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章 這是真相
他這一說,連太子莫疏都糊塗了。
盒子上有鎖,說明其東西很貴重;可莫桓那小子竟然把鑰匙扔了,而鎖……卻沒有打開。
據他得知,莫桓和那些武將,可巴不得找到馮首至的錯誤和證據,來辦掉這個大貪墨呢。
莫桓不該會扔掉鑰匙才對……
“你可打開那鎖,看了裏麵的東西?”太子似乎想到了關鍵,蹙眉開口問道。
“微臣正是看了,才來找太子殿下指點一二。”說著,馮首至便從袖袋中拿出一遝銀票,輕輕放在桌上。
以放馮首至給太子拿銀子,也都是這麽給的,這次,莫疏依舊以為他不好意思空手來,便帶著銀子過來上供。
看來這個老東西還挺會來事,這次的銀子,目測……應該也有上萬兩了吧。
不錯,幾乎是以前的兩倍。
馮首至剛將銀子放在桌上,便說道:“盒子裏的,便是這些。”
什麽?!是銀票?!
太子莫疏剛剛伸出要拿起那遝銀票的手,聽到馮首至的話,生生地停在了半空,讓他的臉尷尬得都快成醬菜色了。
“什麽意思?!”莫疏放下手,回頭冷眼盯著馮首至。
誰跟銀子有仇呀!馮首至剛看到這些銀票的時候,也是眼前一亮,可他更關係自己的身家性命和事業前途,這才迫不得已拿著這些銀票來見太子。
“回太子,那盒子裏裝的,便是這些。”馮首至恭聲說道。
“哦?你說盒子裏的……不是你貪墨的證據,而是……銀票!”太子摸著沒有胡須的下巴,半眯著眼睛想著這些事情的關鍵。
論聰明,他並不及其他幾個皇子,但他如今能坐在太子位上,完全是因為他是長子,還有府中那些智囊團——讓人視為座上賓的幕僚。
“來人!”太子想不明白,高聲一喝,便叫來了門口候著的小廝,讓他把那些府中的先生們請了來。
那些先生,便是他重金養著的幕僚。
馮首至本就沒指著太子替他想主意,而他說的請太子指點一二,無非就是客套話,他過來,就是想問問那些幕僚,看看此事是如何的。
見太子去喚那些幕僚,馮首至踏實了,便也安安心心地坐在座位上等。
片刻後……
“太子殿下……”
“見過馮大人。”
“見過各位先生。”
正廳中,來了三位衣冠楚楚、儒士模樣的中年人,見到太子莫疏和馮首至後,便一一打著招呼。
見幕僚們已經來了,莫疏也不廢話,讓馮首至將事情又給他們說了一遍,然後問道:“各位先生,你們看……那些證據,到底是有,還是沒有?”
太子需要銀子,但他更關心那些會牽連自己的證據,如果沒有那些證據,一切就都好說了。
三位幕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會兒,便有一個開口說道:“太子殿下,依學生看,應該沒有那些證據。”
這樣的答案,讓太子和馮首至心裏都很舒服,他們就是這樣希望的,但也要問問明白,讓證實那些證據的不存在,讓自己真正的安心。
“太子殿下,您想,謝征離了兵部,也沒有來投靠我們,而那位褚大人,更是在京城沒有黨羽,學生以為,他們應該是拿著銀子去討好和投靠瑞王府,畢竟瑞王府的名氣和聲望,還是很強的。”那位幕僚一本正經地說道。
太子和馮首至聽了,覺得也是那麽回事,再看看另兩位先生,他們也是頻頻點頭,就見剛才說話的那位幕僚繼續說道:“瑞王世子是什麽人?商人!他最不缺的就是銀子。這些銀子或者對別人是筆大數目,但對瑞王世子來說,根本他根本看不上眼,甚至連昨日那頓午膳,都不止這些銀子了。”
他這麽說著,其他人也都跟著點頭,算是讚同。
馮首至越聽越像那麽回事,因為他昨天聽回來的人說,那個大胖子吃得滿嘴是油,半暈半醉地就出來了。
天下客家的酒菜,如果沒有足夠的銀兩,都不敢跨進那個門!
那位幕僚見大家仍同意他的觀點,但又接著說道:“也許瑞王世子以為那裏是馮大人的證據,畢竟上麵還掛著個鎖。當著他們的麵打開,這不合禮儀規矩,他便在回去的馬車上打開看,如果裏麵的東西讓他大失所望。他一氣之下,便把那鑰匙扔了,而盒子和銀票,學生以為,他是準備還給謝大人和褚大人的。”
他這一解釋,頓時讓太子和馮首至放了心。
仔細想想,好像還真是那麽回事。這些銀子,對於謝褚二人來說,可能是筆巨財,所以他們會鄭重地掛了把鎖。
可對於看慣了珍寶與銀錢的莫桓來說,便有些不入眼了。
所以他才會一氣之下,扔了鑰匙。而盒子被搶走,他也毫不在乎。
馮首至見那三位幕僚似乎都是這個解釋,但也放了心。
看了看桌上的那一遝銀票,心裏又有些不安,便開口問道:“各位先生,你們說,有沒有可能,是瑞王世子把證據拿走了,而換上這遝銀票,以作掩飾?”
這跟他的性命息息相關,他一直反複想著這些問題,所以想得可能性也比別人多。
另一個幕僚想了想,說道:“馮大人派去的人,可被他們發現了?”
馮首至好好地想了想,輕輕搖頭,但仍有些猶豫,說道:“應該不曾。我的那個人,功夫很好的,而瑞王世子,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他也隻是在小時候,跟著趙老將軍學過幾招花拳秀腿,再後來,便是不求上進,從未聽說過他會武功,又如何能知道我在暗處的那些人。”
他一邊解釋,一邊給自己找理由,希望一切都隻是自己胡思亂想。
“既然如此……瑞王世子都不知道後麵有人跟著,他為何要換裏麵的東西?再者,就算要換,他有必要放這麽多銀子嗎?一兩千就足夠多了,這些,怕是有上萬兩了吧。”那位幕僚一邊強勢地說道,一邊指了指桌上的那遝厚厚的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