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戰歌嘹亮
身為臨時主教練,龍組領袖岳淮山不改爭強好勝本色。當即轉身面對自己的隊員,大喝一聲,「立正!」
旋即雙手揚起,用力揮舞節拍,帶頭唱道「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
隊員們個個神情肅然,胸脯子挺得跟山一樣,從丹田中噴發出最大音量:
起來!
不願做奴隸的人們!
把我們的血肉築成我們新的長城
天朝民族到了最危險的時候
每個人被迫著發出最後的吼聲
……
這聲音並不孤單,看台上隨隊觀戰的二百名天朝水兵也同聲合唱。
起初,亞美利加海軍還不時發出嬉笑與嘲弄,試圖干擾這無伴奏的合唱。
但隨著進入副歌段落,天朝陣營中突然爆發出一蓬朦朧金光,將全隊包括己方看台全部籠罩起來。這光澤並不耀目,在數百盞聚光燈的照耀下更是幾不可見。
但它瞬間給予這一區域以數十倍的音效加成,讓那歌聲陡然壓倒一切喧囂,衝天而起!
起來!起來!起來!
我們萬眾一心
冒著敵人的炮火
前進
冒著敵人的炮火
前進
前進!前進!進!
一聲聲,一句句,字字如同重鎚,反覆敲打在所有觀看者心房。
美方水兵個個如遭雷擊,被無法屏蔽的隆隆威壓死死按在當場,幾乎無法呼吸……
全世界趴在電視機與電腦前的觀眾,也被這突發效果所震撼,心魂盡皆失守片刻。
演唱完畢,天朝隊依舊傲然挺立!
斯坦尼斯號航母上一片寂靜,連大氣都沒人敢出。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數秒,也許一分鐘……巴克力耳機中傳來cnn導演組的喊叫聲,這才醒轉過來,「哇哦——多麼雄壯的歌聲!我的荷爾蒙激素起碼十年沒分泌這麼旺盛了!」
「天!我的心也差點跳出嗓子眼……嘿,大姚,這是天朝的國歌嗎?真棒!」奧紐爾也捧著心,如同『黑西施』般嬌.喘連連。
姚鳴沒有馬上回答。從歌聲一開始,他就起身肅立,隨著大家合唱。現在依舊心潮澎湃,百般感味雜陳。
這場面,讓他想起昔日代表國家隊四處征戰的歲月,在世錦賽,在奧運會……每一場浴血廝殺都記憶猶新。
這場面,甚至更勝於當年每一場征戰,因為此時此地,不是球場,是戰場。更加讓這名錚錚鐵漢感受到民族崛起的意義。
他忽然湧起一腔熱血,轉頭望向大鯊魚奧紐爾,「是的,這就是天朝國歌,我心中最偉大的戰歌!」
……
與此同時,萬里之外的帝都,常規辦公時間已經結束。
中南海三合一辦公室內,依舊燈火通明,一個高大身影正站著看直播。隨國歌結束,他才放鬆下來,慢慢坐回樸素的辦公椅。
「好精彩的演唱!」他身邊一名雍容華貴的女子擊掌贊道,「我彷彿聽到無數先烈的靈魂在歌聲中共鳴……這種感覺,許久未有了……咦,你的眼睛怎麼濕了?」
一號被夫人點破,並不介意。他隨手擦了把眼角,「你說的對。這些年,我聽過太多口是心非的演唱,許多官員滿口主義,滿心藏的全是主意。論感動度,尚不及這些前線戰士萬分之一。
園園啊,今天這個開場,我們在氣勢上險勝——但也暴露出準備不足的弱點。如果沒有異能人士協助,恐怕我們這會兒還在後悔沒帶上樂隊和音箱!」
砰——
一隻綠色馬口杯在地球反面的白宮裡被摔碎。
那滿地殘片中,哈佛校徽圖案依稀可辨。
砸爛了最心愛的杯子,奧本馬在橢圓形辦公室內來回踱步,面色比正常的黑還要黑上幾分。
「搞什麼搞?你們怎麼準備的?在我們自己主場——光請歌星助陣就花了納稅人幾百萬美元,居然被人家一嗓子清唱碾壓?你們是怎麼辦事的!愚蠢如豬……不,這侮辱了豬。」
幕僚長尷尬地站在一旁,雙手不知往哪裡放好。「總統先生息怒。這些細節,都是傳媒業大佬們策劃的,那些優太人貌似都很精明,讓我無法提前質疑。不過沒關係,比賽看的是結果,賽前一首歌算不了什麼……」
「一首歌?」奧本馬把腳跺得山響,「那特么是國歌哎!國歌你懂嗎?這都比輸了,讓阿美利加三億子民的老臉往哪兒擱?」
幕僚長瞬間有些尿急,遂把腿夾緊用力蹭了蹭,「……他們的詞曲鏗鏘有力,現場效果的確更勝於我們的深沉悠長,要不……我找高手來改改我們的歌?」
「改國歌?」奧本馬氣樂了,「滾犢子——你特么腦子進水吧!趕緊替我聯繫現場,就說毫不保留,一舉拿下比賽。用一場大勝來祭旗!」
……
場上,雙方先發球員已經進入場地開始熱身。
天朝替補席中,張遼用肩膀輕輕撞了一下身側的鳳筱,「兄弟,剛剛你用的什麼術法?別說你不知道,我感受十分清晰,那金光是從你額頭正中散發出來的……念力十分強大!」
鳳筱垂首一笑,低聲回答,「不算什麼術法,只是出於本能。我這門天賦,不能直接用來攻擊或者防禦,它所能做的,僅僅是『定向增益』——僅此而已。」
杜遠聽到這個回答,將鳳筱瘦削肩膀一摟,「這還不滿足?牛鼻大了簡直!可以頻繁使用嗎?需要冷卻時間不?」他自己囿於「如定術」的限制,最關心別人的功法是否能夠連發。
「能……吧,」鳳筱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具體需要看情況。它的上限取決於精神力存蓄,如果一次性透支太大,恐怕得恢復很久才能再用。剛剛還好,只是擴展聲波音量,不怎麼費力的……」
嘟——
場上哨音響起。三名裁判已經就位,主裁站在中圈,將球高高拋起——戰鬥打響!
