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3.愛的復甦4

  他比劃了一個手勢：「喬之君，如果她一直反抗，我們就必須……」 

  穆喬之一震：「絕對不行。」 

  「你不可能一直縱容她。」 

  「我不是縱容她，是她還沒適應這種情況。過些日子會好起來的。」 

  「那得多長時間？」 

  「反正我會設法。」 

  「喬之君，我會給你半個月時間，如果她還是這樣，我就必須履行我的職責了。」 

  「半個月之後再說。」 

  他還是不放心，又叮囑：「就算半個月之後，也必須經過我的同意。」 

  醫生走了，穆喬之進屋子，輕輕關了門。此時，風送來窗外花香的滋味，海鳥飛過那種音樂般的鳴聲…… 

  他在她對面坐下，服了特殊營養液之後，她又昏昏沉沉睡下去了。 

  半晌，他和衣上床，輕輕將她抱住。她沒有任何的反抗，只是軟綿綿的躺在他懷裡。一如當年，她病了那麼久，一直都是這樣，無論你做什麼說什麼，她半點也不會反抗。 

  他輕輕抱著她，摸摸她的額頭，見沒那麼發燙了，乾脆將她抱起來。 

  潔白海灘，群鳥飛過。 

  正是夕陽西下最美好的景緻，海浪柔波輕輕拍打著海灘。 

  二人一起躺在海灘上，她依舊閉著眼睛，連看也不看他一眼。 

  「麗坤……」 

  她依舊沉默。事實上，她一直清醒，可是，縱然他聲音溫柔，但是，已經感覺不到昔日的那種溫暖和安全了——喬之，一直帶給自己的是安全，信賴——但是現在，她一點也感覺不到了。 

  「麗坤，你別這樣好不好？」 

  他非常苦惱：「我只是愛你，只是想跟你在一起。麗坤，我不敢想象，如果這一輩子我的生活中一直都沒有你，永遠也不能在一起了，到底會怎樣……」 

  以前，不是這樣。 

  以前，總是她在害怕——從一開始就害怕：喬之這樣好，這樣優秀，這樣傑出，這樣愛我……如果有一天他不愛我了，不要我了，我該怎麼辦？我能想象他永遠不出現在我生活中的場景嗎？ 

  就算最甜蜜的時光也心驚膽顫。 

  曾以為，喬之走了，自己就完蛋了，這一輩子也不可能再有什麼希望和樂趣了。 

  沒想到，有一天，一切反過來了。 

  是他情深意切的聲音，是他溫柔擁抱的雙手：「麗坤，你不在我身邊的日子，我也曾學著放手，我想，沒有了你我也會好好地活下去。我真的努力了很久，可是，沒有辦法，我無論怎樣都不行。湯姆給我找了許多女人，可是，我沒法喜歡她們，也沒法適應，她們一點也不能了解我，甚至難以溝通……我整夜失眠，焦慮，感覺非常痛苦……當得知你結婚的消息，我幾乎瘋了……」 

  「我恨曲存姿，恨自己……可是，麗坤，我從來沒有恨過你。我只是恨自己，當初為什麼要一步走錯，以至於我倆再也無可挽回……麗坤，這都是我的錯……」 

  他曾為這個錯誤幾乎付出性命，卻還是換不回曾經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