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9章 圈禁

  次日,沈時去了軍區學校為兩個孩子辦理退學。柳成俊聽到沈時要離開的消息,很是驚訝,不是說她和江玦黎的關係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嗎?沈時簡單的向袁林凱說明了情況,還帶著兩個孩子去看了看柳叔。畢竟他們兩個什麼時候再回來也不一定了,能讓老人家安心也是好的。


  原本,沈時以為自己的行動是很隱秘的,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她剛辦完退學,江玦黎就已經接到了消息了。聽到沈時幫兩個孩子辦理退學,江玦黎在病房裡大發雷霆。沒想到,沈時竟然又想帶著兩個孩子走!


  很明顯沈時的消息是江玦黎故意放給沈時的,他原本以為,沈時會再來求自己一次,這樣他就會提出自己的要求,兩人復婚。但沒想到把沈時逼急了,她竟然又想帶著孩子逃跑。


  沈時帶著兩個孩子到了機場,袁林凱有事沒有辦法和沈時一起,沈時只能自己帶著兩個孩子去。剛到機場,沈時和兩個孩子就被人攔截了下來。


  「沈小姐,抱歉,您不能帶著孩子離開。」那保鏢一身黑色正裝,很是嚴肅的樣子。


  「你們是誰?」沈時敏銳的察覺到這些人不像是為難自己的,但是也不是好打發的。


  「沈小姐跟我們去了,自然就知道了。」保鏢說著,恭敬的做了請的姿勢。沈時知道自己現在也沒有選擇了,更怕嚇到了兩個孩子,只能順從的去了。直覺告訴她,這應該是江玦黎派來的人。


  果然,保鏢是帶著沈時他們來到了江宅。對於這條回家的路,就算閉著眼睛,沈時也能認識。可是今天在這個場景下回家,說不上什麼感覺。明明這麼想要回來的,可卻是被強迫著回來的。


  剛走進江宅,沈時就看到江玦黎坐著輪椅,在客廳中間,光看背影就能知道他此時的怒氣有多重。


  「不錯啊,沈時你真是好樣的。才幾天不見,你學會逃跑了。不,應該說你又會逃跑了。」江玦黎幾乎是咬著牙根,恨恨的說著。那眼神恨不得要將沈時吞噬了,讓沈時不禁打了個冷顫。


  「玦黎,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但是你不能從我身邊奪走豆豆和果果!」沈時說著,像老母雞護著小雞似得,將兩個孩子護在了身後。她明顯能感覺到豆豆和果果都有些瑟瑟發抖,很是害怕江玦黎的樣子。


  「做什麼?!你以為照你現在的情形,我還願意跟你談什麼條件?讓你和我的孩子一起回到江宅?簡直是做夢。」江玦黎眯著眼,給了助理一個眼色,那人立即走上前。


  「你幹什麼!」沈時見那人步步逼近,心生寒意,帶著兩個孩子步步後退。


  那人一個箭步,走上前,一手一個,將兩個孩子從沈時的身後帶了出來。


  「你放手,放開我的孩子!」沈時驚呼了一聲,就要上前去爭奪孩子,被另外兩個人給架住了。


  「媽媽!」兩個孩子都呼喊著,豆豆的手臂已經有些力氣了,掙扎著想要去解救沈時。


  「豆豆,果果!」沈時眼裡含著淚水,轉頭看到江玦黎冷漠的眼眸,咬住了下嘴唇。她知道自己既沒有辦法離開,也沒有辦法勸服江玦黎了。為了不讓兩個孩子受傷,沈時只能用目光安撫兩個孩子。


  「豆豆,乖,跟叔叔回房間去,媽媽和爸爸還有事情要聊。」沈時說著,朝豆豆使了個眼色。豆豆立即不再掙扎了,狠狠的瞪了那位助理一眼,牽著妹妹的手,往房間走去了。果果一開始很是不安的哭鬧,看見哥哥來牽她,安心了一些,不再哭鬧不止了。


  「江玦黎,你到底想要怎麼樣?」沈時帶著哭腔,很是疲憊的朝江玦黎妥協的問著。


  「我只是要回我的孩子,難道不行嗎?」江玦黎看著沈時這樣受傷的表情,心裡生出一絲不忍。但隨後,想到沈時竟然帶著孩子們想要去法國,那一絲心疼被生生的壓了下去。


  「我答應不帶孩子們出國了,你把孩子還給我,我可以讓你隨時見到孩子。反正你也是要結婚了的,總會再有別的孩子的,我還可以答應你永遠不會再婚了。」沈時走到江玦黎的面前,ban跪著,看著他,懇求著。


  「沈時,你真是一個偉大的母親!可惜,我不會答應。而且鑒於你之前有帶著孩子逃走的先例,所以我不會讓你和孩子接觸,你就暫時先呆在江宅,直到法院宣判。」江玦黎撇開自己的眼神,不去看沈時的眼眸。