雙方負責爭球的是「硅」與鄺北門。
兩個人同時高高躍起,兩支右臂在空中撈球,悍然撞擊在一處,銀色光芒綻開,其中一支胳膊變成金屬質感,將另一具血肉之軀彈開。
籃球被硅撥給加西亞,蘇寒快如閃電,撲過去貼身緊逼。那捲發拉丁青年卻不著急推進,只是將球緊緊護在懷中,向對方半場望去——
眼見他的孿生兄弟薩拉查已然跑位到禁區,遂邪魅一笑,懷中虛影連閃,那球兒就在蘇寒眼皮子底下倏忽不見!
天朝球員全體一驚,四下回首找球。
但見己方籃下另一名捲髮拉丁青年騰空而起,一個大力劈扣,將球狠狠灌入籃筐!
2:0,主隊先拔頭籌,場邊一片沸騰。
美軍水兵個個像中了大獎似的,歡呼雀躍。無處不在的轉播鏡頭迅速切換,把歡慶場面全方位展示給世人。
「哇哦——」奧紐爾在解說席上抱著大腦袋,「這球怎麼傳出去的?天!我看到了什麼……」
慢鏡頭回放一遍遍被送出,轉播團隊很高效,也很專業。
「天!問題就在於——我們什麼也沒看到!」巴克力也跳了起來,「扣籃固然精彩,可那傳球簡直神了——看慢鏡頭,看慢鏡頭……呃,還是看不到任何傳遞軌跡!」
姚鳴眉頭緊鎖,嗓音低沉,「不會是作弊吧?這兩人長的一模一樣,一個剛持球,另一個就遠遠拿到球……不對,這不正常。」
巴克力笑得花枝亂顫,「咯咯咯……嘿,姚!你也做個弊給我瞧瞧?這麼多眼睛盯著呢,裁判也沒吹,得分有效!」
場上,天朝隊準備發球。
加西亞沒有為剛剛的助攻感到興奮,反而有些心悸。
他低頭瞟了一眼右臂,那上面一道凹痕清晰可見——是什麼東西,讓自己瞬間完成固化的金屬手臂受到損傷?
他又瞥了一眼那名天朝隊員,他的手臂完好如初,絲毫看不出對應傷害。這不科學……
庄海瓊跑步經過鄺北門身邊,壓低聲音問了一句,「你沒事吧?」
鄺北門甩了甩胳膊,「還好。那傢伙手臂似乎不是肉長的,最關鍵的是——我也看不出他的傳球方法……」
白崇禮站在底線外,將球甩給蘇寒。蘇寒快速運球突進,被對方「快遞」兄弟雙雙夾擊,險些丟球,急忙甩手背傳給平行推進的扎西巴雜。
扎西運球動作很古怪,上半身幾乎與地面平行,步幅大的驚人,籃球在他手中高速振動得幾乎看不清輪廓……
忽然,補防上來的狼蛛手腕一抬,一道比頭髮還細的透明絲線赫然射出,纏在扎西正前突的腳踝上,這韌性極佳的阻力,令扎西陡然趔趄,籃球脫了手,向前滾去——
場邊張遼和杜遠幾乎同時跳起,大喊「犯規!犯規!」
可惜,裁判和觀眾似乎都沒他倆那麼好的眼力,全都報以噓聲。
籃球滾到黑胖子「郵差」腳邊,他笑嘻嘻俯身撈球,忽而一股旋風貼著甲板襲來,將籃球席捲而走!
這一次,撿到便宜的是庄海瓊。
那旋風受他控制,直接把球送到自己手中,他抓球在手,並不耽擱,直接御風而起,掄圓了手臂使出「大風車」動作,咣!
又是一個扣籃,姿態比剛剛薩拉查的還要強橫幾分。
2:2平!
嗷——兩百名天朝水兵跳了起來,喝彩如雷!
這個回應很及時!也很解氣!
張遼和杜遠不再抱怨,雙雙挑起大拇指。
庄海瓊黑紅臉龐上不驕不喜,彷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轉身開始準備回防。
場邊的岳淮山很滿意,傲然瞥了一眼美方教練組,他發現,不遠處那名白鬍子老頭始終沒看他一眼,甚至連比賽都沒怎麼看……
只是咬著雪茄專註地剔手指甲,似乎清理個人衛生比勝負更加重要。
咯噔——職業敏感,令老岳心頭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