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 該定下規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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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有衛雄打招呼，陳在前、趙慧娟夫婦赴港的簽證申請比尋常人要快很多，僅五天就批下來了。
隨後夫婦倆就迫不及待的趕到香港了，趙慧娟還大包小包的帶了好幾包。
裡面全都是老家的土特產。
雖然不值什麼錢，但在香港這種大城市有錢也買不到，而裡面也代表了每個母親對兒女的愛。
陳在前和趙慧娟抵達機場時，是陳紅親自去接的，做的是黑色的加長勞斯萊斯。
在車上，陳在前仍擺著一張臉，
倒是趙慧娟拉著陳紅的手噓寒問暖，陳紅也微笑著，不時給母親介紹一下道路兩邊的景色。
儘管香港真心沒什麼好介紹的。
快到酒店時，陳紅見父親還是一張臭臉，不禁抱著母親的胳膊撒嬌道：「媽，你看我爸還不理我。」
趙慧娟看向丈夫，嘆了口氣道：「好啦，都這樣了，再擺臉色有什麼用。」
「我心裡不舒服。」
「爸……」
陳紅眼眶立刻就紅了，她能理解父親心裡的感受，換位思考，若是她的女兒將來也這樣，肯定得氣死。
「乖了紅紅，別哭。」
「你這老東西，不是說好不提這些不高興的了么，紅紅現在懷著孩子呢。」趙慧娟狠狠瞪了丈夫一眼。
陳在前轉頭看了眼女兒，便不再說話了。
陳紅先帶父母到酒店吃了晚飯才回到家裡，吃飯期間陳在前話很少，不過臉色倒是好了許多。
雖然他到現在心裡還是不贊同女兒跟衛雄在一起。
但現實讓他不得不做出妥協。
這趟來香港他並不是來興師問罪的，而是要正兒八經的與親家見面，不能讓自己女兒就這樣不明不白。
回到家裡，陳紅吩咐菲佣把裝衣服的行李拿到樓上客房。
然後看向坐在沙發上父親。
因為母親一直在向她偷偷示意，遲疑了下，她走過去在父親身邊坐下，並且抱住了父親的胳膊。
「爸，你就別生氣了。」
「唉。」陳在前轉過頭看著女兒：「爸不是生氣，是心疼啊，你說你條件這麼好，怎麼非得……」
「算了，現在說什麼都遲了。」
停了下，陳在前問道：「衛家的人打算什麼時候見面？」
「雄哥現在不在香港，他父母的意思的是明天晚上見，你到時候能不能好好說，不要擺臉色。」
陳紅滿臉期待的看著父親，她還真擔心明天父親會給衛弘道和林雪麗臉色看。
「你放心，你爸還沒這麼渾。」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去睡覺吧。」
說完，陳在前就起身朝樓上走去，他已經來過一次，對這裡熟門熟路，不用女兒給他安排。
……
這一晚，陳紅和母親同床二睡，或許是因為天性，躺在母親懷裡，她覺得心情格外的寧靜平和。
這種感覺跟躺在衛雄懷裡的安全感是不同的。
就像是回到了嬰兒狀態一般。
過了好一會，只聽她語氣幽幽的說道：「媽，爸爸今天這樣……你說他會不會一直生我的氣啊？」
「傻孩子，父女哪有隔夜仇的，他是心疼你。」
「他剛才不是說了，你條件這麼好，若是好好拍拖，談戀愛，肯定能找一個各方面都很優秀的男孩。」
「可你這個孩子就是不聽話。」
趙慧娟嘆了口氣：「媽也心疼啊，這麼好的女孩子非得去給人家做小的，媽到現在也不理解。」
「媽，我真的愛他，很愛很愛的那種。」
陳紅語氣堅定。
趙慧娟摸了摸女兒的頭，眼中儘是寵溺和慈愛：「媽是過來人，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
「但是愛情並不是一個人的全部。」
「衛家是有錢，可以滿足你任何物質上的需求，可女人需要的不僅是物質上的，還需要陪伴。」
「你明白媽的意思嗎？」
「嗯。」
陳紅點了點頭，臉有點紅，她記得在她讀初中的時候，母親曾經給她上過幾次生理衛生課。
但以後就沒有了。
「你別怪媽管得多，那個衛雄僅擺在明面上的女人就有十幾個，背後有多少女人還不知道呢。」
「你以後固然能生活無憂，可他又能有多少時間陪你。」
「何況一個男人的精力終歸是有限的，這樣跟守活寡有什麼兩樣？你別以為這事件很小的事。」
「等再過幾年你就懂了。」
雖然心裡已經無奈妥協了，但女兒還年輕，做事容易衝動，所以她要把所有利害關係都說清楚。
讓女兒自己再考慮一下。
說句不好聽的，現在把孩子打掉還來得及，儘管這樣一來，女兒等於是憑白被佔了天大的便宜。
但總比把孩子生下來后再後悔好。
