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五章 新仇舊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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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4日，《紐約時報》在其頭版的左下角位置刊登了一篇報道，這篇報道與衛雄關係匪淺。
立刻引起了廣泛關注。
報道講述了渣打銀行雅加達分行從進駐雅加達到被印尼警方以替黑幫洗錢的罪名立案偵查的經過。
前半部分，報道並沒有任何偏向性。
但後半部分卻爆了兩個猛料，首先是爆料渣打銀行雅加達分行之所以會突然被警方立案偵查是有人操縱。
這個人就是印尼現任總統蘇哈托的女婿普拉博沃。
因為在渣打銀行正式進軍印尼之前，普拉博沃想要入股雅加達分行，但遭到了渣打銀行的拒絕。
所以普拉博沃懷恨在心。
並故意等到渣打銀行在印尼的業務逐漸展開時才下手，以求給渣打銀行造成更大的經濟損失。
其次是爆料印尼政府給撤銷立案開出的條件。
包括1200萬美元的罰款。
如果《紐約時報》的爆料屬實，那對於國際金融機構對印尼投資環境的信心無疑是一個巨大打擊。
這顯然是印尼政府不想看到的。
於是乎在第二天印尼外交部召開的例行記者會上，發言人全盤否認了《紐約時報》的報道。
表示警方對渣打銀行立案是因為接到線報，並非受人指使。
印尼歡迎任何合法的投資，包括金融方面的，只要經過印尼政府批准，都能在印尼正常營業。
最後表示已經撤銷對渣打銀行的立案。
但同一天，渣打銀行總裁羅伯特?凱恩在接受《紐約時報》採訪時，卻完全是另一番說辭：
「這件事到底誰的說謊一目了然。」
「你無法想象僅憑一個軍方人士的一句話，印尼政府就對一家完全合法的銀行採取強制措施。」
「他們不僅強制搜查客-戶資料，還派人在銀行搗亂。」
「嚴重影響了銀行的正常營業。」
「你在那裡看不到絲毫法律的痕迹，他們讓你幹什麼你就得幹什麼，你反抗？ok，他會把你拷起來。」
說到這裡，羅伯特?凱恩聳了聳肩。
「在我看來，印尼完全不是一個法治國家，在那裡你得不到任何安全感，這真的讓人感到不可思議。」
「所以經董事會討論決定，渣打銀行將退出印尼。」
「再次我也向那些有意進軍印尼市場的同行們發出一個忠告，在行動之前，希望你們能謹慎考慮。」
記者問道：「那印尼政府提出的撤案條件是真的嗎？」
「當然，我以我的人格擔保，如果不是印尼政府太過份了，我們不會做出退出印尼市場的決定。」
「要知道這將讓渣打銀行至少損失數百萬美元。」
……
相比印尼外交部的發言，羅伯特?凱恩的話顯然更有說服力，因為渣打銀行將退出印尼市場。
一時間西方主流媒體上充斥著對印尼政府的負-面報道。
迫於輿論壓力，印尼外交部副部長不得不於6月28日向衛雄秘書處發來了通電請求的傳真。
應該是想跟衛雄談渣打銀行的事。
但被衛雄拒絕了。
話說衛雄本來就對印尼這個國家不怎麼感冒，現在又多了渣打銀行這檔子事，讓他直接把印尼給恨上了。
據文獻記載，從1740年荷蘭殖民當局製造的『紅溪慘案』開始。
之後的兩百多年裡，印尼曾經發生過許多起大規模的排斥、屠殺、強暴、迫害華僑華人的慘劇。
如1945年11月的泗水慘案；
1946年3月的萬隆慘案、同年6月的文登慘案、8月的山口洋慘案，以及9月的巴眼亞底慘案。
還有1947年1月巨港慘案。
以及1963年3月至5月從西爪哇蔓延到中、東爪哇的大規模排華騷亂等等，幾乎每年都會發生。
1945年印尼獲得獨立成立印尼聯邦共和國。
50年代末60年代初，中國向印尼提供了大批經濟援助和軍事裝備，同時也輸出『革命』，扶植印尼共-產黨。
這種情況得到了時任印尼總統蘇加諾的默許。
他利用共-產勢力來與宗教和軍隊抗衡，以維持他的獨裁統治。對此印尼宗教組織和軍隊極為不滿。
與印共的摩擦不斷升級。
在周總-理的推動下，蘇加諾意圖成立軍隊之外的武裝組織，以印共為骨幹，由中-共提供武器和培訓。
當時印共是全世界第三大共-產組織，黨員超過二百萬。
這對對印尼傳統社會造成了極大衝擊。
當時時任中國總-理的周xx曾在某次會議上，向蘇聯和各國共產黨代表拍胸保證說：「東南亞有這麼多華僑，中共政府有能力通過這些華僑輸出共產主義，使東南亞一夜之間改盡顏色。」
