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同醉
茫然之際武啟用足了內力不辨方向的跑著，這時心底響起了系統的聲音
「小子，能量收集了不少了，要不要回歸原世界？」
「……不」
武啟似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說了這個字。
忽然就那樣攤倒在了路邊。
系統沒了聲音。
武啟睜著眼睛看著天空，就那樣直勾勾的盯著天上的月亮，眼角似有一顆流星閃過，仔細看去，又似什麼也沒有了。
福滿樓是小鎮最好的酒樓，這幾天老闆和夥計都很惆悵，不是生意不好，是不知道從哪兒來了一個漢子，三十來歲的年紀。
每天十一點準時進來，一定會要幾盤菜，然後一直喝酒，一直喝到晚上十點酒樓打烊。
喝多了也不鬧事，就獃獃的坐著，因為這個漢子，酒樓生意還好了一些。
很多人知道這個漢子以後都會來看看，可是老闆和夥計擔心啊，就怕哪天這個漢子喝多了死在酒樓。
這天那個漢子又來了，還是老樣子，細心的夥計一算，已經連著十天了，忍不住嘆了口氣，真是不知道這人是怎麼了。
這時夥計看見一個衣著邋遢，不修邊幅的人走了進來，連忙走過去，正要開口說話，那人卻是從懷裡摸出一顆碎銀子，丟到夥計手裡說道
「來幾個菜，一壇酒，不夠我在補。」
說罷走了進來，想找個地方坐下，卻發現五個桌子都坐了好幾伙人，只有一個桌子上坐了一個人，於是走了過去對那個人說道
「不介意坐一起吧？」
那漢子醉醺醺的說道
「隨、隨意。」
武啟聞言，仔細一看
「令狐兄，你，你怎麼這個樣子，發生了什麼？」
令狐沖迷迷糊糊的看著武啟
「你，你是誰啊？怎麼知道我是誰啊？」
武啟一看，叫夥計去拿一盆冷水過來，夥計有些躊躇，武啟一眯眼道
「這是我朋友，出了什麼事情有我擔著。」
那夥計不知道怎麼，一看武啟眯著眼睛看自己，就一股寒氣從腳底升起，不敢耽誤，趕緊跑到后廚端了一盆水出來。
武啟接過水盆一下潑到了令狐沖臉上，水濺的四處都是，後面兩桌客人都有被這一盆水潑到，兩桌人一下站了起來沖武啟吼了幾句，但是一看武啟冷冰冰的眼神，立刻閉嘴，丟下些銀錢飛一樣的逃了。
令狐沖被這冷水一激，倒是有些清醒，他微微皺眉，看了看武啟，倒是認出了眼前這個傢伙，不由苦笑一聲
「原來是武兄弟，有些日子沒見了。」
武啟一看令狐沖清醒了，坐了下來，一看令狐沖又去拿酒，伸手攔了下來
「你先好好吃點東西，我好些天沒有好好吃頓飯了，先陪我吃飽，完了我陪你喝。」
令狐沖點點頭，再也沒有看那酒杯，仔細的看了看武啟，原本很精神的一個小伙，也就幾個月沒見，身上的衣服髒了吧唧的，一股餿味直衝鼻子。
原本精細梳理的鬍子也都沾到了一起，那頭髮就不用說了，街上的乞丐都比他要整齊一些，腳下的鞋子也破了洞，那大腳趾調皮的沖自己點了點頭，令狐沖一下沒忍住笑了起來。
「武兄弟你這是去加入丐幫了嗎？」
武啟斜了他一眼
「你才加入丐幫了，你們全家都加入丐幫了！」
令狐衝倒也沒有生氣，哈哈笑道
「我還真準備加入丐幫了。」
「去去去，出門右轉，直走在右轉，破廟那邊不少乞丐都在那兒等著你當他們的幫主呢！」
令狐沖又是哈哈笑了起來，這一笑，身上那股頹然之氣消失不見，往日那洒脫大氣的感覺又回來了。
夥計端了些菜上來，武啟一看道
「不夠，在弄兩隻雞，十斤肉來。」
那夥計張口想說些什麼，令狐沖連忙拿出五兩重的一個小元寶，扔了過去，說道
「聽我兄弟的，速去，剩下的都換成酒。」
夥計一看，還能咋辦，那就上吧。
這一頓飯吃了足足一個半小時，開始令狐沖就是隨意夾點菜吃，後來一看武啟狼吞虎咽，不知怎麼胃口也上來了，兩個人幹掉四支雞，兩條魚，十斤肉，二十幾個饅頭，還有幾盤素菜。
吃完一看，桌子上就剩了三壇沒有開封的酒，武啟叫過夥計，問了問小鎮哪裡有成衣鋪子，哪裡又有澡堂，拿起一壇酒丟給令狐沖，自己一隻手抱著一壇，站起來就走。
令狐沖跟著武啟一起走了出去。
買了一雙新鞋，兩套新衣，又將三壇酒寄存在澡堂，兩人舒舒服服的泡了一個小時的澡，起身的時候原本略有些渾濁的池子已經有些泛黃。
武啟和令狐沖對視一眼，都是哈哈大笑了起來，換好新衣，穿好鞋，武啟和令狐沖抱著酒走出了小鎮。
離小鎮約莫三四里的地方有一個亭子，亭子不大，建在一條小溪旁，裡面就一張桌子，兩三條長凳放在那兒給人休息，兩人來到亭子，一人一條長凳坐了下來。
「不知令狐兄怎麼如此頹然？一個人在這麼個小地方喝成了那樣？」
「唉，師父不要我了，小師妹也……」
「也有喜歡的人了。」
「說來聽聽。」
武啟的八卦之火熊熊燃起。
「此事說來話長。」
……
一個多小時以後，一壇酒已經沒了，令狐沖的故事也講完了。
武啟砸吧砸吧嘴，又打開一壇喝了幾口，似是有些意猶未盡，竟是拿令狐沖的故事來下酒了。
「這麼說，你已經不是華山派的人了？」
「不，我還是華山派的人，雖然師父不認我了，但是師母說了，我依然是華山的大師兄。」
「可是你師父是掌門啊，你師母說了不算的。」
「這……，唉！」
「這事簡單，我去把你師父打死，讓你師母做掌門，這樣她說了就算了，你就還是華山的大師兄！」
