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二章 雪中送炭
“沈姑娘，如果按你所說，這工程，末將瞧著也不是很大呀，反正我們有的是人，把大家帶過去，這很容易的嘛！”一個副將完聽，滿懷信心地說道。
“的確，如果隻是開道引流的話，的確不需要太多銀兩，有足夠的人手就行。但是……”沈晴說著，她此時完全進入一種忘我的工作狀態，感覺像是回到了前世，與同學、與團隊一起做著畢業設計。
“你們看，”沈晴邊說著邊從手裏的這摞圖紙最後麵抽出幾頁像是鬼畫符一樣的東西給大家看，說道：“這是我算出來的數據，但請大家注意的是，由於地殼的自我運動，以及沙石經過這裏時的沉積，河床的上升、水位線的上升，每年要按遞增地比率有所增加，這些都不考慮進去，總不能我們要年年修吧。”
沈晴說得激情澎湃、義正言辭、頭頭是道，可卻聽傻了在場的所有人。
“老陳，你說……夜裏頭的那些個不幹淨的東西，是不是還在沈姑娘那……？”早上見過沈晴的那名副將緊張地盯著沈晴，同時湊到陳副將耳邊，低聲問道。
“小聲點兒！”陳副將也緊張，早上剛被嚇過，經過一天，好不容易把這勁兒緩回來了些，而且這一屋子都是大老爺們兒，那些個冤魂應該早就走了吧。
可……什麽沈姑娘說話那麽奇怪，她說的，自己居然都沒聽懂！不光自己沒聽懂，瞧瞧在場的這些人，又有哪個聽明白了！
她就像說天書一樣，或者，就像念咒語一樣。該不會是……
此時，不隻是他二人詫異，其他那些人也都驚訝於沈晴的言論。就算是念過書、做過學問的夫子，怕是也講不出這樣的話吧。
屋內一片寂靜。趙玄之知道沈晴經常說些莫名其妙的話，這是她高人師傅所教，他也習慣了。
細細品著沈晴話中的意思，趙玄之完全沒注意到大家的異樣。反到是莫桓，起初也隻是不解於沈晴所言，但很快他便發現情況不對！
他了解沈晴，趙玄之也習慣了沈晴，但，其他那些人，會不會當沈晴是怪物、或者巫師？
如果有居心叵測之人，很容易利用這一點，讓小晴萬劫不複！
沈晴說完，正等著大家的回應，卻發現，有的人看她的眼神緊張而膽怯，有的人驚訝而不解，有的人，有表情上看，似乎沒什麽不妥，那他們那眼底之中，卻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他奶奶的！壞了！沈晴暗罵一句。自己怎麽就這麽不長記性呢！這都來這兒多久了，說話還是這麽不走腦子！
尷尬地笑笑，沈晴心裏盤算著，要怎麽說才能把剛才那些話給圓回來，就見莫桓媚眼一瞟，嘴角向上一勾，那攝人心魂的模樣，頓時分散了不少人對沈晴的注意力。
“小晴，這裏又沒有外人，你怎麽還是喜歡說那些隻咱們才懂的暗語？還怕誰偷聽了不成？”莫桓不緊不慢地說道，那玩弄的語氣，好像沈晴真是故意才這樣說的。
沈晴一愣，她什麽時候跟莫桓有過暗語了？不過再看他給自己的眼色，沈晴明白了，他在給自己剛才那些奇怪的措辭找台階下呢！
感激地看了莫桓一眼，沈晴也極為配合地說道：“對不住了大家，我沒那意思，隻是習慣了在說重要事情的時候，用一些其他詞語代替，你們也知道啦，莫世子和趙將軍身份特殊，難免會隔牆有耳，嗬嗬……”
沈晴的解釋雖然牽強，但畢竟莫世子承認，趙將軍又不否認，大家便也默認了這個說法。
趙玄之突然回了神兒，他剛才聽到什麽了？阿桓說，這是他和小晴之間的暗語？他們之間什麽時候有暗語了？
再看小晴有些尷尬的表情和阿桓那釋然的笑，趙玄之明白了，那是阿桓對小晴的一種保護。
原來這世上，真的隻有阿桓才是最愛小晴的，隻有阿桓，才可以最好的保護小晴。
“沈軍師隻是習慣了，沒有防著大家的意思，大家不要見怪。小晴，你再給大家解釋一遍吧。”趙玄之又幫著圓了場。
不過，他現在也隻是錦上添花，不如阿桓剛才雪中送炭來得及時和溫暖。
沈晴又將剛才的意思，盡量簡單化的講了一遍，終了說道：“測量這些高度和距離不是件容易的事兒，而且我們又沒有相應的設備，全部都是靠士兵的血肉之軀。在盡量保證大家生命安全的同時，還要保證我們開河引流的成功。屆時，附近地區的農田灌溉也會有所改善。”
“好！真是妙！”一名副將突然大聲說道，給沈晴嚇了一跳，就聽那個人大著嗓門說道：“趙將軍，這是個利國昨民的大好事啊！不僅可以防止水患，連灌溉問題都解決了。你們是不知道啊，我家就是種田的，我爹每天都要去很遠的地方背水，背回來也澆不了多大的地方，這一天天的，種地沒累著，背水倒把他累倒了。”
這裏很多人都是出身莊稼漢子，對農田有著特殊的感情，聽到這番壯舉還有這個作用，頓時更是個個心潮澎湃、幹勁滿滿。
大家又在一起商量了後續如何開工、如何進展，夜、不如不覺便深了。
沈晴自從知道了莫桓還是曾經的那個他，這兩個月來，心裏像是再度灑進陽光，不僅心情敞亮了，連魂靈都是溫暖的，做起事情來，似乎也不知道疲倦。
離別了太久，目光總是有意無意的落在他身上。在大家商量了一段時間後，沈晴發現，莫桓的臉色非常不好。
對了！他還受著傷呢，身體還在恢複期。
“莫桓……你先去休息吧。”沈晴湊到莫桓身邊，擔憂地說道。
“無礙。”莫桓揉揉太陽穴，雖然他這樣說，可他的狀態還是讓他看起來很不好。
趙玄之也是很久沒見到莫桓了，雖然他與沈晴甚是親密，但這不妨礙他對他的關心。見莫桓麵露疲憊，他也很擔心和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