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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爭執

  「汝?」


  卻是鄧艾見到師纂分外驚訝,他一直將師纂視為親信大將,自以為很是了解他,但是現在看來,師纂也不是一個安分的將領,這讓他分外不喜。


  心裡有不喜,所以口上也是分外冷漠道:

  「汝乃吾親信大將,當知本將的心性,卻為何要唆使吾兒說此大逆之言?」


  師纂見到鄧艾發怒,面色陰沉,卻「咚」的一聲跪在地上,神色堅定而肅穆,舉起右手發誓道:

  「吾師纂一心為主,絕無二心,若有反心,天誅地滅!」


  古人最重信諾,鄧艾見此,眼中閃過一絲讚賞,然後上前扶起師纂道:

  「本將深知師纂乃是忠貞義節之輩,然此事關重大,稍有不慎便萬劫不復,汝既進言,就說說汝之想法吧!」


  顯然,鄧艾已經心動了,但是他要看看師纂到底是有所圖謀,還是倉促所致。


  師纂的回答讓他心一稟,卻是陰險至極,其大致方略如此:

  殘魏倉促建立,僅有涼州之地,但是卻養著鍾會和鄧艾的十多萬軍,加上各地郡縣守兵,竟有二十四萬!

  涼州處邊疆,不僅要時時防備羌胡的劫掠,環境更是惡劣,加上諸葛亮和姜維北伐多次侵擾,實際涼州百姓不足六十萬。


  六十萬百姓養二十四萬兵,等於是不到三個人養一個人,比窮兵黷武還恐怖。


  大軍這麼多,糧草徵集定是迫在眉睫,無法的殘魏定會加重賦稅,如此一來,水深火熱中的窮苦百姓定然會抗拒,與殘魏朝廷疏遠,戀舊的百姓就會依附鄧艾,他算漁翁得利,無所為而得涼州!


  卑劣之處在於親手把百姓往死路上逼,自己從中做好人,這讓一直秉持聖賢的鄧艾眉頭皺成了「川」字,糾結之色溢於言表。


  雖然尚在糾結,鄧艾依舊還是上書表示接受封賞,息兵歸順,如此也是靜觀其變。


  果然,見到鄧艾服軟的鐘會頓時大喜,一邊讓曹奐征繳糧草,一邊讓鄧艾給出五萬兵協助攻城,卻是他要對長安出手了!


  接到兵令,此時鄧艾大軍已經回到臨洮,聞言鄧艾略一思襯,便抽調軍中一萬傷殘老弱郡兵,然後派兩萬戰兵去換來兩萬郡兵並一封書信,全部由諸葛緒帶去武功。


  接到書信的鐘會不僅沒有生氣,對於鄧艾所言的戍邊什麼他根本不在意,而是看到鄧艾服軟,反而哈哈大笑。


  朝堂之上,鍾會將這事情一說,曹奐是很高興,這樣一來就有十三萬軍了,對晉作戰不遠了。


  就在此時,司徒衛瓘站出來奏道:

  「啟奏陛下,驃騎大將軍尚有七萬整裝大軍,若是大司馬伐逆,這七萬不得不防啊!」


  聽到這話,曹奐也是一驚,一直以來他將鍾會看作自己人,但是那個鄧艾卻很是陌生,聽到其臣服,還非常高興,如今這話一出,他又猜疑起來,連忙看向鍾會。


  一旁的劉寔有些皺眉,他雖對一直沒有動靜的衛瓘少了幾分疑慮,卻從未放棄過關注,如今這話一出,表面上是忠心為國,但怎麼看也有些唯恐天下不亂的意味。


  鍾會也是面色有些難看,說實話,他也不願將鄧艾逼得太急,畢竟自己目前未建寸功,一味的強勢實在不妥,卻是打算拿下長安后再拿捏鄧艾。


  「陛下,司徒此言有理,然邊疆多蠻夷,常襲擾邊郡,不得不防,且吾軍佔據散關陳倉等險地,卻是不用畏懼!」


  鑒於衛瓘是自己的親信好友,鍾會也不好言之太過,轉而問道:

