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你留下
他不明白,為什麽窮苦的日子,他們可以幸福快樂,但回到了這種權貴世界,她卻是離自己越來越遠了?
心中苦笑一聲,自己怎麽就忘了呢,晴兒她雖然愛財又摳門兒,可她愛的是自己辛苦賺來的財,摳的是自己辛苦攢下的錢,而對於那種嗟來之食,她向來是一屑一顧,甚至鄙夷。
或許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對她愛得如癡如狂吧!
餘光中,瞥到門口站著一個人影,雲楓輕輕放下筆,扭頭看向人影,低聲道:“伺候爺沐浴。”
站在門口的小輕一個激靈。她隻是個三等丫鬟,總管張伯說,平日裏的工作就是打掃衛生,可這近身伺候主子的事兒,不是該一等丫鬟做的嗎?
看她一直站著沒動還在發愣,雲楓一個瞪眼,聲音更冷道:“你是來伺候主子的,還是來當主子的!”
小輕看雲楓又要發脾氣,嚇得轉身離開。
伺候沐浴……可世子爺是男人呀……
臉紅得厲害,可動作不敢停。算了,自己是來當奴婢的,日子久了,也會當上一等丫鬟,那時候一樣要近身伺候主子。
近身伺候,便包括沐浴更衣,早晚都得伺候了。如果這次伺候得好,說不定可以直接提成二等或三等呢,那樣的話,月銀會漲不少。
“爺,水好了……”小輕弄好一切,小心翼翼地走到雲楓麵前,膽怯地說道。
“嗯,更衣。”雲楓毫無表情地說道,而後抬起了胳膊,等著丫鬟為自己脫衣服。
小輕哪裏會伺候主子更衣,看到雲楓抬著胳膊,她到知道是什麽意思。忸忸怩怩走上前,紅著臉,一點兒一點兒解開雲楓的衣扣,慢慢將他的外衫脫掉。
裏麵,是素白的裏衣。
小輕的臉更紅了,如此近距離地靠近世子爺,還要幫他……脫裏衣,她的手不禁有些發抖,解起扣子也不利索了,半天解不開一個。
雲楓見自己的衣服半天沒脫下來,低頭一瞧,隻見小輕羞紅著臉,緊張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一雙小手笨手笨腳地應付著一個扣子。
忽然心裏劃過一個影子:假如是晴兒來伺候自己,她是不是也會如此?
晴兒如此的單純,她也一樣不會解男人的衣扣,她也一定會羞紅著臉,她也一定會如此緊張……
再低頭看向小輕,小晴,晴兒……
昏暗的燭光下,那青澀女孩兒的眸子悠悠暗暗,小小的紅唇因緊張而微微撅起。再細看,她的眉間,居然也有一顆小紅痣,隻不過是藏在眉裏而已。
晴兒的眉角處,也有一顆俏皮的紅痣。他想起他們曾在青汐鎮,那天他的父王母妃與雲梅第一次去沈晴的涮涮吧吃飯。下午時分,他去後廚找沈晴,便發現她扒睡在料理台上,小臉被硌得皺皺的,小嘴微張,口水順著臉頰流到手背上,隻有眉角的那顆紅痣,仍舊鮮豔,依舊耀眼。
“你先去淨房候著吧,我自己來。”雲楓想著沈晴的各種美好,心底一片暖意,說話的語氣也柔和了許多,見小輕半天脫不下自己的衣服,索性還是自己來吧。
小輕一聽,忙收回了手。雲楓的個子很高,而她,還不及他的肩膀,一直抬著胳膊解扣子,她的胳膊早就又酸又脹。
看雲楓果然開始解扣子、脫裏衣,小輕羞得忙轉過頭,三步並兩步地就進了淨房。
呼……太緊張了!太羞人了!
還沒等小輕緩過勁兒,雲楓便光著上身,隻著一條底褲,進了淨房。
天!小輕何時見過這等場景!
此時的雲楓,早已沒了當時的煞氣和怒火,因心裏想著沈晴,整個人變得柔和異常,嘴角不自覺地掛上了他那招牌式的微笑,好像在淨房等著他的,不是個小丫鬟,而是他心心念念的心上人。
隨著一陣水聲,雲楓已經坐進了浴桶。後背靠在桶壁上,身體微微向後仰,頭抬起,眼睛輕輕的閉著,一片祥和與安寧。
“過來……”雲楓懶懶地說道。
小輕一驚:自己是來伺候爺沐浴的,一直杵在這兒像什麽樣子!爺沒發脾氣已經不錯了。
忙回身,拿著布巾,準備給雲楓擦拭身體。
走到桶過,看雲楓那絕美安靜的樣子,像是睡著了一樣,而剛才叫她的那句話,仿佛不是他說的,而是天外之音。
那兩個字,低沉動聽,富有磁性,能直接擊中人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小輕慢慢蹲下,拿起布巾準備為雲楓擦身,可往水裏一看,她、差點兒暈了過去!
在水影的晃動下,水下雲楓的身子,絲毫未掛,那身下巨大的神器,讓小輕呆愣了片刻,等她反應過來那是什麽的時候,她差點兒扔下手裏的東西奪門而出!
“為何不動?”正在小輕驚慌失措之時,雲楓又開了口。
這個……小輕是真為難了。可爺是主子,伺候爺是她的本份。
臉得紅像火燒雲,全身僵硬得像不是自己的了。
小輕心一橫,眼一閉,不就是擦身嗎,不看就是了!
雲楓仍舊舒服得半靠著,雙臂自然而然地搭在兩側的浴桶邊緣,靜靜地等著小輕為自己擦身。
小輕拿著布巾,哆哆嗦嗦地探入水中,水中一片溫暖。
蘸濕了布,小輕從雲楓裸露的胸膛開始擦起。他的皮膚並不白,而是呈健康的小麥色,胸前的肌肉緊致而有彈性,胸肌和腹肌一塊一塊有型地排列著。
重新蘸上溫熱的水,再擦他的肩。他的肩很寬,上臂很粗壯,肌肉鼓鼓的,輕輕擦過,隻覺得它……好硬!
雙肩雙臂擦過,再重新擦拭他的胸膛。這次,小輕無意的用布輕輕撫過那胸肌上的一個凸點,雲楓微微一震,嚇得小輕忙縮回了手。
見世子爺並無異樣,也沒有睜眼,更沒有打罵自己,小輕壯了壯膽子,重新蘸上溫熱的水,開始擦拭他水下的腰、腹。
桶太高、水太深。小輕微微站起,擼高了袖子,費力的探入水下。
她的長發從肩頭滑落,輕輕揚揚漂在水中,小輕卻渾然不知,隻是專心地做著她自己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