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五十三章 又出事兒了
“小晴、阿桓,是你們?”趙玄之似乎已經料到他們會來,但他們真來了,他還是很意外。
“趙大哥,小石頭他……”沈晴一下子哽咽了,她問不出來,她害怕。
“你們快進來,我找到他了!”趙玄之的話裏透著興奮。
二人一聽,頓時加快了步子。
這個洞很深,入口處雖然有些小,但越往裏走,裏麵的空間越大,而且還能聽到細細的滴水聲。
莫桓的火把實在不給力,腳下的路又不平,坑坑窪窪地走了一段路,又轉了一個彎,這才看到裏麵的光景。
那是一堆火,很亮,也很溫暖。趙玄之坐在火堆旁,往他們這邊看著,而火堆的另一旁,是一堆幹草,幹草上直挺挺地躺著一個人。
那個人,沈晴再眼瞎也能認得出來,正是她的弟弟小石頭!
“小石頭!”沈晴一見,壓著聲音低呼一聲,急忙跑到小石頭身邊。
莫桓也大步奔了過來,卻聽趙玄之說道:“你們別緊張,也算他命大,正好他掉落的地方是個湖,那湖到也沒結冰,人沒摔死,也沒凍死,就是受傷了。”
沈晴再細看,小石頭身上的衣服……是趙玄之的,而趙玄之隻披了件鬥篷。
火堆旁邊,烘烤著幾個衣褲,那些沈晴認得,是她買的布料,找陳彩霞給小石頭裁剪的衣服。
小石頭此時的確還有呼吸,隻是呼吸很弱,一張年輕的臉,此時潮紅一片。
他發燒了!
趙玄之看了看小石頭,起身,山洞的另一側,正從洞頂上往下滴水。
而下麵,趙玄之用他的水袋正在接著。
取回水袋,趙玄之來到小石頭旁邊,輕輕扶起他,給他喝了些水,又將他再次放平了回去。
“我趕到這裏的時候,一群黑衣人正好將他扔了下來,而他毫無反抗,那個時候,他應該就已經暈了過去。”趙玄之回到他原來的座位上,低低地說著他來時看到的情況。
“最讓我意外的是,這些人當中,竟然有個老婦,那老婦……”
“可是左相夫人白玉瑤?”沈晴已經猜到是她了,不等趙玄之說完,她馬上接話問道。
趙玄之抬眼看了看她,點點頭,“正是。隻是那時候我著急下來尋沈兄弟,沒精力理會他們。”
“白玉瑤……”沈晴氣得握緊了拳頭,眼晴眯了起來,露出了危險的光芒。
要說她害死了這具身體的親奶奶,她還真是感觸不大,畢竟那位親奶奶跟她毫無感情,別說親奶奶,就是親爹,她的代入感也不強。
不過小石頭就不一樣了!雖然她與小石頭相識才一年,可這一年,讓她真正感覺到了什麽是姐弟情,特別是在最初的艱難日子,他們相依為命,石頭還處處護著她。
現在小石頭被害,她這個當姐姐的,怎麽也咽不下這口氣!
“小晴,明日天亮我們便上山,親手找那個老婦為小石頭出了這口惡氣!”莫桓在旁邊安慰道。
整整一夜,誰也無心睡覺,大家不僅要輪著照顧小石頭,還要去洞口值守,以防有野獸闖進來。
終於等到天亮了,小石頭的衣服也都烘幹了。
小石頭與趙玄之換好衣服,趙玄之背起小石頭,幾人便開始往洞外走。
初晨的山澗,空氣異常清冷,半空中,還漂浮著肉眼夢見的微小水粒。
經過一夜的低溫冷凍,路上的雪更滑了。
冰雪覆蓋的山路,無論是下山還是上山,都異常艱難。
趙玄之背著小石頭,幾乎是一步三滑,沈晴與莫桓便在他們的身後一左一右的護著。
三人艱難的往上走,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轉了多少個彎,似乎隱隱約約的可以聽到來自山上的叫喊聲。
那是李左相府上的家丁和侍衛,他們在李元同的帶領下,尋了一夜,雖然什麽都沒發現,但他們仍在努力尋找。
聽到上麵有接應,沈晴立即大喊:“上麵的人,我們在這裏!”
喊了一聲,上麵似乎沒聽到。
沈晴又試著大聲喊了幾遍,這次,上麵終於有人回應:“是濟安郡主嗎?”
還沒等沈晴回話,上麵的李元同便扯著嗓子使勁喊道:“你們可有找到鬆兒?”
隨後,他們在山下都依稀能聽到上麵一群人,急急忙忙向下跑的聲音。
三人找小石頭本來就找了一天,沒吃過東西不說,夜裏更是沒怎麽睡過。
現在幾人都明顯感覺有些體力不支,便站在原地等著上麵的救援。
不多時,果然見到幾個身強體壯的侍衛先衝了下來。
終於看到了希望,而此時的小石頭,依舊昏迷不醒,趴在趙玄之的肩上昏昏睡著。
幾個侍衛見到這幾人正是主子要尋的,而那受傷的小兄弟,也正是主子剛剛找回的嫡孫。
一個身高體壯的侍衛走到趙玄之身旁,準備接過他背上的小石頭。
小石頭雖然年紀不大,可他的個子很高,身材也很壯,趙玄之背了這一路,還是上山,著實也累的不輕。
見有人來接替自己為他,趙玄之小心翼翼的放下小石頭,那個侍衛剛剛接過他背上的人,趙玄之突然腳下一滑,順著山坡便往下滾。
“玄哥哥!”莫桓大驚,急忙去拉趙玄之的飄蕩在空中的衣服,可是趙玄之下落的速度太快,莫桓沒抓住,繼而一個身子不穩,也跟著向下摔去。
看著二人紛紛往下落,眾人皆傻了眼,沈晴更覺得腦中一片空白,不敢相信眼前所見。
“莫桓……!趙玄之……!”沈晴一隻手緊緊的拽著路旁的一棵小樹,對著山下歇斯底裏的喊道。
而回應她的,隻有山間不斷傳來的回音。
“郡主,屬下們……?”那幾個侍衛一個背著小石頭,另幾個在旁邊護駕,而對眼前發生的事,卻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沈晴回頭看看趴在侍衛背上的小石頭,此時的小石頭呼吸更似微弱,由於剛才趙玄之爬山的動作,又將他身上的傷口扯裂,此時他那一身淺色的衣裳,已經滲出了絲絲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