知道的情報。」
那中年儒生搖頭嘆道:「果然唯女子小人難養也,牙尖嘴利!如此,我只有親手將你擒下交與公子發落。我不知道你背後的那人是誰,但你要知道,他殺了休王的五公子。」
「這天上地下,已經沒有人能救得了他,你何必為他送死?以你的本事,如果願意在程公子麾下效力,少不得你的好處!」
休王?藩王的公子?皇親國戚?
聽得這話,白離突然放聲大笑,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殺得好,殺得好!只憑這一點,我就死在這裡又何妨?現在朱家皇帝不是對藩王看得極嚴么?程祝人居然敢抱藩王的大腿,圖謀不小啊!」
中年儒生再次搖頭:「冥頑不靈!」
他即然敢這樣說,自然是吃定了白離。
同是天階一品的武者,實力也可能天差地別,他自信就算兩三個白離在這,也不是他的對手。
現在時間緊迫,最好三招兩式將白離拿下,不然惹來東廠的番子,或是錦衣衛之類的就麻煩了。
他手中青鋒劍亮了起來,空氣中回蕩起朗朗讀書聲,白離只覺自己的功力,自己意識在被這聲音鎮壓。
然後瞬間便有一道劍光亮起,世間一切彷彿消失殆盡,只有這一道劍光存在。
掃蕩群邪,鎮壓世間。
白離中心湧起一陣絕望,這中年儒生是地階一品的佼佼者,先前第一擊自己就受了傷,這一劍,自己接不下!
卻在這時,一道血色刀光突然暴起,向那中年儒生斬去。
那中年儒生大駭,沒有想到居然有人能潛到這種地方,直到出手之時,才讓自己發現。
如果這人是天階武者還好說,但這人居然是地階武者,修為絕超不過地階三品。
這世界怎麼可能有這樣的怪物?難道是三大聖體中的以戰力無雙著稱的斗戰聖體?
心起念動,這中年儒生身上立時浮出一面光盾,將自己盡數罩在光盾之中。
轟……
一聲響徹天地的巨響,這一刀居然被這光盾攔下。
但是還沒有等這中年儒生懸起的心落下來,卻有一道劍影隱在這刀光之中,趁著這一刀衝擊光盾引得光盾泛出一圈漣漪之際。
那劍影洞穿了他的光盾,刺穿了他的胸口,然後劍氣爆發,將他撕成了碎片。
沒有這中年儒生的控制,中年儒生的劍光雖然自有靈性,卻奈何不得白離,被白離攔下。
白離只看到這中年儒生化為滿天血雨,血雨散落,現出後面的肖落。
這一幕突然與多年前,姬紅血一劍斬光潰兵,出現在自己面前重合起來,白離呆了一下,然後低下頭,半跪在地面,說道:「白離辦事不利,望家主責罰。」
肖落收起軒轅劍,淡淡道:「這事不怪你。是我沒有想到,那人居然能信息傳出來,居然有人在暗中找我,還是藩王,有意思!」
他確是沒有想到那伍公子居然在那種情況下傳出了自己被殺的信息,而居然有人憑著這點可憐的信息差點找到自己。
白離道:「家主為什麼會來這裡,可是擔心……」
肖落搖頭道:「是河東君。她發現一些不對勁……」
說完他轉過頭,看向一邊的密林。
柳如詩翩翩從林中走了出來,彷彿月下仙子,纖纖玉手之上卻有一團黑霧蠕動。
柳如詩把玩著手中那團黑霧,那卻是一個人的殘魂。
她對白離道:「這事不怪你。誰能想到程祝人居然有這麼大膽子敢勾結藩王。而且他以為自己做得隱密,卻被東廠的人盯上了,典型的志大才疏。」
「也不知心學劍派的人那隻眼瞎了,還認為他能成為下一任的掌門!」
「家主也不用懊惱,家主日理萬機,自然不知這些東廠番子的小技倆,沒有一些手段限制,他們總能將自己看到的情況傳回廠內。」
說完那團黑霧散去,隱在林中的東廠探子也魂飛魄散,而東廠那邊至少要半個時辰之後才會發現不對勁!
卻原來,程祝人與休王有勾結,休王卻是讓他幫忙調查自己五子的死,所以是將僅有一點有關肖落消息都給了他。
谷海口中卻透露出肖落有一隻金鐵虎,立時便讓程祝人認為這兩者之間有聯繫,以谷海兩父子為餌,誘肖落出面。
而東廠似是對程祝人有所懷疑,所以一直在監視程祝人,發現了程祝人抓了谷海兩人,他們也守在這邊,希望有所突破。
其實東廠權力極大,只要懷疑程祝人就完全可以將他直接抓起來的,只是他們想要釣到程祝人後面的人,才沒有大動作罷了。
白離派到這邊的人只有地階七品,被人發現也不自知,自然不能怪他們,因為是柳如詩誤判了情況,低估了對手。
谷停臉色蒼白,他上前道:「家主,這事是家父的錯……」
肖落搖頭一笑:「你父親為雖然為我辦事,但我也不指望他被人抓了還能守口如瓶。我會派人將你送去姬家,在那連好好學。至於你父親那邊,不要透露你在那,不要透露我的消息就行,隨你怎麼安排!」
立時便有柳如詩的手下將兩人送走,肖落三人默默回到畫舫,那李別鶴一個陽神境武者居然沒有半點所覺,以為三人一直在畫舫之中。
從一點就足以見柳如詩的高明。
她美目流盼,對肖落道:「家主,先前說了在找人的時候,得委屈家主呆在這邊。不過得有個名目!」
她看了紫釵一眼,然後笑道:「如果說家主是我的入幕之賓,這姑娘肯定會生氣!」
肖落淡淡一笑:「沒有什麼委屈不委屈的。要名目還不簡單,彈琴,寫詩,畫畫什麼的,我也算是很擅長,隨便你安排好了!」
「還有紫釵在術法上有些天賦,我無法在這方面指導她,而且她眼睛受了傷,我也治不好。你一個天一境的術士,應可以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