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宵夜
“父王也常提起趙老將軍,時常懷念與趙老將軍的袍澤之情,還說這次趙老將軍回朝,一定要去我安嶺郡坐坐。”雲楓笑著說道。
“在下一定如實告之家父。”
趙玄之繼續不冷不熱地回道。
“好了,我從知府府衙趕過來,也累了,你這裏還有沒有什麽吃的?”
雲楓對沈晴丟下這麽一句,也不客氣地率先去了客廳。
其他人一見,也紛紛進了屋。
外麵太冷了,下了大半天的雪,雖不至於銀裝素裹,但冷風一吹,吹起的零星雪花直往脖領子裏鑽,也夠人受的。
石頭早已入睡。
小孩子的睡眠就是好,這麽大的動靜居然都沒吵醒他。
沈晴看著有點兒不自在的趙玄之問道:
“你可吃過晚膳?”
趙玄之坐在一張太師椅上,聽沈晴這麽關心地問自己,表情有點兒不自然,輕輕點頭“嗯”了一聲。
習慣性地去旁邊小桌端茶杯,卻發現那裏空空如也。
這個丫頭,一點兒也不會招待客人,連杯茶都沒有。
這兩位都吃過飯了,那大半夜的來自己這兒做什麽?
難不成找自己吃宵夜?
吃宵夜?
想到這兒,沈晴也發現自己有點兒餓了。
看那兩位坐那兒都不吱聲,沈六像木頭一樣立於門口,沈晴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
“我去弄點兒宵夜。”
剛站起身,又說道:“你們誰也別閑著,跟我一起。”說罷,走出了客廳。
沈六很是順從地跟了出去,其他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一同出了客廳。
來到院子,沈晴開始分工。
讓沈六去柴房把那塊不知丟了多久的一塊大鐵板拿出來,打成U型。
那塊鐵板想必是原宅主船運時用的東西,最後丟在了柴房。沈六的理解力也非常好,沈晴隻是簡單一說,他便明白了。
沈晴又讓趙玄之去角門外的一片小竹林砍一根竹子,削成又細又尖的竹棍。
最後讓雲楓跟自己去廚房切白天剩下的一塊羊肉。
大家都迷迷糊糊,這是要做什麽呀?
又是打鐵板又是削竹子,這哪像是做飯?趙玄之想起了第二次見沈晴,就是在天下客家的廚房,當時這個丫頭也是讓大家又拿鐵板又削竹子的,難不成還是那種好吃的餅?
不過上回是竹片,這回是竹棍,為什麽兩次用的形狀不一樣?
一通忙乎後,沈忙讓沈六將鐵架支在院中,下麵墊上幾塊磚,裏麵放上白天還未用完的木炭。
她自己剛快速將竹簽洗了洗,串上肉塊,支在架子上。
三人都看得好奇,這是什麽做法?不過他們都是常行走野外的人,經常搭架烤野味。
看這架式,很像烤肉,卻與往常的烤肉不同。
沈晴拿出鹽和孜然。
看著孜然已不多,很是心疼。
算了,既然知道哪有,來年多采些就是。
四人圍坐在烤爐旁,雲楓與趙玄之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沈晴對他們談話的內容毫無興趣。
見肉已差不多熟了,對沈六吩咐道:“你去大堂拿壇酒。別拿那最好的,最普通最一般的就行。”
沈六詫異地盯著沈睛,這個主子沒搞明白身邊坐的是兩位什麽樣的大人物吧?有好酒不拿出來,還特意囑咐是最一般的。
搖搖頭,主子說什麽就是什麽,去拿酒。
雲楓也聽到沈晴對沈六說的話,寵溺地看了她一眼,笑道:
“你怎麽這麽小氣。一個是郡王世子,一個是將軍,你就拿最普通的酒招待我們?”
沈晴白了他一眼,說道:
“這些都是要花銀子的好不好?你們是財大氣粗,坐著說話不腰疼,我可得算計著過日子呢。”
趙玄之看著沈晴那小財迷樣,也覺得好笑,說道:“我給你銀子便是,不用如此。”
“別別別!”
沈晴忙伸出手表示拒絕。
“我既然請你們吃宵夜,哪還有再要銀子的。普通酒也是酒,你們就湊合喝吧,關鍵是吃肉。嚐嚐我沈氏烤肉,它還有另一個名字,叫羊肉串。”
沈晴自認也是豪氣之人,既然拿他們當朋友了,哪有請朋友吃飯還收錢的。
酒拿來了,肉也烤好了。
雲楓和趙玄之學著沈晴的樣子吃肉串,發現這切好的肉再烤,味道全都融了進去,比烤整雞整兔什麽的味道好多了。
而且這羊肉一點兒膻腥味都沒有。
“這烤肉,是不是也用了上次我們烤魚的那種調料?”
趙玄之吃出了孜然。
那是他們第一次見,在她家小草屋前吃的烤魚,當時就用到了這味調料。
這對他記憶猶新,很是難忘。
“啊?你們以前還一起吃過烤魚?什麽時候?在哪裏?怎麽不叫我?”
雲楓一聽他們以前還有故事,立馬不幹了。
他還以為是自己先撿到了寶,想不到這個趙玄之早就認識了沈晴。
沈晴又瞪了雲楓一眼,咽下嘴裏的肉,說道:
“你以為你是新聞記者呀,還什麽事都讓你知道。”
新聞記者?
這是什麽?
雲趙二人互相看看,均表示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
或許是一種上知天文、下通地理的一種能人異士?
雲楓對沈晴嘴裏時不時地冒出一兩話自己不懂的話,已經見怪不怪。
而趙玄之也是覺得這個丫頭甚是奇與眾不同,做事說話都奇怪,尤其是前一天夜裏聽她唱歌。
沒想到她能唱出如此好聽的曲子,就是唱的什麽一句聽不懂。
他當然不知道,那是英文,能懂才怪。
沈晴也發覺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吃完了手裏的串,繼續烤新的。見沈六還沒動手,拿過一根先前烤好的遞給他,說道:“你怎麽光看著。忙乎了半天不餓呀。”說完,硬塞進了他的手裏。
沈六前幾日雖在沈晴的強威下與她和石頭一桌吃過飯,但卻沒有與雲楓和趙玄之吃過。
那畢竟是兩位高高在上的貴人,他不敢。
看了看二人,似乎根本沒注意到他。
沈六早就饞那肉串了,拿起便狠狠咬下一塊。
肉汁與調料的混合香味溢了滿嘴,難怪那兩位貴人不怎麽說話光緊著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