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四章 莫名的動作
現在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注視著自己,這讓小宮女很是騎虎難下。
她又磨蹭了片刻,但暖妃娘娘依舊不改口,不說這湯不喝了。
沒辦法,小宮女極不情願地走到桌邊,將湯端了起來,可芳妃卻突然開口說道:“既然本宮都來了,便讓姐姐親自照顧妹妹吧,也算了了本宮對妹妹的一番關心。”
芳妃說著,一把便奪過了小宮女剛剛抱起來的湯盅。
她看出來了,這個小宮女護主心切,如果讓這個小宮女去喂,不定這個湯最後能不能喝到這個女人的肚子裏呢。
為了保險起見,還是自己來,又不費什麽事。這個女人最後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小宮女麵色一僵,難道芳妃看出來了,她是要故意失手將湯打碎?
楚楚依舊麵無表情,她知道那湯裏有東西,但她更知道,芳妃現在不敢要了她的性命。
隻要有命在,其他的,她都無所謂。
當芳妃端著湯羹走到床邊時,楚楚立即聞出了那湯裏有什麽。
這個味道……好熟悉!原來是避子湯!
嬌俏閣中,最不缺的就是這個。那些陪過恩客的姑娘,又有哪個沒有喝過這種湯藥?!
芳妃一直提心吊膽,見這個女人雖然冷著臉,卻一直沒有拒絕,直到她喝下第一口湯,她才徹底放了心。
小宮女在旁邊,看到自家娘娘真的把那個沒安好心的芳妃帶來的湯都喝了,急得滿臉通紅,卻是敢怒不敢言。
芳妃笑看著楚楚喝下最後一口湯,便放下了所有的提防,將空了的湯盅回手遞給在旁邊急得要跳腳的小宮女。
拿出絲帕,芳妃又替楚楚擦了擦嘴角殘留的湯汁,楚楚卻突然抓住了芳妃伸過來的手。
心裏一驚,正要使勁抽回自己的手,芳菲就見楚楚的臉上難得地露出了一絲微笑,繼而聽到她說:“煙兒勞煩姐姐了,這是尊皇剛剛賞給煙兒的,煙兒便借花獻佛,送給姐姐吧。”
說著,她拉起芳妃的手,另一隻手從這隻手上褪下一隻血紅的雞血石鐲子。
雞血石本就難尋,這麽大的雞血石又製成了鐲子,可想而知它的價值。
芳妃即便再得寵時,尊皇也沒有送過她這個,她在詫異驚豔這隻雞血石鐲子的同時,隻見楚楚剛剛給她戴好了鐲子,又順勢在她的手上寫了一個字。
莫……!
芳妃一怔,她……為何要在自己的手心寫字?又為何會寫這個字?
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芳妃直直地看著楚楚,可楚楚寫完字後,卻像什麽都沒發生似的,又恢複了她一貫的冰霜表情。
這時,就聽門外一聲尖銳的公鴨嗓喊道:“尊皇駕到……”
尊皇來了!
芳妃趕緊抽回自己的手,站起身,恭恭敬敬地站好,恭臨尊皇的大駕。餘光偷偷瞥了眼楚楚,但見她依舊原來那副模樣,好像尊皇來不來她都無所謂。
她眼中居然這麽沒有尊皇!
可當西淩皇進來後,似乎屋中所有的人都不存在,隻有床上的那個女人,才能入了他的眼。
“朕的愛妃,讓你久等了……”西淩皇說著,直接奔向床邊坐下,握起楚楚放在被子外麵的手,好一通親*吻。
夜裏兩個人怎麽親*熱,那是兩個人的事,現在屋裏這麽多人,特別是芳妃還在。
楚楚輕咳了兩聲,引起西淩皇的注意後,用眼神示意他,旁邊還有人。
西淩皇順著楚楚的眼神看過去,這才注意到一側站著的芳妃。
“芳妃既然看過暖妃了,那便回去吧。”西淩皇冷冷地下了逐客令。
他頭一回覺得,女人多了也煩。特別是當這個冷美人願意讓自己近身的時候,他感覺,全世界的女人都沒有她好。
以前他那麽寵芳妃,如今再看她,卻是怎麽看怎麽不順眼了。
芳妃沒想到,他們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如今,卻是這般淡漠,這讓芳妃的本來還抱有一線希望的心,瞬間跌入穀底,沉入冰河。
“臣妾……告退。”芳妃麵露痛苦,可西淩皇卻根本不看她一眼,此時的她,還不走的話,賴在這裏,又能如何?
心裏又痛又恨又怕,她心痛尊皇的薄情寡義,她恨那些搶走尊皇的女人,她怕他的兒子此後會失了太子之位。
她都不知道是怎麽走回的芳華宮,胡嬤嬤見狀,趕忙遣退了殿中伺候的那些宮人,扶著芳妃坐在椅子上,為她倒了杯熱茶。
“娘娘……可是事未成?”胡嬤嬤見芳妃不說話,小心地問道。
芳妃輕輕地搖了搖頭,過了片刻,她突然抓住嬤嬤的手,緊張地問道:“嬤嬤,快幫幫本宮,本宮不怕失寵,不怕沒有尊皇疼愛,可本宮怕……怕,太子之位啊!”
說完,便握著嬤嬤的手痛哭了起來。
胡嬤嬤還是第一次見自家娘娘這麽絕望,心一沉,看來,事情並沒有相像得那麽簡單。
輕輕順撫了幾下芳妃的後背,讓她盡量平複一下激動的心情。過了會兒,胡嬤嬤問道:“娘娘,剛才可發生了什麽?”
經過一場大哭,芳妃把心裏的怨恨和委屈哭了出來,此時到覺得,除了恨意和擔心,心情都是好了許多。
拉著胡嬤嬤,讓她也坐下,芳妃便把剛才在回春宮的事,從頭到尾講了一遍。
“娘娘的意思是……那個暖妃應該知道湯有問題,可她還是喝了……”胡嬤嬤不明白了,那個暖妃又不傻,她為什麽要這麽做?
難道要告狀,想借此除掉自家娘娘?
“她都喝了。對了嬤嬤,她喝完後,還給了我這個!”芳妃想起那個雞血石的鐲子,從手腕上滑出,亮給胡嬤嬤看。
“她到出手真大方!”胡嬤嬤更不明白了,那個暖妃,為什麽會對一個要害自己的人,這麽大方?她到底有什麽用意?
芳妃也想不通,不過還有一件事,她突然想起來了。
“嬤嬤,有件事很奇怪……”芳妃回想著楚楚的那個動作,告訴胡嬤嬤說道:“那個女人,給完我鐲子後,悄悄在我手心寫下了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