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五章 計從心生
殊不知,而此時還在護國公府與趙語琪聊天的煙兒,自己的命運已被改寫。
大殿中的眾人,各情心思,沈晴知道既然莫桓也在這裏,而且還與小公主玩的這麽嗨,自己便再無心探知關於樊又的任何情況,一直低垂著頭,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後麵還有一些節目,跟電視上演得差不多,就是一些宮廷舞姬排成各種陣型,在大殿中央跳著千篇一律的集體舞。
枯燥的樂曲,讓沈晴有些昏昏欲睡,本來前一晚就熬了夜,昨日又沒補過來,此時的她,真想席地而眠。
不知過了多久,這煩人的宴會總算是結束了。沈晴像打了雞血般,頓時滿血複活,骨碌爬起來,去攙扶大著肚子、不方便的雲梅,力盡一個婢女應盡的責任。
回去的車上,雲梅拉著一臉泰然的沈晴,猶豫了片刻,輕聲說道:“晴兒妹妹,有些話,我不知當不當問……”
沈晴扭頭看向雲梅,但心裏已經猜到她想問什麽了。
“你想問的是莫桓,對嗎?”沈晴肯定地說道。
“……,正是。”雲梅沒想到,沈晴能這麽坦然直接地回答她。
“他……,我跟他不可能了。你今天也看到了,且不說他與那個小公主是什麽關係,僅憑他有了別的女人,甚至連孩子都有了,這便接受不了他。以後,我們不要再談論他了。”沈晴的雙眼空洞地望著前方,她說得平靜,但雲梅知道,她的心,正在滴血。
“行,我們以後不說他了。”雲梅緊握了下沈晴的手,希望以此能給她更多力量和安慰。
在她剛認識沈晴的時候,她便知道,沈晴寧可孤身一人,寧可遠望心愛之人,也不會委屈求全與其他女人共侍一夫。
如今,莫小世子已不再是從前的他了,就算他依舊對沈晴如視珍寶,就算他依舊願意把全天下的好東西都給沈晴,可單單這唯一性,怕是他再也給不了了。
在杜家人帶著沈晴離開了西淩皇宮的正殿後,其他人也都紛紛散得差不多了。
芳妃走在最後,慢吞吞地似乎在等著什麽。
果然如她所料,那個大順的小世子在起身時,很嫌棄地將那個小狐狸精推到一旁,看都不再看一眼,便大步離開。
到是自己那個傻兒子,還眼巴巴地盯著那個小狐狸精,眼中的貪婪,與他爹簡直一模一樣!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剛才那個北界的小公主,在眾人麵前不停的刷存在感,她與二皇子的眉來眼去,好像做得很隱蔽,但芳妃坐得高,什麽都瞧在了眼裏。
想必……太子的這個勁敵,是找到了好幫手吧!
又看了眼他們,芳妃計從心起,嘴角勾起不易察覺的冷笑,跟著西淩皇離開了正殿。
沈晴回到護國公府,身心俱疲地一下趴在床上,動也不想動,就算小石頭和趙玄之來找,她也不見。
心裏,滿是對莫桓的牽掛與失望。
天色漸漸黑沉,沈晴連晚飯都沒吃,趴在床上便昏昏沉沉睡去。
莫桓心裏一直惦記著沈晴。今日大殿上跳舞的那個婢女,他怎麽看怎麽覺得像沈晴,可那模樣……差得有點兒多!
但不管是與不是,總要查探過才知道。
還好,他知道他們都是護國公府的,有具體府邸,那便好找。
換好夜行衣,莫桓準備偷偷前去看個明白。
可他剛要出門,突然一個黑影閃身而入,莫桓抬手便向那人劈去。
那人一個側身,堪堪躲過了莫桓的攻擊,卻並未還手,而是立即低聲說道:“世子爺,我家主子求見!”
莫桓急忙收住再一次要劈出去的掌風,目光冷凝地看了眼這個黑衣人。
他蒙著麵巾,看不到長相。在他身後的大門外,一個窈窕的影子晃了晃,也進了屋。
一個穿著純黑鬥篷、扣著大黑帽子的女人!
那個女人站定後,緩緩向後摘去帽子,露出一張豔麗的、雖不年輕,但卻成熟撫媚的臉。
好熟悉!
莫桓蹙眉看著她想了想,這人是……西淩皇旁邊的芳妃娘娘!
芳妃見莫桓認出了自己,卻並沒有大聲質問或驅逐,心裏稍稍一安。
她可聽說了,這個小世子,天不怕地不怕,平時隨性的很,就連他們大順的皇上,都要讓他幾份。
如若他不想見自己,自己可還真沒脾氣了。
不過……現在這樣子,看來事情可以向前邁進一步了。
揮揮手,剛才那個黑衣人一個閃身,又消失在大門外。
妃芳不請自入,很自來熟地將脫下來的鬥篷放在一把椅子的椅背上,而後坐在桌子旁,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泯了兩口後,才看向一直盯著自己的莫桓說道:“莫世子,你就不好奇,本宮為何會半夜三更來找你?”
莫桓從門口慢慢繞了回來,也坐在桌子旁,定定地看著妃芳想了會兒,漫不經心地回道:“想必娘娘是為太子之事來的吧。”
芳妃並不吃驚莫桓的猜測。別看他年紀不大,但能在爾虞我詐的皇室中長大,而且還能混成這般,沒點兒腦子和本事,怕早就被人害了。
看到芳妃默認,莫桓繼續說道:“太子之位怕是岌岌可危了,不知娘娘找本世子是何故?本世子可不認為可以幫上娘娘什麽忙。”
“小世子可真是聰明。”芳妃笑笑,一點兒都不像有急事相商的樣子,見莫桓隻是說說,並沒有逐客的意思,心裏更肯定了事情的可行性。
“小世子,本宮知道,你很討厭那個小狐狸精,卻委屈自己跟她並肩飲酒,想必,是想從她那裏知道些什麽吧?”芳妃身為西淩後宮之人,不太清楚大順和北界的矛盾,隻道聽途說知道了些,這個天人聞名的小美男,對北界有很大的仇。
雖然國政軍政她不懂,但長期混於後宮,這看人眼色臉色的本事,她是一等一的厲害,否則也不會打壓下所有的後宮嬪妃,長期獨占西淩皇的恩寵。
今天,以他放蕩不羈的性子,能這麽委屈自己來應付那個小公主,想必他也有他的苦忠。
既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