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廣雅承顏（15）
第277章 廣雅承顏（15） 面對司徒靈雪的咄咄逼問，衡宗的神情依舊是淡淡的，臉上那清雅如蓮的笑容也依舊沒有散去，反而給衡宗添了幾分從容不迫雲淡風輕。
「靈雪，我與你母親是……多年的至交好友，以我和你母親的關係，你也該叫我一聲衡宗叔叔，你也不是我的那些屬下，不用叫我衡宗大人。何況，天魔衡宗，那早已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我只是這神風會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會長而已。」
衡宗知道，如果自己不表明身份，只怕是很難得到司徒靈雪的信任的。
而若不能得到司徒靈雪的信任，那麼他接下來所說的話，其效果也會大打折扣的，而且本來，他是想要幫助司徒靈雪的，就沒打算在司徒靈雪面前隱瞞身份。
司徒靈雪注意到，衡宗在說與她母親是多年至交好友時明顯停頓了一下，一直淡然自若的神情也有那麼一絲絲的不自然，而且，她還敏銳的從衡宗的眼中捕捉到了壓抑的情感與溫柔。
看到這些，司徒靈雪心中忽而一片雪亮，這個衡宗，應該是對她娘承顏有著很深刻的感情的。
而且，她直覺，並非是像衡宗所說的那樣是有情，而是男女之情。
這麼說來，她娘承顏身邊應該也不是沒有追求者嘛。長輩們之間的感情啊，看起來真的是很撲朔迷離啊，雖然衡宗啥也沒說，但司徒靈雪已經放開了想象的翅膀，在心裡就各種yy起來了。
只是，她也知道分寸，即便心裡好奇得不得了，她也沒有開口相問。
在看出這一點后，司徒靈雪就明白，不管衡宗跟她娘之間有著怎樣的感情糾葛，至少可以證明一點，至今心裡還愛著她娘的衡宗，是不可能跟發誓要陷害她報復她的眉嫵是一夥的。
正所謂愛屋及烏嘛，看衡宗這個樣子，也不像是因愛生恨的那種人。
「衡宗叔叔。」司徒靈雪甜甜一笑，順了衡宗的意思。
司徒靈雪和承顏長得很像，縱然司徒靈雪現在是黑色的眼睛，但是她那水汪汪的眼睛笑起來，眉眼彎彎的模樣真的很像少女時期的承顏，衡宗與承顏相伴數萬年，幾乎從承顏少女時期就陪伴在她身邊了，此時看向司徒靈雪與承顏有七八分相似的笑容，早就怔了。
呆怔片刻之後，衡宗眼底閃過一抹黯然神傷，之後，他的目光雖沒有從司徒靈雪臉上移開，但是目光早已恢復了之前雲淡風輕的神色。
就見衡宗淡淡笑道：「靈雪，你和你娘長得很像。當然了，你和你父親，也很像。」
司徒靈雪抿唇：「我還不知道我父親長什麼樣子呢。」
之前時間緊，她娘承顏就沒來得及說這個，甚至母女倆談起廣雅都很少。
衡宗淡淡一笑，那笑容里頗有些苦澀：「你父親廣雅是創世神座下的天神，天神和那些下位神、中位神還有上位神是完全不一樣的。這些替創世神管理三個位面的神是沒有主神神格的，他們只有神格而已。而你父親廣雅則不同，他是擁有主神神格的天神，在神域之中，他的地位是僅次於創世神的。」
「靈雪，你知道嗎？你父親廣雅乃是創世神一手創造的，而我與你母親承顏，則是魔神一手創造的。在那個時候，宇宙大世界剛剛創立，創世神還沒有賦予生命自由繁衍的能力，因此，只有神才能夠創造生命。也是到了後來，創世神覺得一個個的生命創造起來太麻煩了，再加上天地法則衍生出來的位面禁制，他已不能插手下位面和中位面的運轉，所以，才有了生命自由繁衍的能力。」
即便是過去的故事，司徒靈雪也聽得很認真，因為她知道，就是因為這些過去的事兒，才有了現在的這些糾葛。
衡宗說的話司徒靈雪也能聽明白，無非就是科普了一下宇宙大世界的起源，以及她父母的身份問題。
不過這些，都是之前承顏因為時間有限而沒有對她說過的，但知道這些，非常有助於她理解創世神為什麼會跟她的父母過不去，甚至一門心思的非要弄得他們家破人亡才甘心的根本原因。
