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七章 不同的命運
提到煙兒，青蝶倒是捂嘴一笑，有些嬌羞的說道：“今日白勁無事，一早便帶煙兒出去了。”
沈晴暗暗好笑，想不到這兩個，這麽快就去約會了。還有白勁那個家夥，平時看著那麽跳脫，隻有在煙兒麵前才會老實巴交的，連說話都說不利索，讓煙兒現在都還一直在叫他“小結巴。”
莫桓一直沒回來，沈晴無心去更遠的地方，便決定隻在莊子附近轉轉，這樣就算莫桓回來，她也能及時知道。
莊子被一大片草場所包圍，草場上，原木色的木樁，將這裏圍出了幾個牛欄。一個圍欄中，幾隻奶牛悠閑地啃著草皮，而另幾個圍欄中，圈著很多馬匹。
沈晴想起來了，她在安嶺郡的西南草場，當初莫桓就讓自己養了很多優質的小馬駒。
看來，他很喜歡馬呀！
這時，她看到一對老夫妻，提著木桶，走向奶牛圍欄。
那對老夫妻……她怎麽看著就這麽眼熟呢。
當他們半蹲在牛的身下，開始擠牛奶時，沈晴突然想起來了：他不就是瑞王府中照看那隻奶牛的老伯嗎？而他旁邊的那個老婆婆，就應該是他的妻子吧。
此時在看他們擠牛奶的手法極其嫻熟，而那些牛也根本就不反抗，一點兒也不像幾個月前，她怎麽教都教不會。
看到熟人，沈晴帶著青蝶走了過去。
“劉伯劉嬸。”她主動向他們打起招呼。
老夫妻起初遠遠地看到兩個姑娘，雖然覺得奇怪，也沒多想，但當沈晴她們走近時，老伯盯著沈晴看了好一陣子，才突然恍然大悟道：“這位姑娘，你是……”
老婆忘了誰也不會忘了沈晴，若是沒有這位姑娘，他如今都不知道該如何擠牛奶。
“劉伯別來無恙。”沈晴笑嗬嗬地走到劉老伯旁邊，蹲下身子，看他們幹活。
“哎喲，姑娘，這可使不得，你快起來！”劉老伯知道，這位姑娘可是世子爺的朋友，也是位貴人。
雖然她自己從來不端著大小姐的架子，可對他們這些下人來說，主子就是主子。
現在，怎麽能讓主子，能讓這樣高貴的小姐蹲在自己的旁邊呢！
劉老伯的老伴、劉嬸兒，看自家老頭子的態度，似乎也知道了沈晴的身份。
“姑娘……”劉嬸兒有些靦腆地向沈晴打招呼。
沈晴衝劉嬸兒微笑著點點頭，算是應了她的招呼。
隻不過，突然有個問題讓沈晴很是不解。
“劉伯，您不是在瑞王府嗎？怎麽回到這裏了？您到這邊兒來，瑞王府那隻牛怎麽辦？”沈晴現在也是閑來無事，便扯著話題跟他們聊著天。
卻不想，這樣的問題讓劉伯長長地歎了口氣。
就見他停了手裏的活，轉過身子，有些哀怨地說道：“姑娘有所不知，那次你們離開後，世子爺很快也離開了。老奴帶著自家婆娘，每日都在研究這奶怎麽可以更好地擠出來，卻不想，有一日，被那側妃看到了。”
沈晴隻覺得心裏一緊，側妃……莫桓名義上唯一的妻，這個名字把她的心，狠狠地紮了一下。
劉老伯頓了頓，繼續說道：“那日她見這牛甚是稀罕，可卻看不慣我和老婆子擠奶。我和老婆子本就不是天天去擠，這牛也沒這麽多的奶，可剛巧不巧，有一日，我和老婆子去準備些飼料，那位側妃竟進了牛棚，去摸這牛。那牛有可能脹了幾天的奶，本就不舒服，側妃這一摸，那牛便發了脾氣，險些讓側妃摔了驚動胎氣。”
說到這兒，沈晴便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還沒等她細想，就聽劉老伯哽咽著聲音說道：“側妃受了驚嚇，便讓人把那牛給殺了，給她自己燉了湯補身子。”
什麽？！殺了……燉了……
沈晴隻覺得悲憤！這種牛，在這個時代甚是難尋，當初莫桓找來這幾隻牛，也是費了好大的功夫。
而那隻牛，當初被拉到瑞王府，是方便自己去弄些牛奶給趙老夫人做生日蛋糕，卻不想，就這麽慘遭他人毒手了！
那個頂著莫桓側妃的惡女人，你說你不好好養你的胎，沒事兒去看什麽牛！
看就看了，你摸它幹嘛！
劉老伯說到此，用粗糙的手背擦了眼角的淚，就連劉嬸兒都哭花了眼睛。
那些日子，他們精心照顧那隻牛，就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卻不想，一個轉眼間，卻發生了那樣的事！
沈晴越想越生氣，就算他們不拿這牛的命當命看，但至少這是莫桓的東西。那個女人沒有經過莫桓的同意，擅自處理了那奶牛，她就不怕莫桓回來找她算帳嗎！
還是說，她仗著自己有身孕，就可以如此有恃無恐？！
若那孩子真是莫桓的，別說殺一頭牛，就是把所有的牛都殺了，莫桓可能也不會說什麽，自己也沒脾氣，可那孩子……誰知道是哪兒來的野種！
太可惡了！
沈晴生氣，就連她旁邊的青蝶都有些聽不下去。在安嶺郡他們的草場上，也養著這種牛，平日裏，那些管事都照顧得極好，都當寶貝一樣寵著它們。
同一種動物，同一個主人，隻因身處不同，命運卻是差這麽多。
想到那隻慘死的奶牛，沈晴也心疼那些奶。少一頭牛，這奶，自然也會少很多。
現在雖然沒有太多的地方用到，但她的計劃中，很多吃食、很多地方，都會用到牛奶，到時候，這些都隻怕要不夠了。
劉老伯垂泣了一會兒，又繼續說道：“我和老婆子因為看管不力，被瑞王府趕了出來，幸虧世子爺的侍衛發現我們，給我們帶到了這兒，我們才不至於餓死街頭。”
劉嬸兒在旁邊一邊哭一邊應和，看得出，他們很珍惜現在的生活，更感激莫桓給他們的一切。
隻是再次那隻死掉的牛，他們還是很難過。
“哎……劉伯，這事兒，就這麽過去吧，以後這些牛還可以再生小牛，小牛長大可以再生小牛，我們以後會有更多的牛，隻怕你們都照顧不過來呢。”沈晴安慰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