  「你說什麼?你要圈禁我?你這樣是違法的!」沈時聽到這話,立即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似得。如果自己一直被困在這裡,直到判決下來,那要回孩子的撫養權就完全沒有了希望了。


  「違法不違法,我說了算。」江玦黎說著,就讓人將沈時帶著上了卧室。為了讓沈時安靜的聽話,江玦黎以孩子作為要挾,表示如果她想要逃跑,就當作是孩子的后爹,絕對不會對孩子手軟的。


  沈時知道江玦黎向來是說到做到的,心裡不能不害怕,即便再不願意,還是抿著嘴,往卧室走去了。


  自從沈時被關在江宅以後,江玦黎幾乎就不來江宅了。但是不來不代表他不在意那關在宅子里的他的妻兒,他早就在江宅裝上了攝像頭,隨時可以關注到江宅的一舉一動。就連卧室里的一切,江玦黎都沒有放過。可是他並沒有按照自己說的上訴,讓法院來將孩子從沈時的身邊奪走。


  明明早就已經可以起訴了,而且以兩個人的差距,即便江玦黎不動手腳,孩子也是會判給江玦黎的。但是每每想到沈時那個絕望的眼神,他竟然沒有辦法上交那個上訴書。為什麼要將沈時圈禁起來?或許只是害怕她從此就消失在了自己的生命里,想起這個可能性,江玦黎覺得連呼吸都有些痛意。


  為了徹底的弄清楚以前的事情,江玦黎努力的想要回想起以前的事情。但是無論他怎麼問托尼,托尼始終堅持說他的回憶已經沒有辦法恢復了。可是對於當年他到底是怎麼倒下的,和沈時之間發生了什麼,誰都不願意告訴他。甚至他以工作作為要挾,小林也沒有鬆口。


  身邊的人都像是站在了沈時這邊,這個現實讓江玦黎覺得很是挫敗,但心裡對於解開往事的謎團的渴望越發的深刻。如果沈時真的是一個勢力又花心的女人,為什麼身邊的人都這麼幫著她?調查無果的江玦黎,很是頹廢的回到了江宅。


  回到家,他想要跟兩個孩子親近一下,可兩個孩子都躲在房間不肯出門。


  「秦媽,果果又窩在房間嗎?」江玦黎看著那緊鎖的三扇門,心裡頭很不是滋味,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嗯,小姐吃過早飯就沒有出來過了,一直在少爺的房間里。」秦媽說著,有些膽戰心驚,江玦黎脾氣不好是出名了的,現在又跟沈時鬧了矛盾,只怕是更加的急躁了。


  「好,去弄些水果,我親自端到豆豆的房間去。」江玦黎說著,脫去了西裝,有些疲憊的癱在了沙發上。


  秦媽立即去弄了水果,不一會兒,就放在了江玦黎的面前。江玦黎端著果盤,往豆豆的房間走去。


  「叩叩叩」豆豆和果果正在玩著玩具,聽到敲門聲,立即警覺起來。


  「誰啊?」豆豆開口問了一句,抱著受驚的果果。


  「是我,爸爸,給你們送些水果。」江玦黎在門外,很不高興,他不知道和豆豆以前的關係怎麼樣,但怎麼都覺得不應該是現在的樣子吧。


  「你想吃嗎?」豆豆輕輕的問了問果果,果果猶豫了片刻,點了點頭,以前在公寓里,沈時就已經那水果喂慣了他們,這個時間還真是有些饞了。


  豆豆見果果點頭,走過去,打開了門。


  江玦黎見門開了,有些驚喜的端著水果,走進了房間。但是剛走進去,就看到豆豆和果果兩個人抱成一團,帶著防備的眼神看著他。那眼神深深的刺痛了江玦黎的心臟,讓他覺得好像再也沒有辦法融入兩個孩子的心裡。


  放下果盤,江玦黎想要轉身離開,他敏銳的察覺到豆豆在等著他離開,然後鎖上門的動作。


  「豆豆,你這是什麼意思,在趕我走?」江玦黎慍怒著。


  豆豆不說話,只是抿著嘴。


  「你們兩個聽好了,我是你們的爸爸,親生爸爸,你知道不知道。」江玦黎走上前,捏著豆豆的小細胳膊,豆豆被捏的發痛,但愣是沒有吱一聲。


  「你這個壞人,你放開哥哥,放開哥哥。」果果見江玦黎已經捏痛了豆豆,鼓足了勇氣,過來對著江玦黎又打又踢的。江玦黎沉痛的看著果果的動作,卻沒有鬆開豆豆。最後,果果狠狠的在江玦黎的手臂上咬了一口。江玦黎這才鬆開豆豆,轉身離開了豆豆的房間。


  剛離開的江玦黎,就聽到了豆豆狠狠的將門關上。他回過頭,沉痛的看著那門,就像是兩個孩子的心門,再也不會打開了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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