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三章 還是低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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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克療法的第二步，財政、貨幣「雙緊」政策，這一政策與物價改革政策幾乎同步出|台。


  財政緊縮主要是開源節流、增收節支。


  此前制定的稅收優惠統統取消，所有商品一律繳納28%的增值稅，同時加征進口商品消費稅。


  與增收措施配套，政府削減了公共投資、軍費和辦公費用。


  將預算外基金納入聯邦預算，限制地方政府用銀行貸款彌補赤字，並制定了嚴格的限制措施。


  以防有地方政府對中央唱反調。


  而緊縮的貨幣政策則包括：提高央行的貸款利率，建立存款準備金制，實行貸款限額管理。


  以此控制貨幣流量，從源頭上抑制通貨膨脹。


  可是，這一次政府再次失算。


  由於稅負過重，企業生產進一步萎縮，失業人數激增，政府不得不加大救濟補貼和直接投資。


  財政赤字不降反升。


  緊縮信貸造成企業流動資金嚴重短缺，企業間相互拖欠，三角債日益嚴重，大量企業被迫倒閉。


  政府不得不放鬆銀根。


  1992年增發貨幣18萬億盧布，是1991年發行量的20倍，在印鈔機的轟鳴中，財政貨幣緊縮政策流產了。


  休克療法的第三步棋是大規模推行私有化。


  蓋達爾認為，改革之所以險象環生，危機重重，主要在於國有企業不是市場主體，競爭機制不起作用。


  價格改革如同沙中建塔，一遇到風吹草動，便會轟然倒塌。


  要想成功改革，就必須進行私有化，而為了加快私有化進程，政府最初採取的辦法是無償贈送。


  經有關專家評估，

  俄羅斯的國有財產總值的1/3約為1.5萬億盧布。


  剛好俄羅斯人口是1.5億，以前財產是大家的，現在分到個人，也要童叟無欺，人人有份。


  於是每個俄羅斯人領到一張1萬盧布的私有化證券，可以憑證自由購股。


  可是到私有化正式啟動，已是1992年10月，時過境遷，此時的1萬盧布，只夠買一雙高檔皮鞋。


  貶值了數十倍。


  特權階層藉此機會大肆收購私有化證券，因此這個措施使大批國有企業落入特權階層和暴發戶手中。


  他們最關心的不是企業的長遠發展，而是儘快轉手盈利。


  職工既領不到股息又無權參與決策，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生產經營無人過問，企業效益每況愈下。