  「俗話說兵馬未動,糧草先行,不知司徒可有徵集足夠糧草?此戰事耽擱不得,否則只有來年再興兵了!」


  衛瓘正要說話,卻被上首的劉寔打斷,只見他起身奏道:

  「啟奏陛下,這徵收賦稅未免太急,且五稅三是否太過,如此定會激起涼州百姓的抗拒之心啊!」


  確實,為了儘快籌集軍糧,鍾會讓司馬一算,得出的數據直接分攤在每戶身上,卻是達到了驚人的五稅三!


  五稅三是什麼概念,就是要拿走百姓辛苦耕勞兩季的大部糧食,百姓除了上交軍糧,再受到地主官僚的層層盤剝,余種都不夠,何談吃食?


  此令一下,涼州百姓紛紛抗糧,已經造成數次暴動,雖被大軍殘酷壓下,還是讓許多無法生存的百姓逃入荒山,做那原始野人。


  晉國至今未理殘魏,就是要讓其自掘墳墓,再出來做那救世主,如此這般,百姓感恩戴德,焉有反意?


  哪知鍾會立馬怒了,他出自名門士族,與皇族貴胄一般看不起低等百姓,認為那是天生來就是受奴役的,見此連忙出言道:

  「丞相此言差矣,如今大魏身處危亡,正是百姓為國奉獻之時,吾大軍冒生死上陣,爾等如何不能節衣縮食?」


  見此,劉寔搖頭而退,他突然發現自己當初的抉擇多麼荒唐,如今的一切是自己謀划,現在卻只能眼睜睜看著殘魏走向消亡。


  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劉寔,鍾會自鳴得意,他發現這朝堂成了自己的一言堂,這種揮指江山的感覺讓他頗為沉迷。


  回到大營內,就將正在操演的數位大將集齊,商討伐逆大事,卻不曾發現一個人神色淡定,眼眸中卻有一股緊張而興奮的異色,他就是胡烈!


  得知自己轄地內多有動亂,已經回師到隴西的鄧艾急忙出去查探,焦急之色不似作假。


  「不交不交,當官的是人俺們就不是人啊,憑啥當官的吃香喝辣就讓俺們啃草根樹皮!」


  一個領首的,身上多有傷痕的農民手執柴刀,神情激奮,似乎已經陷入癲狂邊緣,稍有不慎就要暴虐而出。


  在他身後的是一眾粗布衣衫,面上青鐵之色,不知是被毆打而致,還是飽受饑寒而致。


  在兩邊對峙的中間,則是幾個汩汩留著鮮血,眼睛翻白的粗布百姓,顯然是在爭鬥中被砍倒,已無活命之機。


  對面站立的,則是一眾郡兵捕快,簇立一個絡腮彪形大漢,這大漢身著絲綿,頭戴高冠,卻挺著個大肚腩,在下頜的蜈蚣刀紋映襯下,顯得十分滑稽。


  只見他瞥過前面的屍體,大眼中閃過一絲兇狠,暴虐地看向一臉緊張的瘦弱百姓,冷哼一聲道:

  「老子也是戰場上退下來的,敢跟老子動刀兵,信不信老子分分鐘滅了汝等泥腿,陛下的命令即是天命,膽敢不遵天命,就是找死!」


  聽到他這麼一說,尚有顧忌的手下爪牙頓時得到了鼓勵,就要提刀而上。


  而瘦弱百姓在恐懼中興起一股狂暴的怨恨,對郡官的恨,對當兵的恨,還有對所謂的陛下的恨!


  絕望逐漸被堅定所覆蓋,淳樸的他們此時心裡只有一個想法:

  既然汝不讓吾等好活,那大家就一起死吧!

  就在兩方都準備爆發出擊時,一個威嚴而又洪亮的聲音響起:

  「住手!」


  ……


  昨晚睡著了,我也是醉了,今早飯都沒來得及吃,先來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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