「媽，這個你就別操心了，他有修鍊氣功，是真的氣功，而且還有祖傳的秘方，那個很厲害的。」
說這話時，陳紅已經是滿臉通紅。
若不是為了打消母親心裡的顧慮，她才不會說這些，多尷尬。
「呵呵，還臉紅了。」
「都要當媽的人了，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趙慧娟低頭看了女兒一眼，忍不住呵呵笑了起來。
「人家哪有。」
陳紅撒嬌的往母親懷裡鑽了鑽了，過了會，又說道：「還有，等莊園建好后，我們會住在一起的。」
「這樣他就有更多時間陪我了。」
「就是那座面積幾百畝，現在還在建的莊園？」趙慧娟疑惑的問道，她曾經聽丈夫提起過。
「應該有一千畝左右吧。」
「這麼大？」趙慧娟頓時震驚了，她們夫妻倆工作的大學也就這麼大，現在一個莊園就有這麼大，
想想都讓人覺得不可思議，那得住多少人？
「本來雄哥還想買大一點的，但是香港實在太小了，也就他跟總督關係好才能用這麼大的地建私人莊園。」
「其他人港英政府肯定不會批准的。」
陳紅語氣中帶著淡淡的自豪，顯然，這座莊園在她眼裡就是她的家，否則她不可能會有這種心理。
趙慧娟也聽出來了，忍不住又嘆了口氣。
「傻孩子，自古以來一如侯門深似海，在這樣的大家庭里，往往一件簡單的事情都會變得很複雜。」
「你可要有心理準備。」
這下陳紅不說話了，其實這也是她最擔心的。
……
第二天晚上衛弘道和林雪麗在半島酒店宴請了陳在前和趙慧娟，衛弘道雖然平時喜怒不行於色。
但面對親家，還是知道做樣子的。
而陳在前為了女兒將來在衛家的地位也沒有犯渾。當然，也沒表現得太過熱情，反應只能算正常。
維持正常晚宴氣氛的是林雪麗和趙慧娟。
兩人聊得很是投機，你一句我一句，時不時還發出一聲輕笑，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認識很多年了。
「紅紅這孩子我是真心喜歡，乖巧，懂事。」
林雪麗看了眼靜坐在一旁的陳紅，滿滿都是喜愛。
可能是以為她自己的性格本來就是那種簡單類型的，所以她對周蕙敏和陳紅一直都格外喜愛。
「以後就讓親家母費心了。」
趙慧娟也看了女兒。
「你放一百個心，我對她一定會像對待自己親生女兒一樣，保證不會讓紅紅受一丁點委屈。」
「也不會讓雄雄欺負她的。」
「咳。」這時陳在前突然舉起酒杯，看向衛弘道和林雪麗：「親家公、親家母，我先敬你們一杯。」
說完，也不待衛弘道和林雪麗反應，就自己昂頭把杯中剩餘的酒喝完了。
這讓所有人都感覺到了異樣。
「親家公，親家母，有些話堵在心裡不說不快，如果有說得不對，得罪的地方，還請兩位不要見怪。
「老陳。」
「爸。」
趙慧娟和陳紅已經意識到陳在前要說什麼了，臉上當即一變，反倒是衛弘道臉上微笑依舊。
「大家以後就是一家人了，何來得罪一說，有什麼話您儘管說。」
其實他也能猜到一些。
「我就紅紅這麼一個女兒，從小到大就是我們夫妻的寶貝，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什麼事都依著她，只要她喜歡的東西，我都會盡自己所能給她買來。」
「到上海讀表演也是她自己的選擇。」
「因為她喜歡。」
「我們不要求她以後當大明星，也不要求她以後嫁個有錢有勢的人，只希望她一輩子幸福快樂。」
「但緣分這種東西真的很難說。」
「阿雄在香港，紅紅在上海，兩人相隔千里，誰能想到他們竟然會認識，還發展成了情侶。」
「說實話，他們的事我是反對的……」
「老陳……」
趙慧娟慌忙打斷了丈夫的話。
「沒事沒事，讓親家公繼續說，為人父母者，我很能理解親家公的心情。」衛弘道微笑的示意趙慧娟稍安勿躁。
「為此我還和紅紅鬧了幾個月的脾氣。」
「但是現在……」
「現在紅紅連孩子都有了，我再反對又有什麼用，反而會害了孩子，所以就算再生氣我也認了。」
「雖然我人在內地，但國外和香港的消息還是能知道一些的。」
「我知道衛家是傳承數百年的中醫世家，家學深厚，如今又被稱作香港第一豪門，勢力很大。」
「這些我都不看在眼裡。」
「我是沒什麼錢，只是一個窮教書的，可我不偷、不搶、不盜，也沒打算依靠誰發家致富。」
「我只希望紅紅能一輩子幸福快樂。」
「現在是這樣，以後也永遠是這樣，如果哪天紅紅回來說她被欺負了，縱是粉身碎骨我也要為她討個說法。」
「爸……」
陳紅的眼眶紅了，父親的一番發自肺腑的表白深深的觸動了她，也讓她生出了一種負罪感。
「我敬親家公一杯。」
衛弘道舉起酒杯朝陳在前示意了下。
「雄雄這孩子的確是花心了點，但其本性不壞，而且是個重情義的人，一定會對紅紅負責到底。」
