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古千帆的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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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頭最終還是沒能得逞,儘管他採取了坑蒙拐騙等各種手段,也無濟於事,白雪屋子緊閉的門窗就是不為他打開。
這下可倒好,氣得他圍著木屋直打轉,頻頻跺腳,嘆息連連,口中更是不停的抱怨,說那凌雲閣的女弟子早不來晚不來,偏偏趕在這時候,破壞了他的幸福。
而此後數日,倒是不見任何人前來打擾,但石頭除了霸王硬上弓以外,其它方法都不曾得手,白雪一直不進他的木屋不說,還不讓他進屋。
如此一來,石頭只能在白天的時候尋找各種借口,然後抱一抱他的小師姐,最大的尺度也就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偷親一下那張櫻桃小嘴,但只要他再有過分之舉,就會遭遇嚴防死守,眼看守不住了,白雪就默默流淚。
石頭哪裡受得了這種無聲的抵抗,簡直比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還難受,面對白雪屢次出爾反爾的行為,他也只能在心中腹誹幾句,當然都沒有咒罵的話,他不捨得,所以只是一些牢騷罷了。
然而這一日黃昏時分,風塵僕僕的古千帆終於回到了凌雲閣,他有意避開了白雪,徑直找到石頭。
潺潺的溪水邊,同門師兄弟二人並排坐在地上,你一句我一句的攀談著。
古千帆聽完石頭的講述,沉吟片刻,說道:「石師弟,如你所言,想必你遇見的,就是凌雲閣的雲妙長老了。」
石頭輕輕點頭,在確認了風韻美婦便是凌雲閣長老之後,他並沒有為此感到驚訝,因為這是他早就猜到了的結果。
正如外界所知,凌雲閣如今有一位閣主和兩位長老,三人中只有一人是女性,所以風韻美婦的身份,其實很好確定。
同時石頭還清楚,凌雲閣現任閣主名叫雲嵐,與雲妙長老乃是親生兄妹,另外一位長老名叫雲辛,但這人並非真正意義上的「雲」家人,其中所涉及的,就相對有些複雜了。
當今天下,作為正道三大派之一的凌雲閣,卻與太清門和金光寺的管理模式全然不同,它類似於東方世家那樣,由一家人來掌控整個宗門,但又不盡相同。
凌雲閣是有內外系之分的,而這個「內」和「外」的界定,取決於弟子的姓氏,說白了就是內外姓氏之分。
「雲」姓者,便是內系弟子,自由出入凌雲峰,有晉陞長老和參選成為閣主的機會。
其它所有非「雲」姓者,就都是外系弟子了,他們出入都會受到一定程度的限制,且終身沒有晉陞長老的機會,至於成為閣主,簡直是在痴人說夢。
而說到這裡,就不得不提一下「雲辛」長老了,他原名叫做孫辛,在沒當上長老之前,無論他的個人修為,還是在閣中的聲威名望,都很平凡,再者鑒於凌雲閣數千年來的傳統,他本應該絕對沒希望坐上長老之位才是。
至於這人最終為何能夠成功上位,石頭曾經從他的二師兄夏草口中略知一二,可是並不詳盡,不過幸好,當下有古千帆在,不清楚的,也就很容易得到答案了。
而古千帆也果然沒讓石頭失望,娓娓道來,幾乎把凌雲閣近百年來的歷史都給闡述了一遍。
原來這中間還牽扯出一個關鍵性人物,他叫雲淳,是凌雲閣上一任閣主,也是現任閣主雲嵐的親哥哥,可惜他在閣主之位只待了不足一個月,居然離奇暴斃,死因不詳。
雲淳死後,弟弟雲嵐繼任閣主之位,雖然飽受爭議,但凌雲閣本就是「雲」家一家人說了算,而當時唯一擁有話語權的雲妙長老,又是天生不問世事的超脫心性,所以內部的不和諧聲音很快被莫名其妙壓了下來。
可是壓下,並不代表事件已經完全平息,只不過是人們敢怒不敢言罷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有些事情會被慢慢淡化,例如在位不到一個月的上一任閣主雲淳究竟死於何因?但有些事情卻也在急劇發酵,那便是在人數上佔據了凌雲閣全部弟子九成之多的龐大外系群體,如何才能在這一言堂之下立足?
