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0章 新歡
「怎麼可能!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尤利婭聽見江玦黎的話,將腦袋撇向了另一邊,臉色卻紅了起來。幸好,有頭髮作為遮擋,江玦黎沒有看到尤利婭臉紅的樣子。
自從那天之後,尤利婭見到江玦黎有了些別樣的感覺。以前只是純粹的將他當做是病人,但這天之後,她總是忍不住的會去在意江玦黎的一舉一動。即便尤利婭是拚命的想要剋制自己的行為,但在很多時候,她始終是忍不住。
對於尤利婭的這些小心思,江玦黎卻是不知情的。他以為那天將話說明白了之後,尤利婭不會將心思再放在他的身上。所以當尤利婭借口說要時刻看著江玦黎,搬進江宅的時候,他只是微微楞了一會兒。
「你不是已經安排了人在江宅,還為什麼要搬進來。」江玦黎很是不悅,家裡平白的多了些外人,他終究是不習慣的。尤其是現在兩個孩子還在家裡,如果尤利婭搬進來,要怎麼跟孩子解釋,他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江玦黎,你不是還在擔心我對你有什麼非分之想吧,或者,你怕我住進江宅之後,你愛上我?我是派了護工來看著你,但是你到底有多少事情是瞞著護工瞞著我的,你自己心裡清楚。」尤利婭斜睨著江玦黎,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江玦黎冷冷的看著尤利婭,不說話。
「你現在自己的身體狀況,自己不清楚嗎?如果你再沒有節制,能不能活過明天都是個為止數。你想想,除了生命,你還有什麼這麼多的顧忌。」尤利婭越說越激動了,最後,只剩下沒有戳著江玦黎的背來來說了。雖然她現在有這個實力,但畢竟江玦黎自帶的氣場太強,尤利婭還是沒有這個膽量的。
「好,我同意你搬進來,但是醜話先說在前頭,你搬進來只是為了我的病。一旦讓我發覺你行為有不妥當的,立即給我搬出去,到時候別怪我不給托尼面子。」江玦黎終究還是擔心尤利婭的企圖。
說到這點,尤利婭立即就炸毛了。雖然她的要求里的確有些因素連她自己也沒搞明白,但在她的心裡,她只是單純的將江玦黎看做是一個病人。至少理智告訴她,他們兩個只是醫生和病人之間的關係,連朋友都算不上。
「江玦黎!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我告訴你,你根本就不是我喜歡的類型,要不是你病得要死了,我才不會羊入虎口。我還怕你,要趁著我鬆懈的時候,占我便宜呢!」尤利婭說著,張紅了臉,不知道是不好意思,還是太生氣了的緣故。
一番波折之後,尤利婭還是以家庭醫生的名義進入了江宅。她搬進去的時候,兩個孩子還在家。江玦黎只是跟他們解釋,這是負責他生活起居的阿姨,孩子們不太了解,以為尤利婭跟秦媽是一個身份的,只是美多了。
很快的,果果跟尤利婭就能玩兒到一起,兩人甚至連喜歡吃的零食都很是相似。果果跟尤利婭正津津有味的吃著零食,門鈴響起了。當門打開,沈時看見果果正和一位妙齡女子舒適自然的躺在沙發上,兩人聊的熱火朝天的時候,心裡強烈的不舒服的感覺慢慢拉扯開來。
「媽媽!」果果一回頭看見沈時,立即放下手裡的零食,飛奔到了沈時的懷抱中。
聽見果果的稱呼,尤利婭也自然的回頭。那門邊站著的少婦,雖然看起來年紀比自己要大一些,但身上散發著自然溫暖的氣息。她沒有長的很美,只是一頭烏黑的長發披散在肩上,一身素凈的駝色大衣,裡面是灰白色的連衣裙。光看長相絕對算不上國色,但是她舉手投足都有種成熟中帶著乾淨的感覺,讓同為女人的尤利婭絲毫沒有嫉妒,只有自慚形穢。
「你是?」沈時抱著果果,主動詢問著尤利婭的身份。尤利婭一身卡通的睡衣在客廳,顯然不是一般的客人。沈時不敢去往深層次的地方想,怕傷到自己。
「沈時吧,你好,我叫尤利婭,算是江玦黎的管家。」尤利婭將手裡的零食放下,將手掌在自己的衣服上擦拭了一下,主動的伸出手。
「哦,你好。他還特別請了管家了?」沈時狐疑的看著尤利婭。
「恩,我就是負責照看他的……」尤利婭話還沒有說完,江玦黎從樓上走了下來,手裡拿著一個空的酒杯。
尤利婭一看見江玦黎手裡拿著酒杯,立即就炸毛了。