  結果是造就了一批對國家經濟有害無益的寡頭。


  休克療法毫無疑問失敗了，它使得俄羅斯的gdp幾乎減少了一半，總量下降至只有美國的10%。


  國家經濟遭受重創。


  而目前正是休克療法的弊端全面爆發的階段，改革的失敗導致了原本就不穩的國內形勢更加動蕩。如果西方國家再從背後捅一刀，無疑將讓葉利欽雪上加霜。


  因此在與美國進行雙邊會議的最後，俄羅斯代表團團長承諾將適當降低對薩哈林的領土要求。


  但拒絕透露具體尺度。


  走出會議室后，約瑟夫拒絕了記者採訪的要求，直接離開會場，來到了與會場相距不遠的白宮。


  總統辦公室內，


  布希正在與中央情報局局長蓋茨討論不久前俄羅斯政府與港英政府簽署全面專利授權協議一事。


  蓋茨說道：「那幾個失蹤的特工已經回來了。」


  「據他們所說，他們被關押在一個地下室里，具體地點不清楚，對方只是關了他們幾天就把他們放了。」


  布希眉頭微微一皺：「就這麼簡單？」


  作為一個從無數明槍暗箭中走過來的成功政治家，他本能的覺得肯定沒有蓋茨說的這麼簡單。


  蓋茨聳了下肩：「當然沒這麼簡單。」


  「我們對那幾個特工的血液進行了化驗，裡面還有一種可疑的化學成分，應該某種精神藥物的殘餘。」


  布希問道：「你是說他們被下藥了，但他們自己卻不知道？」


  蓋茨點了點頭：「應該是這樣。


  布希若有所思的說道：「看來衛雄擁有一個不錯的反間諜部門，而且他可能已經知道我們了。」


  「應該是吧。」


  停了下，蓋茨意有所指的問道：「您有什麼想法？如果我沒記錯，他跟喬治的關係很不錯。」


  布希沒有否認：「是不錯，不過我們現在關注的是國家利益。」


  言外之意就是他公私分明，不會因為私人|關係而影響到他的決策。對此，蓋茨只是微微一笑。


  「但我們沒有任何理由做任何事不是嗎？」


  布希突然話鋒一轉：「他並沒有犯法，至少沒有觸犯美國的法律，該找他的應該是俄羅斯人。」


  蓋茨面露無奈：「可是俄羅斯人似乎也不想追究了。」


  布希冷笑道：「那群野蠻人向來目光短淺，國土面積大是重要？可一個國家最重要的是科技實力。」


  「連這麼淺顯的道理都不懂。」


  蓋茨不置可否的一笑：「這段時間我一直在調查衛雄是怎麼把那些科學家秘密送到香港的。」


  「所有信息都指向了一個人，奧西波夫。」


  奧西波夫？布希凝眉沉吟了下，說道：「如果我沒記錯，這個人應該是克格勃第六局的局長。」


  蓋茨點了點頭：「沒錯。」


  「他負責蘇聯所有科研機構的反間諜機構，但他卻自己背叛了自己的國家，所以……就這麼簡單。」


  布希臉上露出一絲恍然。


  難怪連圖波列夫、斯派斯基、別利亞科夫這樣的國寶級科學家被弄到香港了，蘇聯當局還不知道。


  原來是監守自盜。


  「正如您剛才所說的，衛雄手下有一個不錯的反間諜機構，這個機構應該就是奧西波夫在負責。」


  布希往後靠在大班椅上，給自己點了跟雪茄。


  過了一會才淡淡的說道：「真是一個神奇的男人，原本我以為已經把他擺在一個很高的位置了。」


  「現在看來，還是低估了。」


  他當然不會認為衛雄和奧西波夫的關係是奧西波夫為主，那麼衛雄是如何讓一個克格勃高層效忠的？

  僅此一點就可以看出衛雄手段非凡。


  「叩叩叩。」


  敲門聲響起，隨後秘書推門走了進來：「總統先生，約瑟夫先生來向您彙報六方會談的進展。」


  「讓他進來吧。」


  蓋茨站了起來：「那我就先告辭了。」


  布希點了點頭，沉吟了下，說道：「派往香港的人就不用撤回來了，但是也不要做得太過火。」


  蓋茨和約瑟夫在門口相遇，兩人打了個招呼便錯身而過。


  「情況如何？」


  布希直入主題。當然，在此之前他朝對面的椅子坐了個請的動作。約瑟夫也沒有多說廢話。


  直接道：「俄羅斯人對土地還是一樣的貪婪。」


  「契科金已經答應會做出讓步，但是拒絕透露讓步的幅度，我想他們讓步的幅度應該有限。」


  布希緩緩吐了個煙圈。


  對於俄羅斯人的反應並不感到意外。


  心裡琢磨著怎麼才能讓俄羅斯做出更大的讓步。當然，他並不是只針對俄羅斯，而放任薩哈林。


  美國同樣會迫使薩哈林再讓步。


  但既然薩哈林已經先做出那麼大的讓步，俄羅斯自然應該有所回應，否則談判根本無法進行下去。


  事實上，薩哈林會先做出讓步也是來自於美國的壓力。


  至少他是這樣認為的。


  因為在波薩爾耶夫前往莫斯科前，美國代表團團長約瑟夫赴海參崴與波薩爾耶夫進行了會談。


  沉吟了片刻，

  布希開口說道：「你晚上去拜訪契科金，就說俄羅斯不能做表面文章，必須做出實質性的讓步。」


  「否則國際貨幣基金將重新審核對俄羅斯的貸款。」


  ……


  15日上午，會議繼續進行。


  看得出來俄羅斯代表團團長契科金的臉色並不好看，尤其是看向美國代表團團長約瑟夫時。


  會議一開始，


  美國團長約瑟夫首先表示，談判不能僵持，必須得取得進展，這樣才符合在座各方的利益。


  隨後契科金表示俄羅斯願意讓步，


  放棄對科里亞克自治區、馬加丹州和勘察加州的領土要求。


  這一讓步無疑很大，但俄羅斯仍堅持對整個雅庫特共和國和楚科奇自治去的領土要求，薩哈林無法答應。


  談判重新進入了討價還價階段。


  到休會時，沒有再取得更大的進展。


  回到酒店，契科金給自己倒了杯酒，昂頭，一口把杯中的酒喝盡，然後砰的一聲，重重把酒杯放在桌上。


  咒罵道：「該死的美國佬，總有一天你們會後悔的。」


  原本根據制定的計劃，他只是打算放棄馬加丹州，但美國人的威脅卻不得不讓俄羅斯妥協。


  糟糕的經濟狀況讓俄羅斯急需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的貸款。


  當然，葉利欽之所以答應放棄，是因為這些土地現在並不屬於俄羅斯，而是被薩哈林佔據。


  就算俄羅斯不放棄，能要回來的可能性也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