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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多事之秋

  其喚款款訴說道:

  「弟子到時,青城首徒全真子一息尚存,但已是不救,弟子無奈,只得問明緣由,原來三日前,一紫衣少年和一身著綠衣中年男子忽然拜山,那白面中年男子面容陰翳初時彬彬有禮,只求與派中高手切磋。


  誰知不多時竟話音一轉,欲行生死狀,揚言敗者從此除名,邱行道長不忿,與其動手,三個回合被其以妖法點中后心,爆身慘死;

  邱一道長震怒,執辟魔神劍與中年爭鬥,不出數回合,便亦遭割喉,連辟魔神劍都被那男子一掌劈斷;

  派中諸長老合斗男子竟然皆是不敵,紛紛慘死;掌教邱戈道長執天師劍大戰那男子,數十回合,中年男子見落下風,方祭出法器,乃是千百隻慘綠妖蝠,派中其餘長老見勢不好紛紛出手,誰料那妖蝠可聚可散,無形無質一般,詭異非常,一經沾身,便瞬間吸人精髓,不可抵擋。


  不出片刻,數十位長老皆被妖蝠所殺,那男子最後殺死張久邱戈道長,這才宣布天師一派從此除名。


  隨後,又放妖蝠將一門上下近八百低輩弟子盡數控制,略有抵抗者被吸髓爆體,順從者則都廢除法力趕出了洞天,方才與紫衣少年一起揚長而去。」


  「阿彌陀佛,竟有惡魔妖孽逞凶!如此窮凶極惡!」昭覺寺破山祖師性子最急,他隱居於宋末元初,輩分奇高,在座的恐怕連密宗三大祖師都要居其晚輩,是以率先出言。


  「那青城一脈為天師道下大派,道門正統,至今已有千餘年,不想今遭竟有如此變故,是乃劫數使然,大魔橫生,卻要生靈塗炭了。」


  普陀山慧濟寺德化禪師搖頭嘆道,這位德化禪師靜修於徽宗年間,亦是輩分高得離譜,他轉頭又向那破山祖師道,「卻是有些門路,竟然以一己之力屠滅青城一門,更是視天師辟魔大陣如無物,那妖蝠也好像在哪裡見過,祖師可有印象?」


  破山祖師思量片刻,這才答道,「如此手段,彷彿是數百年前的一位魔道高人,號青木聖君!只是該人自元末便已銷聲匿跡,連其妖教都已泯滅,如今之人,知道此人的想必也是不多了。」


  「青木聖君?!這妖孽竟然還未伏誅?!」


  聞得破山祖師之言,在座一人騰地站了起來,吐字含混不清,不像本幫人事,眾人觀瞧,正是扎西曼日寺曼日法王丹貝尼瑪仁波切,卻是不知和這青木聖君有著什麼仇怨。


  德化禪師點頭,卻不在意,「正是如此,當年這妖孽就險些一統了魔妖兩道,如今重又出世,早有傳言,已經投入那人麾下,恐是也要摻進這佛魔之爭,我等要早做計較了。」


  聞此三位率先開口,在場眾人都是心有所想,但礙於輩分,卻也不便插話。


  早有寧瑪生根長老接過了話頭,合掌宣到,「阿彌陀佛,三位法師所言極是,此次相邀各位前來,正為磋商此事。數月之內,除青城外,已有齊雲山、三清山、哀牢山四門遭劫,如此下去,恐我佛門也難得清靜。」


  「活佛此話不錯,」 九華山白雲禪林白雲祖師開口言道:

  「那齊雲山玄真道人、三清山照日真人都與貧僧多有往來,交情深厚,私下也曾切磋技藝,知其二人修為當不在貧僧之下。


  得此消息,貧僧也曾親自到過那真武雲窟、丹鼎玉洞,也如其喚小師傅所述一般,行兇之人出手極毒,妖法也自匪夷所思,非是現今的一眾小妖散魔可比,怕皆是一些經年老魔出世,妖孽橫行,形勢實在是不容樂觀。」


  白雲祖師言畢,在座諸人皆是嘩然,議論紛紛,任誰都知道,這白雲祖師少年成名,百多年前便已近聲聞,如今功參造化,誰也不知精進到了什麼地步,怕是離那金身羅漢正果不遠也為未可知。


  說是修為不在白雲祖師之下,那於道家怕少說也是化神中後期的實力,如此人物,竟也被人輕易虐殺。所有人都覺得脊后一涼。


  「貧尼也有所聞,除這青木聖君外,滅了齊雲、三清、哀牢山三派的卻是還有三人,兩男一女,初一現身皆以一己之力滅人滿門,如此實力和手段當真聳人聽聞,卻是不知是何來路。」


  峨眉清音閣清音師太介面說道,看那樣貌正是一位中年女尼,氣質卓然不群,面上雖善卻是自帶三分威嚴,

  「哦?師太也有耳聞?」薩迦法王忽然插口,當是十分的突兀,清音師太不覺微微皺眉,法王卻也不管,只顧說道:

  「日前,我派巴桑師弟等人下山宣法,途中與一干邪魔爭鬥,被其中老魔重傷,至今未醒,那則邪魔所持一件異寶,名喚吳鉤雙劍,威力極大,打殺我派弟子多人,師太可是知曉來歷?」