千年累積下來的內外系矛盾,終於在那一刻爆發,且愈演愈烈,一發不可收拾。
然面對非「雲」姓弟子在數量上的絕對優勢,時任閣主的雲嵐,做出了一個顛覆性的舉措,他居然從外系弟子中,扶植了一個籍籍無名的小人物,正是當時的孫辛,也就是後來的雲辛長老。
小人物孫辛在得到雲嵐閣主的全力支持后,修為和威望都與日俱增,數年裡平步青雲,最終改姓為「雲」,晉陞長老,於是這就誕生了凌雲閣千年來的第一位外系長老。
如此一來,於外人眼中根本無法調和的內外系矛盾,就在這看似荒誕的結局中得以平息,閣主雲嵐仍然一個人獨攬大權,而橫空出世的雲辛長老卻給人數龐大的外系弟子們,樹立了一個可為之奮鬥的目標,凌雲閣自此一派欣欣向榮,發展迅猛。
石頭聽完古千帆的講述,不免讚歎與他素未蒙面的雲嵐閣主智勇雙全,另外僅憑其敢於打破家族千年傳統的這份魄力,就已經勝過了當今無數個大小門派的掌舵人。試問有這樣一個卓爾不群的人物存在,促進一派之繁榮又有何難?反觀太清門,縱然有冠絕天下的實力,但那些首座長老們,大多故步自封,思想頑固,否則也不會把他拒之門外了。
「古師兄!」石頭輕喚一聲,忍不住心中疑惑,問道:「這個雲嵐閣主現在何處?有他在,此前怎麼會連魔道地煞宗和玄冥殿的勢力都無法擊退,反倒要向我們太清門和金光寺求援?現在可倒好,更是引來了天魔門的勢力參與其中,這下真是要演變成正魔大戰了。」
古千帆聞言,苦笑一聲,說道:「師弟有所不知,最近百年來,雲嵐閣主一直行蹤不定,極少回到凌雲閣,最長一次更是有二十年不曾現身,若不是期間傳回過幾次消息,恐怕凌雲閣都要重新選閣主了。」
「哦?」石頭哦了一聲,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古千帆沉吟一下,繼續說道:「雲嵐閣主神龍見首不見尾,雲妙長老又生性超脫,不問世事,所以這凌雲閣的大權,慢慢就落到了原名孫辛的雲辛長老手上。」
石頭聞此,眉宇微皺,若有所思,但他知道還有下文,便不著急出聲。
古千帆撇頭望向溪水裡歡快遊動的小魚,輕蔑一笑,嗤嗤有聲,道:「這個雲辛長老,能力肯定是有的,不然也就不會被雲嵐閣主選中,且大力扶植,最後破例提拔為長老了,可惜這人格局不足,在小事的處理上倒還可圈可點,但一遇到大事,就顯得捉襟見肘,就像這次面對魔道的侵襲一樣,若不是我太清門和金光寺及時支援,凌雲閣危已。」
石頭不置可否,古千帆作為太清門未來最有力的掌門繼承者,輕視當今天下的任何人,都情有可原,畢竟他的身份擺在那裡,待到有朝一日接替掌門之位,更可傲視群英,俾睨天下。
但在石頭看來,雲辛長老定然不至於是個平庸無能之輩,否則將近百年時間,凌雲閣豈不是早應該被魔道四大派蠶食,吞得骨頭渣子都沒了?
既然凌雲閣還是正道三大派之一,整體實力又有增無減,那就說明這個雲辛長老,必然有其過人之處。
古千帆好像是察覺到了石頭心中的疑慮,叫道:「石師弟!」
「嗯!」石頭一愣,應了一聲。
古千帆張嘴欲言,卻是無聲,明擺著有話要說的,卻好像不知從何而起。
石頭神色一凝,眼神里閃過一抹異樣,似有所覺,沉聲道:「古師兄,有話但說無妨。」
古千帆呼出一口氣,頓了頓,正色道:「石師弟,你日後肯定有機會遇見這個雲辛長老,倒時記得小心些。」
石頭有些明白,但為了穩妥起見,還是問道:「古師兄,此話何解?」
古千帆也不隱瞞,直言道:「此人長期手握凌雲閣大權,野心日益見長,所以只怕此次魔道入侵一事,遠沒有表面上這麼簡單的。」
石頭聞言,心頭大震,他只猜對了一半,有想到雲辛長老會滋生野心,畢竟閣主不在,另一位長老又不問世事,換做其他任何人,估計都禁不住這般誘惑吧!
但是古千帆的後半句話,好似是在暗示他什麼。
冷月清懸,時間竟在石頭和古千帆的交談中,不知不覺已經從黃昏來到了黑夜,溪邊涼風習習,兩人不由得裹了裹身上單薄的衣衫。
古千帆率先站了起來,淡淡道:「石師弟!時間不早,我先回屋休息了,明天我們準時下山,至於白雪師妹那邊,就只能交給你去說服了。」
石頭重重點頭,表示沒有問題,神情卻似乎不再這事上面。
古千帆欲言又止,好半晌后,終究還是什麼也沒說,轉身離去,留下石頭一個人繼續坐在溪邊。
然也不知過了多久,溪水裡的倒影中,忽而多出一道曼妙妖嬈。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