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八章 聚少離多
小石頭知道，這裏一定有姐姐的功勞。
好久沒有嚐到姐姐的手藝了，雖然這天下客家的菜不是姐姐做的，但也一定是姐姐提供的菜譜，就像在青汐鎮一下，當初姐姐還賣了不少銀子呢。
“好呀，我正好餓了呢。”小石頭很快調整了情緒，笑著回道。
氣氛漸漸變得輕鬆愉快，沈晴問了問小石頭最近的生活和學習，可卻不想，小石頭仍然說他喜武勝過喜文，而且想隨大軍出征的念頭，仍然沒斷。
“石頭！沈鬆！”沈晴有些無語，稍稍沉了沉氣，讓自己盡量心平氣和下來，說道：“你還太小，也沒經驗，你先把學業學完，等你大些，姐姐絕不攔你。”
男兒誌在四方，熱血男兒的情懷，很多都在沙場上，沈晴相信自己的弟弟也不是孬種，他想去戰場的心情，她能理解。
但現在，真的不是時候。
小石頭知道姐姐是為自己好，他不想惹姐姐生氣，便撅撅嘴，不作聲了。
馬車一路搖搖晃晃，莫桓與小石頭輕聲談論著國政要事，沈晴不感興趣，左耳朵聽右耳朵冒，他們的話根本就不用過腦子，她覺得自己都快要睡著的時候，就聽莫桓在耳邊重複地說了幾聲：“晴，我們到了。”
“嗯？哦，到了……”沈晴掀開車簾向外看了看，果然又到了她在京城唯一來過次數相對比較多的那家酒樓。
小石頭還是第一次來，看到如此雄偉壯觀的建築，又想到這酒樓的東家就是莫大哥的，心裏抑製不住的激動。
大掌櫃柳先生看到如此一個陽光俊俏的大男孩，先是一愣，總覺得哪裏眼熟，和他又是一個人，從他身上的穿著來看，似乎就是普通府邸的公子。
他還正奇怪呢，忽然聽到熟悉的聲音。順著聲音向後看去，原來是大東家瑞王世子。
而他旁邊的那位姑娘，不正是剛剛被冊封為縣主的沈姑娘嗎！
想起來了！再看看停在門口的那位陽光大男孩，他就說怎麽這麽眼熟呢，原來與那位沈縣主長得極像，應該就是她家兄弟吧。
也是貴人。
“東家……”看到莫桓與縣主走了過來，大掌櫃柳先生很客氣地對他們一拜。
“嗯。今天的菜要換換，一會兒讓那位公子點。”莫桓淡淡說道，同時目光看向了站在門口的小石頭。
柳先生明白了，那位果然是沈縣主的弟弟，否則以他家傲驕的世子爺，不可能這麽禮讓那位小公子。
“公子請……縣主請……”柳先生雖然仍舊一身傲骨，卻對小石頭和沈晴很恭敬地禮貌相迎。
東家的客人，便是他的客人；東家的貴人，更是他的貴人。
一進門，小石頭便驚訝於這家酒樓的富麗堂皇，他以前也去過姐姐在安嶺郡的酒樓，以為那樣的就已經很奢華了，卻不想，真是山外有山、樓外有樓。
不過他現在卻是比以前穩重多了，即便心裏在驚訝，表麵上也是默不作聲、鎮定自如。
他可不能像個沒見過世麵的傻小子，出門給姐姐丟臉。
進了店，自有小二帶著他們去了位於三層、莫桓的那間屬於他自己的私房。
當小二離開後，小石頭終於忍不住，開始東看看、西瞧瞧。
“莫大哥，你這酒樓真漂亮！”小石頭由衷地誇讚。
“那是，這可是你莫大哥的大本營，最充臉麵的地方，沒瞧見進門前的那個匾額嗎，那可是皇上親筆題寫的。”沈晴斜眼看看莫桓不以為意的樣子，替他說道。
“真的呀！皇上題寫的！”小石頭驚歎，並開始回想，剛才有沒有注意到那塊匾額，皇上的字，又是什麽樣的？
“沈鬆，你看看有沒有你愛吃的東西，咱們先用膳。”莫桓坐下，指著桌上的一份菜單，對小石頭說道。
他了解沈晴的飲食習慣和喜好，卻不知道小石頭的。既然來請小石頭吃飯，總是要點幾個他喜歡的。
小石頭受寵若驚，坐下後拿起菜單看看，卻發現，這個菜單和安嶺郡天下客家的菜單不一樣。
雖然菜品都差不多，卻沒有價格。
每道菜需要多少銀子，不知道。
“莫大哥，這些的菜……要多少銀子呀？”小石頭指著菜單上那一道道菜問道。
“你盡管點你喜歡的，多少銀子，不用你操心。”莫桓優雅地給沈晴倒了杯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把茶壺推到小石頭麵前，讓他自己倒給自己。
即便小石頭是沈晴的弟弟，也還沒有資格讓他這個瑞王世子給茶杯。
在遇到沈晴之前，他除了給自己倒，隻給皇祖母斟過茶，那也是為數不多的。
就連與趙玄之在一起，也是趙玄之給他倒茶，他永遠都是坐著等的那位。
小石頭也知道這些，便拿起茶壺，將自己的茶杯滿上。
看著菜單，他抬起頭，看向沈晴，猶豫地問道：“姐姐，以前咱家窮，能吃到東西就不錯了，我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
他突然很難過，因為他想點姐姐愛吃的東西，卻竟不知道，姐姐的喜好。
沈晴沒想到連吃個飯，這個弟弟都如此惦記自己，心裏暖暖的。
“不必管我，你看看哪些是你愛吃的，說實話，我也不太清楚你都喜歡吃些什麽，否則直接就點上了。”沈晴笑看著石頭說道。
他們姐弟兩個雖然從小一起長大，可那時候都是苦日子，現在日子好了，反到聚少離多，就連在一起吃頓飯都不是很容易了。
小石頭想想好像是那麽回事，再看看莫桓，他對姐姐那麽好，姐姐的日子想必也會很舒心。
又認真地看了看菜單，每道菜的名字都似曾熟悉，與安嶺郡的那家，都差不多，甚至比那裏的菜式還多，讓他看得有些眼花繚亂。
點了兩個他喜歡的，便將菜單推到姐姐麵前，示意他點完了，並讓沈晴去點她自己喜歡的。
“就點兩個？”莫桓泯了口茶，漫不經心地問道。
“嗯，我怕我點的，你們不愛吃。不過姐姐愛吃的，我都喜歡。”小石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