1965年9月30日，印尼爆發『九三零事件』。
印尼共-產黨黨員、蘇加諾的親信、總統衛隊三營營長翁東中校率領麾下士兵發動軍事政變。
綁架並殺害了包括陸軍司令雅尼在內的六名右翼軍方領袖。
時任軍隊將領的蘇哈托指責印尼共-產黨暗殺政敵試圖奪權，隨即組織右翼軍人，在全國策動反-共大清洗。
1967年，蘇加諾被迫辭職，蘇哈托接任總統。
蘇哈托在反-共清洗中，除了消滅印尼共-產黨份子以外，大量華人華僑也被當作共-產黨份子處決。
學界普遍認為，有50萬印尼華人華僑在此事件中喪生。
此後，蘇哈托在其統治印尼期間，堅決的反-共防共。
30多年來，華人被令不準講華語、不準開辦華人學校、不準使用華文姓名、華人不能進入政府體制。
而排華事件也沒有就此停止。
1974年由反日運動引起的排華騷亂；1978年印尼首都雅加達由學生示威引發的反-華騷亂；
1980年11月中爪哇的排華暴動等。
在二十世紀八十年代，各種大小程度不同的反-華、排華流血事件此起彼伏，不斷在印尼各地上演。
除了以上這些。
在衛雄記憶中，10年後，也就是1998年，印尼還將發生異常由政府策劃的，震駭世人的排華暴亂。
據不完全統計，
暴亂期間僅雅加達就有5000多家華人工廠店鋪、房屋住宅被燒毀，約170名華人婦女被強暴，
近1200名華人被屠殺。
同時發生在梭羅、巨港、楠榜、泗水、棉蘭等地的類似暴亂所造成的華人生命財產損失更是無法估量。
這還沒完。
1999年，蘇門答臘島棉蘭的華人，數十艘漁船和數十輛卡車被焚毀，5000多噸貨物被搶劫、
萬隆的一家華人紡織廠被焚燒。
2000年5月騷亂二周年之際，數以千計的暴徒集結雅加達，對華人商店進行了攻擊和搶劫。
這種情況直到2004年蘇西洛上台，才有所好轉。
這樣一個國家，不要說衛雄與印尼華人同根同種，就算是西方發達國家的人也沒什麼好感。
……
銅雀山莊大宅二樓的一間會客廳內，衛雄在時隔幾個月之後，又再一起高興的見到了車裡佐夫。
「哈哈，車裡佐夫先生，我們又見面了。」
「很高興再次見到衛先生。」
兩人握了下手，隨後車裡佐夫就打開放在一片的箱子，從裡面拿出一盤錄像帶和三盤錄音帶。
「到目前為止，共向葉利欽提供了四次資金。」
「這三盤錄音帶是前三次交易時的錄音，盤錄像帶則是第四次與葉利欽親自交易時的錄像。」
「很好，車裡佐夫先生的辦事能力果然讓人放心。」
衛雄微笑的說道。
原來自上次車裡佐夫來過一次香港后，衛雄就繞過奧西波夫，直接與車裡佐夫建立了單線聯繫。
在不背叛奧西波夫的前提下，車裡佐夫也樂於建立這種聯繫。
之後衛雄就給車裡佐夫下達了幾個任務，其中就包括向蘇聯激進派的代表人物葉利欽提供資金支持。
當然，加速蘇聯的解體是目的之一。
另外一個目的是得到葉利欽收受資金的證據，以便將來必要的時候能多一個應對的依仗。
把錄音帶和錄像帶遞給一旁的藤田芳子。
「車裡佐夫先生這次來香港應該不會只是為了給我這幾盤東西吧？剛才我發現你的隨行人員可不少。」
說著，他的眼睛忍不住看了眼放在桌上的行李箱。
剛才車裡佐夫打開箱子拿錄音帶和錄像帶時，他分明看到放滿了電腦磁碟，似乎整箱子都是。
「當然不是。」
車裡佐夫微微一笑，那幾盤錄音帶和錄像帶只能算是他個人送的開胃小菜，真正的大禮還沒登場呢。
只見他把行李箱打開，然後宣傳180度，開口面向衛雄。
「這裡面全都是您指名要的技術資料，有發動機的、戰鬥機的等等，已經做好分類，還有清單。」
聞言，衛雄眼睛頓時一亮。
低頭往行李箱一眼，果然滿滿一箱子磁碟，連忙拿起放在磁碟上，一份已經裝訂好的文件看了起來。
越看他的眼睛就越亮。
這份文件公分四個類型，分別是航空發動機、飛機、導彈和電子技術。每類下面又有分項。
首先是航空發動機類。
記錄在最前面的是由庫茲涅佐夫發動機設計局研製的hk-32大推力渦扇發動機的全套技術資料。
這種發動機是目前世界上推力最強大的軍用發動機。
被安裝在蘇聯剛服役兩年的圖160戰略轟炸機上，賦予了圖160強大的動力和超遠的航程。
圖-160是世界上現役最大的轟炸機。
它的研製旨在替換圖-22m轟炸機，並與比之早兩年服役的美國空軍b-1b轟炸機相抗衡。
作為後起之秀的圖-160速度比b-1b快80%，
體積比b-1b大將近35%，航程也比b-1b多出將近45%，在所有關鍵性能上幾乎都大幅領先。
1987年5月，圖-160開始進入部隊服役。
1988年形成初始作戰能力，它將成為蘇聯威懾美國，及維持自己超級大國地位的重要依仗。