  清音師太面上不悅,仍淡淡答道,「吳鉤雙劍乃為當年我門普賢師祖煉魔法器,師祖成道后將此寶留與我門,一直在峨眉金頂供奉,貧尼自然知曉。


  只是數年前華藏寺清元掌教誅滅極北極光島眾魔,而後音訊全無,那吳鉤雙劍也便至此不見,既然法王告知線索,我門必要全力尋回,不使祖師遺物外流。」


  「哦?原來如此,」薩迦法王大笑起來,笑得在場諸人都是心中疑惑,卻也不便發問。


  清音師太面無表情,只問道,「法王為何發笑?」


  法王止了笑,言到,「師太怎生欺我,打殺我弟子之人所用確是禪宗正法,已近大成聲聞位,怕是整個顯宗各派有此修為的也就只有數人吧!清元掌教真的是失蹤了嗎?!」


  此話一出,語驚四座,眾人皆都議論紛紛,看向了清音師太,清音師太柳眉倒豎,卻是更加的英姿颯爽,直直的迎上了薩迦法王的眼神,「法王此是何意,難道說我峨眉一道暗通魔道不成?!」


  「哈哈哈,公道如此,還望師太給在座諸位活佛禪師一個交代。」法王道。


  「哼,」清音師太冷笑了一聲,「我禪宗各派此番前來,是為了商討抗魔一事,法王既然無中生有,不分輕重,我自不與你多言!如若達萊喇嘛、班單上師、密宗各教教主也是此番心思,那貧尼不願多費口舌,告辭便是。」


  當下便欲領禪宗諸人離去,眾法師忙去阻攔,卻皆不知如何規勸。薩迦法王只是冷笑。


  「師太不必如此,諸般果報皆有因由,卻非我而起,敢問達萊活佛,那江扎寺妲怛活佛是否在場啊?」諸人聞聲觀望,只見一黑瘦僧人,著青布袈裟,形貌奇古,原來是五台山顯通禪林凈土宗弘光法師。


  台下又是一陣騷動,卻有凈土宗、華嚴宗諸法師開口,「正是如此,正是如此,此中之事還要密宗妲怛活佛在場才能解釋。」


  場面一時混亂,便有以往與密宗不睦,或是中原各宗互有爭執的,也都藉機出言。


  密宗諸仁波切互望,表情複雜,皆都不語。


  「阿彌陀佛」,達萊轉世無非二十餘年,他又如何知道,便去看班單祖師。


  祖師合掌,口宣佛號,場中即時安靜,班單這才道,「妲怛仁波切為噶舉一派,數年前即已雲遊弘法,不在寺中,亦不知身在何處,法師如何有此一問?」


  「哼。」弘光法師冷哼,望了一眼噶舉一側空空的座椅,知是此事萬萬計較不出個所以,自己又是有苦說不出,也便暗壓了怒火。


  「唉,」班單微微頷首,掃視台下,見得眾人各有心思,全然戒備,卻自嘆息:

  「佛門諸派,卻是生了芥蒂,不得齊心,一是終不脫世俗,貪嗔痴怨不消;二是大魔叢生,有心人從中挑撥;三卻是教義略有不同,自身亦要互有相傾,怎生奈何啊!」


  當下也不說穿,只是道,「誠如清音師太所言,此次相邀諸門,乃是魔道肆虐,禍亂人間,佛門自當齊心抗魔,力挽蒼生,至於門戶之見,弟子紛爭,卻是不為大勢。不知各位法師可有此意啊?」


  眾人各都合掌道,「阿彌陀佛,正當如此。」


  只有弘光法師等諸人心中不快,卻也只得裝相,向著法華宗、凈土宗諸人使個眼色,「暫且放下,再作計較。」


  眾人繼續磋商,當下定計各門化零為整,分東南北中西五路,齊力出手聯合繳魔。


  東路以普陀山為盟主,南路九華山為尊,北路五台山為尊,中路為峨眉山,至於西路,自然是以藏傳布達拉宮為尊,各方約定互為犄角,哪方尋得魔頭,便極力圍剿,不使不流;


  對外則仍不主動與道門溝通,即使不能消滅魔道,也要在佛魔論戰之前,剪除魔道羽翼。至於格薩大雪山一事,因是情況不明,不在此次商討之列,乃交藏教全權處置。


  眾人各有心思,形式不免草草,告別布達拉宮,各奔四方,藏教三大宗師也只做地主各個相挽,或是各回寺中,再做計較,總之不為主線,也不細說。


  不出三日,布達拉宮已是人去樓空,待得一應事務完畢,其喚這才起身,轉出後殿,復又尋路直奔向西,腳下生風,連行了幾個時辰,至一沼澤之地,四野空曠,屏息靜聽皆無聲息。


  他這才稍稍放心,卻是回頭向著虛空言道,「前輩一路尾隨,必是有事訓教,何不現身一見。」


  四下靜寂,卻只風聲簌簌。


  「前輩若不相見,弟子便要先行了。」其喚說道,可卻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


  「不錯,丹朱一門,確是無差。」


  其喚連忙回頭,見得來人著錦蘭袈裟,手提七寶禪杖,光頭無冕,慈眉善目,須髯皆白,他不由一驚,猛地產生出不詳的預感,任他如何構想卻萬萬沒想到會是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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