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三章 沒什麽奇怪
沈晴一直說冷，就連一向不怕冷的莫桓都覺得有些涼了。
今日的確有些反常，莫桓從另一側掀開車簾向外看了看，隻見本該出了陽光的天空，現在依舊一片陰沉。
“看樣子是要下雨了，這邊的雨跟我們南邊的不一樣，這裏一旦下起來，下的幾乎都是冰雨，很多時候，都是雨和雪一起下。”莫桓放下車簾，有些擔憂地說道。
雨加雪？或者是冰雹？沈晴也好奇地掀開車簾向外看去。
從地形上看，這裏的確看不出什麽，隻是前方不遠處能看到片片小山丘。
好奇怪的地方，一降水就是雨加雪或冰雹……對了，外麵還有沈一和一隊侍衛呢。自己可以坐在車裏，他們可都是騎著馬，萬一要是下了冰雹，豈不是要把他們砸得鼻青臉腫？
沈晴下意識地探出了頭，向後看去。
還好還好，看來他們還算有經驗，個個戴著頭盔呢，就是這不知道這古代的頭盔跟現代的那種，安全性如何。
“你不用擔心他們，沈一以前跟我來過北界，他自己單獨執行任務的時候也過來幾次，對這裏熟悉。”莫桓像是能讀出沈晴心裏活動般，在旁邊說道。
有沈一當向導，看來還能放心些。
車隊繼續一路向前，沈晴能感覺到，氣壓似乎越來越低，連馬兒都有些焦躁不安。
外麵的世界一片寧靜，此時這裏除了他們，再無他人，連那些偶爾能見到的小動物們，似乎也不願意出現在這裏。
天空突然一陣悶雷，就像前方的某個山丘突然塌陷了般，發生沉悶而抨擊靈魂的聲音，沈晴隻覺得心裏一緊，心“砰砰”地狂跳個不停，像是要有什麽不好的事即將發生一樣，讓人很是不安。
“莫桓……”沈晴抓住莫桓的手，剛想說此地要小心，就聽外麵的馬兒一陣亂鳴，讓車夫險些控製不住。
“發生何事？”莫桓沉聲問道。
“主子，天降冰石，馬受驚了。”車夫是莫桓在西都城的一個侍衛，此時他到是很淡定地左右拉著馬韁繩，不慌不亂地回道。
冰石？
沈晴也感覺到了，像是有什麽砸在馬車車廂上，發出“咚咚”的聲音，再一看，原來是冰雹。
隻能說，這裏的氣溫突降，讓天上的雨水還沒落下來，就結成了冰，從而成了冰雹。
“快速趕路。”莫桓皺著眉頭，隻是說出這四個字。
“我總覺得很不安。”沈晴放下車簾，小聲地說道。
“這個地方就是如此，那些北界蠻子倒是習慣了這種變化莫測的天氣，可對於我大順兵將來說，卻如災難一般，所以這也正是北界不好攻打的原因之一。”莫桓有些擔憂地說道。
不過說來也怪，他們剛剛過了山穀，漫天的冰雹便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飄飄零零的細雪。
“下雪了……”沈晴從車窗處伸出手，讓她細小的雪花輕輕飄落在她的手掌上，去感受那清清涼涼的水潤。
“這裏氣候便是如此，我們大順還穿著單衣的時候，這裏已經下雪了。北界這個地方，夏季很短，也不熱，而且沒有春秋季，直接就到了冬季。一年裏，冬季可以達到八九個月。”莫桓把自己身上已經被他體溫焐得很熱的毯子也蓋在了沈晴的身上。
原來這個家夥蓋毯子不是因為冷，而是知道這裏的天氣，提前給自己焐熱。
心裏滿滿的感動。
“其實……”沈晴又看了看外麵，這裏應該已經算是進入北界了，說道：“我以前讀書的那個地方，也差不多是這樣。冬天很長、很冷，夏天很短也不熱，那是因為那個地方靠近北極，不過這裏不應該這樣，按理說，應該離北極還遠著呢，可能一直往北沒山了吧，擋不住寒流。”
“北極……是什麽地方？”莫桓知道，沈晴在說她的前世。
“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我們腳下的土地是圓的吧，中間是赤道，最熱，兩端是南北極，最冷。”沈晴說道，同時伸出兩個小拳頭，給莫桓演示地球的公轉與自轉，解釋一年四季和白天黑夜的產生。
莫桓以前聽沈晴說過，隻覺得她是在開玩笑，但現在再聽她如此說，還有著她有模有樣的演示，不像是信口開河，隻覺得這個世界太不可思議了，腳下的土地，怎麽能是圓的呢？還轉來轉去，不怕人掉下去嗎？
外麵的雪越下越大，中午的時候，車隊停了下來，大夥在外麵支火燒水做飯，沈晴發現，那個朝陽公主依舊一身薄紗，也不冷，纖柔妙曼的身體，別說是男人，就是她這個女的，也不禁要多看幾眼。
配著這越來越大的漫天大雪，沈晴竟然想起了前世看的一個動畫片，不過那位冰雪女王可是一身正義，是充滿了正能量的代表。
而眼前這位，雖然身份也不差，是這個國家的公主了，隻是……她行為這麽不檢點，想想她做過的那些事……嘖嘖，沈晴隻覺得自己太對不起那位迪尼斯人物了，竟拿她們做了對比。
“去北界，隻有這一條路嗎？”沈晴披著莫桓帶來的厚厚鬥篷，一邊喝著熱湯一邊問道。
“其實還有一條路，”沈一在旁邊說道，“其實那條路去北界更近些，隻是路途險要，騎著上好的戰馬倒是能過去，可這樣的馬車……”沈一回頭看看停在不遠處的兩輛馬車，“這樣的馬車，根本過不去。”
而此時此刻，他們正在討論的另一條路上，西淩國的二皇子淩蘭碩已經偷偷帶著他管掌管的兵馬營五千騎兵，正在橫跨那條線路。
在他們後麵，是雲楓的三千騎兵。
他們已經接到呂長將的信號，準備助他在北界王的生辰上，滅了北界王，從而取代他，成為新的北界之王者。
天空依舊陰沉，大家匆匆吃了些東西，便繼續趕路了。
“莫桓，我記得你說過，朝陽公主體內有情毒，為何沒見她再犯？”沈晴想起來這幾日，那們公主一直平平靜靜，像是換了個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