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醒了
可不提歸不提,心裏還是惦記得很。昨天梅兒的腳傷得不輕,今日也不知道有沒有人幫著給換換藥。
莫桓一直守在沈晴身邊,寸步不離,讓趙玄之心裏很不是滋味,獨自回房休息。
沈一一直沒見到沈晴,也不知道姑娘的傷處理得如何,在門口賊頭賊腦往屋裏看,莫桓看了眼,淡淡說道:“你要是沒事做,就去把小晴的那幾個丫鬟都接過來。”
自己怎麽說也是個男人,雖說他不排斥照顧沈晴,但這換衣擦身之事,也太折磨人了。
沈一摸摸鼻子,好吧,前主子、現主子,都是主子,雖說他的賣身契已拿去官府消毀,但這主仆情份不能丟。
傍晚時分,莫桓依舊守在沈晴的床邊,青蝶時不時的遞上塊冷布巾,莫桓接過,替換掉沈晴額頭原有的已經被高燒體溫捂熱的布巾。
而夏荷,在廚房守著藥罐,為沈晴熬著藥。
“胡婆婆,您說早上姑娘還好好的,怎麽出去一趟成這樣了。”夏荷對背著身,對在廚房忙著做晚飯的胡婆婆說道,說到後麵,聲音都哽咽了。
她就不明白了,姑娘那麽多人護著她,而且雲世子也在,怎麽姑娘還能傷成這樣。
這個胡婆婆,便是胡奇的母親。原以為全家賣身,從以的日子便是水深火熱,但為了小兒子,她實在沒辦法。但自從來到姑娘這裏,又把小兒子胡興也接了過來,她發現,日子沒但水深火熱,而且還越來越好。小孫子不僅可以上學,而且還是跟著京城裏有名的先生。以前大兒子總是抑鬱不得誌,自從當了帳房先生,笑臉也比從前多了。尤其是小兒子,全家都以為他會癡傻一生的人,居然對種花有著驚人的天賦。宅子裏有很多即將枯死的植物,小兒子天天在院子裏鼓弄,又是添土又是搭棚的,居然有很多都已經抽了枝、發了芽。雖然她不知道這個種花以後會有什麽用,但至少說明,他的兒子不是無可救要。
胡婆婆歎子口氣,手裏的活沒停,卻是說道:“姑娘是個大好人,老天爺一定會保佑姑娘平安。我們雖幫不上什麽忙,但平時幹活多盡點兒力、多賣點兒力,也給姑娘省省心。”
夏荷沒再說話。
今日下午,她正在涮涮吧的後院幫著那些小媳婦準備晚上要用的東西,就見沈一風風火火地回來,說姑娘出事了,讓自己和青蝶姐姐回來伺候。這胡婆婆也是擔心惦記,也要一起回來,說至少能幫著做個飯、洗個衣裳什麽的。隨著一起回來的,還有幾個護院,可偏偏親如姐妹的春桃不願意來。
春桃中午的時候便被送了回來,青蝶姐姐說她病了。可還沒來得及請大夫,她就醒了。
醒了的她,神清氣爽、滿麵紅光,哪裏有生病的樣子。不過青蝶姐姐說讓她多休息,自己也不好說什麽。她不願意來就不來吧,如果真的病了,也免得過了病氣給姑娘。
“哎,夏荷,我說你這丫頭,剛才還說好好伺候姑娘呢,你看看,藥都快撲出來了。”胡婆婆突然拔高的聲調,嚇了夏荷一跳,再一看,藥罐的蓋子由於罐子裏熱氣的壓力,開始一跳一跳的撲騰,驚得夏荷忙墊著布掀開蓋子,又找來個碗,把藥汁一點一點倒入碗裏。
此時,沈晴也慢慢睜開眼,看到莫桓正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那雙平時妖嬈邪魅的桃花眼,此時布滿血絲、毫無神彩。
看到沈晴睜開眼,莫桓暗淡的眸突然一亮:“晴,你醒啦!”
青蝶一聽,也忙探過身子:“姑娘,奴婢給你倒些水來。”說完,忙倒了杯水,端了過來。
還沒等沈晴抬手去接,莫桓便給接了過去,一手輕輕將沈晴扶起,一起拿著水杯放在她唇邊。
沈晴現在腦袋暈暈沉沉,就著莫桓的手喝了幾口水,突然發現,腦袋怎麽這麽疼!而且不僅裏麵疼,外麵也疼。
抬手就要去摸額前的痛點,卻被莫桓止住。
“晴,別摸,你那裏受傷了。不過你放心,我用了最好的金創藥,以後不會停疤的。”莫桓輕輕安慰道。
呃,受傷!還留疤!
對了,想起來了,最後一次還有意識的時候,是從山上滾下來了。想必是那時候磕破的吧。
不過會不會留疤,沈晴倒不是很在意。
抬頭環意一圈,自己怎麽又回到這個宅子裏了?
罷了罷了,回來就回來吧,現在的她,真的無力再糾結於這些事了,頭好疼、好累!
再看,屋子裏隻有莫桓與青蝶。雲楓怎麽會不在?
想起來了,自己出事的時候他就不在,想必他還不知道吧,以他對自己的心,他不會不陪著自己的。
而雲楓,在草場眼睜睜地見莫桓帶走了沈晴,臉上的憤怒藏也藏不住,早沒了平日裏溫文爾雅的樣子。
一甩袖子,“我們走!”轉身回了馬車。
沈三聳聳肩,好嚇人的世子爺!還好現在自己換了主子,再臨時伺候一下吧,給他送回府,馬上就撤!
雲楓回到了院子,滿臉的冰霜,嚇得院子裏的下人一個個躲得遠遠的,連大氣也不敢出,生怕氣頭上的世子爺,拿了自己當出氣筒。
“爺,您回來啦,奴家……”
“滾!”
雲楓剛進房子,懷裏就撲進了個熟悉又柔軟的嬌*軀。往常這樣,世子爺都會溫柔以待,即使當時沒那方麵的需要,也會摟摟她的腰,捏捏她的翹*臀,可今天,卻直接將她推了出去。
一定是沈晴那個賤人!
自從世子爺的生活中多了這個賤人,他對她的態度明顯發生了變化。而且她最討厭他夜夜在她身上尋*歡的時候,嘴裏卻不斷喊著“晴兒、晴兒”。她雖然知道自己的身份永遠不可能成了她的正妻,但這麽多年,他隻有她一個女人,她的第一次給了他,同樣,他的第一次也是她的。
世子爺是個潔身自好的人,即便嚐過女人滋味,然而多年隻有她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