「江玦黎,我說了多少回了,你不能喝酒!」尤利婭一把將江玦黎的酒杯搶了過來,還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這只是空酒杯,裡頭是沒有酒的。我只是拿下來,又沒有喝酒。」江玦黎嘟囔著,往沈時的方向走去。
「你出差回來了。」江玦黎說著,帶著些疏離。那疏離是他刻意的,不這麼做,他怕控制不住,想要擁沈時入懷。
「恩,來接兩個孩子,豆豆呢?」沈時忍著心裡的痛楚,假裝正常的說著。
「大概在房間吧,我叫他。」江玦黎說著,轉身去了豆豆的房間。
一個空曠的客廳留下三個女人,沈時跟尤利婭相視一笑,都坐了下來。尤利婭在看到沈時的一刻起,忽然就明白了江玦黎為什麼在萬千人中只鍾愛沈時一人。心裡強烈的落差感讓尤利婭恨不得立即去換上自己靚麗的裙子,但這麼做似乎顯得越發做作。思量了一下,尤利婭終究沒有去。
對於沈時來說,她從來沒有見過江玦黎對她以外的女人這麼耐心。當初就連她也沒有這麼放肆的在人前對待過江玦黎,可現在這個女人卻這麼做了,江玦黎竟然也絲毫不反感的樣子。她心裡的酸楚不是一般的強烈,但再怎麼酸也要接受,江玦黎終究有了新歡了。
沈時離開江宅的時候,江玦黎沒有出來送,兩個孩子雖然不舍,但也沒有哭鬧。沈時以為江玦黎對他們娘三絲毫沒有留戀,甚至也許還將孩子當做了一個包袱。但尤利婭知道,江玦黎一直就站在可以看到那條出去的路的窗口上,眺望了許久,遲遲不肯挪動身影。
尤利婭讓秦媽給江玦黎送了件外套,說站在風口上冷。江玦黎披上外套,卻絲毫沒有覺得更加溫暖。這個家,沒有沈時,早就已經是一片荒涼了。
沈時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公寓的,整個腦子都有些昏昏沉沉的,甚至差一點因為思想不集中,導致了車禍。兩個孩子也嚇壞了,沈時只能將車子仍在路邊,讓人來開走,三個人打車回到了公寓。
「豆豆,你帶著妹妹去點點兒東西吃,媽媽身體有些不舒服,就先躺會兒了。」沈時說著,臉色煞白的回到了卧室。
一走進卧室,沈時的眼淚立即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再也不能控制住了。跟江玦黎認識到相愛相知已經十幾年了,對於沈時來說,人生一大半的日子都跟江玦黎糾纏在了一起。如今,江玦黎果決的抽離出來,徒留沈時一個人還在糾結。
想到江玦黎跟尤利婭親昵的樣子,沈時的心就像是泡在辣椒水裡一般的疼痛難忍。可是他們畢竟是已經離婚了的,而且她也是答應了要跟袁林凱重新開始的,江玦黎即便是有了新歡,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可理智是這麼說的,沈時的思維卻沒有辦法這麼好的控制住。
「江玦黎,今天沈時貌似還是誤會了,她好像以為我是你的新歡。」飯桌上,尤利婭主動的提到了沈時,打量著江玦黎的神情。
江玦黎臉上只閃過了片刻的異樣,隨後,就恢復了正常的神色。但這片刻的異樣還是被尤利婭看了個清楚,原來真正能牽動江玦黎神經的,真的只有沈時。
「恩」
「你不打算解釋嗎?如果她真的以為我們兩個是有關係的,那她很有可能就會轉投向別人的懷抱,你真的願意看到這個結果?」尤利婭放下筷子,不可思議的看著江玦黎。
「無所謂願意不願意,我們已經離婚了,她有選擇的自由。」江玦黎淡淡的說著,手裡捏著筷子的動作卻加重了。
「話是這麼說,可你明明還愛著她,為什麼不能告訴她你的情況。我看的出來,她是個好女人,如果你說的話,她一定會守在你的身邊的。」尤利婭似乎明白了江玦黎一定要隱瞞的理由了,可這個理由同為女人,在她看來實在是有些可笑。
「尤醫生,你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確保我能好嗎?就像我這場病只是一場感冒發燒一樣。」江玦黎直視著尤利婭,反問著。
「抱歉,現在的醫學來說,不是我,全世界恐怕也做不到。」尤利婭沉默了片刻,誠實的回答著。
「既然我這病不是百分之百能好的,那我為什麼要拖著她。死是很容易的,可對於活著的人來說,要接受這件事,太難了。」江玦黎認真的說著,也是在跟尤利婭解釋。目的就是希望尤利婭能配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