「如果將來他欺負紅紅，不用親家公上門。」
「我定然親自押著他上門給您一個交代。我衛弘道很少做承諾，但既然做了，必定是一諾千金。」
「呵呵呵，剛才我說的話有點重了，希望你們不要見怪。」
陳在前開懷的笑了笑。
接下來的氣氛顯然熱烈了許多，陳在前的話也多了，在晚宴後半段，衛弘道還提到彩禮的問題。
香港這邊彩禮、聘禮什麼的如今都不太講究了。
但內地風氣還很傳統。
像陳紅的江西老家，結婚時的禮數很多也很繁瑣，其中男方給女方的彩禮更是必不可少的。
衛弘道和林雪麗之前有特地了解過，不想失了禮數。
不過陳在前直接拒絕了。
他的理由是衛雄不是內地的，不用遵守他們老家的規矩，真實原因是不想讓衛弘道夫婦認為他們是看上錢。
再三勸說，衛弘道見陳在前態度堅決便也沒再堅持。
……
晚宴結束后，兩家人在酒店門口分別，各自上車離開。
路上，林雪麗頗為感慨的說道：「該怎麼說呢，紅紅的父親是真的百分百在為紅紅的幸福著想。」
「他剛才那些話連我都被感動了。」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衛弘道輕嘆了口氣：「紅紅這孩子能這麼乖巧懂事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嗯，家教很重要。」
衛弘道突然皺起眉頭，說道：「是該給雄雄立些規矩了，在這樣肆無忌憚下去都沒一點體統了。」
「我也覺得女人有點多了。」
知子莫若母，林雪麗很清楚自己寶貝兒子肯定不止表面上這11個女人，背地裡還不知有多少呢。
但那些她不想管。
她在意的事現在的11個女人她覺得已經夠了，再多的話，可能會不利於以後家庭的和諧。
……
「嚇死我了。」
趙慧娟露出一副心有餘悸的表情。
「怎麼了？」陳紅抱著父親的胳膊，回頭看向母親。
「還不是你爸，突然說那些話，當時可把我嚇得不輕，要是人家因為這樣對你有意見如何是好。」
「沒這麼嚴重啦，雄哥的父母都是有文化有修養的人，怎麼會在意這個。」
「哼，婦人之見。」
陳在前橫了妻子一眼：「衛雄的女人那麼多，如果我們不表現得強勢點，人家怎麼會重視紅紅？」
「對對對，你說的有道理。」
趙慧娟沒好氣的白了丈夫一眼，其實並沒有覺得丈夫說那些話有什麼不對。
事實上那些話也是她想說的。
「爸爸最好了。」
「現在知道爸爸好啦。」陳在前寵溺的在女兒頭上摸了摸，隨後臉上浮現出了追憶之-色。
曾幾何時他還時常抱著女兒上街，一晃眼，女兒都要嫁人了。
「以後要常回家看看爸媽知道嗎？」
「知道了。」
「傻孩子怎麼哭了。」雖然出嫁不代表離別，但那種從一個家庭到另一個家庭的過程卻讓人揪心。
這種揪心外人無法理解的。
「人家捨不得你們嘛。」
「現在捨不得啦？要不跟爸爸回內地算了。」
「討厭啦。」
回去的路雖然與來時一樣，但氣氛卻完全不同，放下了心結的陳在前又成為了那個慈祥的父親……
陳在前和趙慧娟總共在香港待了五天。
主要是他們跟學校只請了一個星期的假，五天加是前後兩天，剛好一個星期。
在這五天里，
陳紅帶著他們幾乎把整個香港較為出名的地方都逛了一遍。不過說實在，香港除了現代化點，
論風景，跟內地實在沒辦法比。
在陳在前和趙慧娟回內地的前一天，衛雄回到了香港，作為女婿，他當然得好好宴請泰山和丈母娘。
他沒有選擇大酒店，而是選在了太平山山頂的那家野味餐廳。
畢竟老實吃酒店也沒什麼意思。
吃都吃膩了。
趙慧娟是第一次見到衛雄的真人，還真是應了那句千年古話——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
對衛雄的態度相當和藹可親。
甚至還親自幫衛雄夾菜，完全是一副慈祥長輩的模樣。
至於陳在前。
雖然態度不能說有多好，但總要比上次他來香港時的態度要好很多了，至少沒有給衛雄臉色看。
也有聊一些家常，讓衛雄有空就跟陳紅多回內地走走。
待吃得差不多了，陳紅放下筷子，嘟著嘴不高興的說：「真是的，你們怎麼不多請幾天假。」
「這幾天假還是找人代課湊的呢。」
「要不你們搬來香港住算了。」
「是啊叔叔阿姨，如果你們想繼續教書的話，可以到香港的大學，你們都是有教授職稱的，完全沒有問題。」
「呵呵，算了。」
陳在前輕輕搖了搖頭：「在內地生活工作了幾十年，搬來香港恐怕住不慣，而且大學文化也不同。」
「我在內地能教書，來香港，學生未必能適應我教書的方法。」
趙慧娟附和道：「老陳說的是。」
「以後你們有空多回去走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