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顏夫婦001】我自己來
「老大,你都不知道,老扎心了,副隊長居然讓我們幾個打前手,然後就被司令給一鍋端了,罰我們每人負重二十斤跑二十公里,到現在我都覺得全身酸痛。」
躺在病牀上吊著手臂的沈冀北聽著覃翰訴著苦水,耳根子都快起繭子了。
這廝坐在這裡神神叨叨的說了一兩個小時了,也不嫌累,連口水都不喝,一直嘚吧嘚吧的說個不停。
沈冀北忍不住抬起那支沒有受傷的手掏了掏耳朵,見覃翰好不容易歇了口氣,覷眉問:「說完了?」
覃翰木訥的點頭:「嗯,說完了。」
沈冀北長舒一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鄭重的點頭:「嗯,辛苦了,連著兩個小時都在說話,而且連口水都不喝,我以前怎麼就沒發現你口才那麼好呢?你這不去當律師當什麼特種兵啊?實在是太屈才了。」
「老大,我說了那麼多,你就這點感想?」覃翰聞言,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看著他。
沈冀北挑了挑眉,笑道:「呵呵,當然不是,司令實在是太過分了。」
「對吧!我也覺得司令太過分了。」覃翰聽沈冀北這樣說,立馬笑著附和點頭。
「對啊!這司令怎麼能這麼過分呢?這體罰怎麼能那麼輕呢?怎麼也要跑個三十公里啊?應該讓你們下不來牀,我耳朵就不用受難了啊!真是太過分了。」沈冀北正著臉色,理直氣壯的說著,就連眼睛都不帶眨下的。
覃翰在聽到他那句『對啊』的時候,還非常嘚瑟,聽到後半段時,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來,不可思議的看著沈冀北,耷拉著臉問:「老大,你確定你還有人性?」
「我只有異性。」
……
「時間不早了,我回部隊了,在你出院之前不會再來看你了,你已經失去我了。」覃翰從椅子上站起身,昂首挺胸,語氣非常平靜,轉身就往病房門口走去。
「嗯,看來有必要和司令好好溝通下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你們對訓練這事鬆懈了不少。」
「唉我去,老大,你一個人在醫院裡享清福還要挖坑給我們跳,你太不是……嗯哼了吧!」覃翰一聽,立馬折回來趴在牀沿邊哭喪著臉說道。
沈冀北挑眉,一腳踹開他:「在我還沒給司令打電話之前,你最好立馬消失在我的眼前,太煩人了,不知道小爺我現在需要靜養嗎?」
「yes。」覃翰站起身,認認真真的給他行了個軍禮,迅速消失在他的視野中。
沒了覃翰的病房,瞬間恢復了安靜,讓沈冀北再次體會到了世界的美好,然而這種美好還沒停留五秒,一抹身著白大褂的倩影便堂而皇之的走了進來。
「查病房。」楚顏歌睨著手裡的病例文件夾,淡淡的扯動著殷紅的唇,踏著高跟鞋走到牀沿邊,清冷的抬眸問:「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有。」沈冀北擰眉,淡聲回了個字。
「說。」
「想出院。」
「不行。」
「理由。」
「我是醫生,我說了算。」
沈冀北輕笑了聲,不以為然的回:「你不會是知道我就是沈冀北后,就被我的外表吸引了吧!所以你才故意不讓我出院。」
楚顏歌抿唇,寫字的手也停了下來,深深的睨著他,思慮了番后,挑眉看向身後的護士:「徐護士,待會你帶這位病人去做個腦部CT。」
「哈?」徐護士早已習慣這兩人的溝通方式了,但突然被提名有些訝異,更對楚顏歌的話表示困惑:「為……為什麼?楚醫生。」
「我懷疑這位病人中彈時,不小心把腦子裡的構造打亂了,所以還是去照個腦部CT,要是真有問題,也好及時治療。」楚顏歌一如既往的清冷,語氣難得說的如此輕挑,傾城的容顏上還帶著一抹淺淺的笑意。
徐護士一聽,立馬垂下眸子憋著笑,這楚醫生不是拐著彎罵沈長官腦子有病嗎?
沈冀北自然也是聽出來了,但也不惱,笑道:「不愧是博士,罵起人來都不帶髒字的。」
「我只對事不對人,你的傷口現在正處於易感染期,你要是實在是想出院呢!我也不攔著,反正你這條胳膊就算是廢了,對我也造成不了什麼影響。」楚顏歌笑靨如花,每一句話都說的風輕雲淡。
沈冀北心裡瞬間窩了火,但垂眸睨了下自己那條受傷的胳膊,又將自己想說的話給隱忍下去了。
見沈冀北老實了,楚顏歌滿意的點頭,再次看向身旁的護士:「晚上七點半給他換一次葯,時刻注意傷口的情況,並且要認真記錄。」
「好的,我這就去安排。」護士笑著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病房。
楚顏歌轉過身子看著他,將手中的病例文件放在牀尾,走到他受傷的胳膊這邊,冰冷的命令道:「把扣子解開。」
「做什麼?」
「看傷口,廢話真多。」楚顏歌擰眉,直接彎身將他領口的扣子全都解開,將那條受傷的臂膀露出來,小心翼翼的將繃帶拆開,認真的端倪著他的傷口。
傷口上覆滿了葯,但不難看出傷口有些驚悚,但楚顏歌並不畏懼,伸出柔軟的玉手輕輕觸碰了下,抬眸問:「疼嗎?」
四目相視,兩人的距離隔得很近,近到沈冀北都沒有回過神來,黑色的深眸里映著她那張清絕漂亮的臉蛋,腦海里回蕩的都是她剛剛那句輕柔的問話聲。
楚顏歌的心跳聲也漏了好幾拍,但很快又恢復以往的神情,繼續睨著傷口,改變了語氣問:「疼不疼?」
「不疼。」思緒被她清冷的聲線拉回,沈冀北輕咳了兩聲,回了兩個字。
「嗯,現在目前看來傷口恢復得挺好的,注意這段時間不能碰水,也不要逞能去拿東西,哪裡有不適的及時和護士反應就可以了。」楚顏歌將繃帶重新纏上,又將他的病服給拉上去,一粒粒的扣子給他扣上,動作十分的輕盈小心。
在細軟的指尖無意間劃過胸膛時,沈冀北的喉結輕輕滾動,下意識移開視線,不自然的推開她的手:「我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