「……」
令狐沖擺了個囧字臉看著武啟
「兄弟，莫要開玩笑。」
武啟一聽，立馬道
「我沒有開玩笑，放心，我這個人只要答應別人的事情就一定做到。說打死你師父就一定可以，難道你還怕我打不死你師父？」
「不是，我知道你能打死他。」
「那不就完了，咱們現在就走，找到他們你給我指一下，然後你躲一邊，我上去打死他就跑，然後你在出來。」
「……」
「不是，這事不是打死我師父的事情。」
「難道你的意思是連著你那幾個師弟一起都打死？」
「不是，不是，怎麼就要打死我師弟啊，我師弟是無辜的啊。」
「所以就還是打死你師父就行了唄。不打死你的師弟們。」
「對，不能打死師弟們，打死師父就……我打你妹啊，為什麼要打死我師弟，還要打死我師父，我這半天是和你說這些嗎！」
「哈哈，玩笑，玩笑，開個玩笑，令狐兄你別介意。」
「對了，那你小師妹的事情怎麼辦？」
「小師妹？」
「是啊，你小師妹就這樣放手了嗎？」
「還能怎麼樣，她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了。」
「你確定她喜歡的人就一定會對她好嗎？」
「不好小師妹也不會喜歡……」
「會一直好嗎？」
「我不知道。」
「如果是你呢？你會一直對你小師妹好嗎？」
「我會的！一定會！」
「我相信你，所以你不能就這樣讓你小師妹離開，你應該去把她追回來。」
「可是小師妹不喜歡我啊！」
「你怎麼知道她不喜歡你？」
「她說了啊。」
「她說的就是真的嗎？我還說她喜歡你呢？」
「可，可你不是她。」
「……是啊，我不是。」
「喜歡她，就不要讓她為難，看著她開心快樂的生活不也是一種幸福嗎？」
「是這樣嗎？令狐兄，我讀書不少，你別騙我。」
令狐沖一聽，臉一紅道
「這個，這個，其實我也沒讀過幾本書，我也不知道，我就是以前聽人說過。」
「切~」
「對了，說了半天都是我的事情，兄弟你怎麼會變成那樣？這個天下應該沒有人能把你逼成那樣吧。難道還有比你武功高強的人在追殺你？」
「你果然沒讀過幾本書啊，我這樣的人會被追殺？」
「你會不會被追殺和我讀過幾本書有什麼關係……」
「嗯，還是有點關係的……」
「你還是說說你怎麼變成這樣吧。」
「我，那一天我在湖邊……」
半個小時以後，令狐沖喝掉第二壇裡面最後一口酒，眨巴著眼睛看著武啟
「所以，其實你喜歡那個東方姑娘。」
「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是不是喜歡。」
「你見到她就會很開心？」
「會。」
「見不到的時候會很想她？」
「也沒有很想，偶爾會。」
「見到她的時候會手足無措，不知道做什麼好？」
「是啊」
「你知道她有喜歡的人了以後很絕望？」
「也不是絕望，好像更多的是一種如釋重負吧。」
「你確定不是絕望？如釋重負是你那個樣子？」
「真的，失落是有一些，但是真的好像鬆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麼，我知道我對她是有些好感，是不是喜歡我不知道，所以她說她有喜歡的人了，我反而如釋重負了。」
「那就是你其實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了。」
「怎麼可能，無稽之談啊，令狐兄，我喜不喜歡一個人我自己會不知道？」
「但是你說的這些聽起來就像是你其實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了，但是你對東方姑娘有好感，但是你一聽她有喜歡的人了，所以你鬆了一口氣，趕緊跑了。」
「大哥，你沒讀過幾本書，別學人做什麼感情專家好不好。」
「可是你不覺得我說的很有道理嗎？」
「有……，有個毛線啊，我真的沒有喜歡的姑娘。」
「那麼林師妹呢？」
「林小妹？別開玩笑了，開始有些好感罷了，後面把她當朋友了。」
「那麼你也能這樣對東方姑娘嗎？」
「我，我不知道。」
「林師妹和東方姑娘都掉水裡了，你會救誰？」
「不可能！」
「假如，假如啊」
「兩個都救啊，以我的身手，隨便就都救起來了。」
「……只能救一個」
「你哪來這麼多問題，咱們還是先說說你的小師妹吧。」
『我會救誰？我，我……，應該是東方靜吧……』武啟默默地想到。
「小師妹已經與我無關了。」
「快算了吧，來來來，再喝點，再喝點你就知道了。」
半個小時后。
「小師妹，你別離開我，我是真的很喜歡你的。」
「靜，想來我是喜歡你的，看見你在湖中飲酒的樣子，我可能就喜歡你了。」
「小師妹，那個傢伙除了比我有錢，比我年輕，比我白了點，他哪點能比的上我？」
「靜，你喜歡的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他一定武功高強，為人豪爽吧。」
「小師妹……」
「靜……」
……
三壇酒，真的能讓他們喝醉嗎？
三壇酒夠武啟一個人喝嗎？
三壇酒
兩個喝醉的人在那兒胡言亂語著。
兩個喝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