後面還有一些有關航空發動機的技術資料，全都是蘇聯最先進的。
接下來是飛機類。
有兩個分項：蘇27重型戰鬥機和圖160戰略轟炸機。
其中蘇27戰鬥機的資料是完整的，甚至還包含了一些蘇霍伊正在進行的蘇27改進型號的資料。
圖160戰略轟炸機就有點可惜了，只有一部分資料。
再接著是導彈。
有s-300防空導彈、r-36m洲際彈道導彈和一些與導彈相關的技術，其中r-36m只有一部分資料。
最後是電子技術。
蘇聯自二戰以來，直至解體，其電子設備技術及精密加工能力都遜色於美國、英國等發達國家。
但其概念並不落後，而且系統整合能力極為強大。
這也是為什麼在單件設備性能落後的情況下，蘇聯人能通過多件不同性能的設備的整合，
達到與西方同類產品相近的性能的原因。
不過這也帶來了一些負面影響，比如蘇式戰艦的上層建築上總是堆放著各種各樣的設備。
而西方戰艦的上層建築則相對整潔。
因此在上次衛雄給車裡佐夫的清單中，並沒有明確指出某一樣裝備，只是要求得到最新的技術。
奧西波夫和車裡佐夫完全按照他的要求行動。
在電子技術類下面，羅列著十幾項蘇聯最近十年裡在通信、雷達、感測器等電子設備方面的成果。
這些技術主要來自三家機構。
圖拉儀器製造設計局、金剛石中央設計局，以及研製過『莫斯科導彈防禦系統』的第一設計局。
待衛雄從清單上收回視線，
車裡佐夫又說道：「除了這些技術資料，此次我還帶來了9位科學家，他們都享受國家高級津貼。」
「他們每一個都能獨當一面，其中有3位還是中央委-員。」
蘇共中央委員！
衛雄當然知道蘇共中央委-員是什麼級別，能夠成為中央委-員的科學家絕對是國寶級別的。
他沒想到奧西波夫這麼快就給他搞來了三個。
看來蘇聯國內的局勢要比他想象的還要惡劣，而且奧西波夫在蘇聯的勢力也要比他預料的大得多。
「很好，我會按承諾支付相應報酬的。」
衛雄真的很高興，如今有了這些來自的蘇聯的科學家，銀河宇航的基本框架就可以開始建立了。
車裡佐夫笑了笑：「其實這次來香港還有一件事。」
「請說。」
「奧西波夫將軍讓我問您一個問題，如果將來將軍想到香港定居，衛先生您能否保證他的安全。」
衛雄微微一愣，隨即笑道：「當然可以。」
「你知道的，我有自己的安保公司，而且與美國、英國、法國等西方國家政府都有良好的私人關係。」
「只要奧西波夫先生來到香港，我可以給他提供最嚴密的保護。」
「到時候級別是克格勃的特工也別想靠近他。只是我有一個疑問，他為什麼不定居在美國或其他西方國家？」
車裡佐夫聳了聳肩。
「我們雖然背叛了自己的國家，但不代表也會出賣自己的靈魂，帝國主-義國家實在太過讓人噁心。」
「香港現在雖然還是英國人的殖民地，但這只是暫時的。」
「而且你是個中國人，跟同是社會主-義的中國政-府的關係似乎不錯，所以住在香港應該會舒服一點。」
衛雄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隨後臉上露出了沉吟之色。
過了片刻，他抬起頭朝車裡佐夫說道：「你跟奧西波夫先生說，我打算成立一個私人情報機構。」
「如果到時候他有興趣，可以擔任負責人。」
車裡佐夫對衛雄的話有點小意外，不過也就是小意外而已，作為蘇聯克格勃的中高層指揮官。
他當然知道這個世界上一些真正的大家族都有自己的私人情報機構。
如美國的洛克菲勒家族、日本的三井家族等。
以衛雄的實力，想建立私人情報機構應該說很正常。
而且承諾讓奧西波夫擔任該機構的負責人，顯然要比之前看似很堅定的保證更加讓人信服。
「我會向將軍轉達的。」
兩人又聊了會，見正事都談完了，衛雄帶著車裡佐夫來到了另一個會客廳，9位科學家都在這裡。
在車裡佐夫的介紹下，衛雄一一與9位科學家握手寒暄。
隨後9位科學家便被安排在望月閣（客房）住了下來，未來一段時間內他們都將住在這裡。
目前銀河工業區內的專家宿舍樓仍在建設中。
不過即使宿舍建好了，在工業區建好之前，未免人多口雜，他們依然會暫時住在銅雀山莊。
要知道他們的身份都很敏感。
至少在蘇聯解體前，他們都不能在外界露面。當然，他們也可以選擇先整容，然後改名換姓。
讓原本的那個自己徹底從地球上消失。
但暫住在銅雀山莊不代表他們不用工作，事實上在見他們之前，衛雄已經給他們想好工作了。
他們將利用自己的專業知識，協助施工單位建設工業區，同時開始籌建他們各自領域的研究機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