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絕望得心如死灰

  沉浸於全心的幻想之中的納蘭煜並沒有注意到，程貴妃在聽完自己的話之後，神色由不敢置信，逐漸轉為了絕望如死灰的臉，依舊興奮不已地繼續說著：「母妃，你放心，如今梓陌郡主已經是兒臣的人了，穆王就算是心中有怒火，也只能將梓陌郡主嫁給兒臣的！兒臣的心愿，終於就要實現了！」


  「心愿？呵呵……」程貴妃乾巴巴地發出兩聲有若被掐著脖子的鴨子發出的聲音一般怪異的笑聲，有若是看一個瘋子，一個白痴般地看著自己的兒子。


  她忽然有些後悔，後悔自己為什麼要給予這樣一個愚蠢的兒子一個君臨天下的野心。


  這樣一個愚蠢的兒子，就算是真的坐上了那個位置，又如何？就算不斷送了南楚江山，也至多當一個傀儡皇帝，遺臭萬年。


  她程珂敏聰明一世，竟是在自己的兒子身上跌了一個這麼狠的跟頭，這究竟是一種怎樣的悲哀？


  「母妃，你怎麼了？」聽到程貴妃那怪異不已的笑聲之後，納蘭煜終於發覺了她的不對勁，當下不解地開口問道。


  「怎麼了？呵呵，納蘭煜，我怎麼會有你這麼蠢的兒子？我究竟是造了什麼孽，居然會有你這麼一個兒子？」程貴妃看著那一臉不解的納蘭煜，忽然就連痛罵他的力氣都沒有了，整個人都彷彿被瞬間抽空了一般，懶懶地後退幾步，跌落在椅子上坐下，有若是一個稻草人般，失去了靈魂。


  「母妃，你怎麼了？別嚇兒臣？」納蘭煜忙上前幾步，急急追問道，他如今已經得到了納蘭景的相助，日後更能夠得到穆王府的扶持，不是已經勝券在握了嗎？為何母妃卻是一臉飽受打擊的模樣。


  「煜兒？」在納蘭煜的連連追問之下，程貴妃緩緩抬起頭來，看著納蘭煜，也沒有責罵的念頭，就這麼不帶一絲感情地看著他。


  「母妃，你說……」納蘭煜忙應道。


  「聽母妃一句……」程貴妃聲音極輕極慢地開口說打：「等明天早朝的時候，你就去向你父皇請旨，說你自覺資質平庸，不堪大任，求父皇賜你一塊封地，你要去封地當一個閑散王爺。終生，無旨……不回京！」


  「封地？母妃這是要兒臣去當藩王？」納蘭煜愣了半晌之後，才回過神來，明白了程貴妃話中的意思，登時不解地看著她，彷彿是在看一個瘋子。


  「沒有錯，煜兒，這已經是你最後一絲機會，能不能抓住，就只有看你自己了！」程貴妃眸光無波地看著納蘭煜，心如死灰地說道：「若是你父皇准許，母妃便陪你一起去封地，若是不允許，母妃也會自請去寺廟之中為你皇祖母祈福。」


  穆王的野心，可謂是路人皆知，和南楚帝相處了幾十年的程貴妃，自然能夠明白，南楚帝究竟有多麼想要除去這個手握重權的異姓王。


  而她的兒子，竟是眼巴巴地要送上去給穆王當女婿，這是造了什麼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