創世神在創立宇宙大世界之後不久，魔神就跟著應運而出了。
因為創世神是代表著光明的神明，而天地之間，並不僅僅只有光明的，因為混沌之力的存在，天地之間的光明與黑暗是和諧共生的，所以，創世神出現后，代表著黑暗的神明，也就是魔神也跟著誕生了。
創世神與魔神的實力是旗鼓相當的，在上位面，也就是尊界之中，創世神不願意同魔神共同分享他所創造的這個大世界，儘管這是天地法則定好的秩序，但是創世神卻不願意遵守，創世神想要的，是唯我獨尊的世界，是光明永遠佔據，黑暗永不再生的世界。
於是，在漫長的歲月中，因為創世神與魔神相爭，才引發了數次神魔大戰。
創世神為了幹掉魔神，最後想出的法子就是封存混沌之力，因為相比起創世神來說，魔神對於混沌之力的依賴明顯強過創世神。
而且，混沌之力被封存起來之後，尊界沒了混沌之力的調和，神域與魔域之間就成了徹底的死對頭，光明與黑暗徹底開戰，兩方勢如水火，這就不僅僅只是創世神和魔神之間的鬥爭了，還成了整個神域與魔域之間的鬥爭。
所有的神與魔，都被創世神脫下了水。
承顏與廣雅，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之下相愛了。
作為創立魔域的天魔和創立神域的天神，尤其還是創世神和魔神手下的得力幹將，他們這麼一相愛，所造成的影響可以說在尊界引起了掀然大波的。
於公，創世神自然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親手創造的天神廣雅與自己的死對頭在一起的，所以，創世神才一定要拆散他們，並且，也不能允許集合天地混沌之力在身上並且擁有神魔之火的神魔之子存活在這個世界中的。
於私，創世神自然也是有著自己的私心的。
關於這個，衡宗是這樣說的：「創世神在創造宇宙大世界之後，除了她自己，在這個世界上，還沒有其他任何一個生命存在。創世神覺得很孤獨也很寂寞，她想要一個世界上最完美的男人來陪伴自己。所以，她就根據自己的想象和需求，就把你父親廣雅給創造出來了。在廣雅從神光中成形並且對她露出一個微笑之後，創世神就深深的愛上了他。」
「只不過，廣雅對創世神只有敬重，沒有半分愛意，即便創世神百般示愛，廣雅也只是將創世神當做母神看待。也正是因為這樣，數萬年來創世神愛而不得，再加上廣雅與承顏在一起，還生下了你，創世神自然無法容忍自己的心上人同別人在一起，所以，才一心一意想要拆散你父親和你母親，然後殺了你。創世神曾經說過，她寧可親手毀了你父親，也絕不會讓你母親得到他。」
司徒靈雪聽了咂舌，她先前覺得眉嫵是個偏執的瘋子，沒想到這個創世神比眉嫵還要偏執，還要瘋，而且，還是個偏執的bt的瘋子。
不過，司徒靈雪還是從這裡頭得到了不少令她十分驚訝的信息的。
「衡宗叔叔，照你這麼說，也就是說，創世神其實是個女人？」
衡宗道：「創世神在誕生之初本來是沒有性別的，但是，因為她想要創造生命的能力，於是，就選擇成為女性，因為若成為男性，她就沒有這個能力了。後來，在她創造出廣雅並且愛上廣雅之後，她便將自己可以變成男性的那一部分能力給捨棄了，為了廣雅，她願意永遠做個女人。而被她捨棄的那一部分能力就變成了魔神。」
司徒靈雪再度咂舌：「這也就是說，魔神其實是個男人？還是從創世神那裡變來的？」
衡宗神色淡然：「不錯，魔神是男人。再說了，黑暗原本就是從光明照耀不到的地方滋生的。創世神是遠古神明，她即便是拋棄了自己一部分的能力，那一部分能力也是不可小覷的，在混沌之力的滋養下，那被拋棄的能力變成能夠與創世神抗衡的魔神，也是很正常的。」
司徒靈雪眨眨眼：「那魔神他——」
她就想問問，魔神是不是也跟創世神一樣，是個偏執bt的瘋子，但是呢，一時沒有想好如何措辭，正在那裡思考的時候，倒是被衡宗一眼看破了她眼中之意。
衡宗淡淡一笑：「魔神跟創世神不一樣。魔神雖然將我和承顏創造出來，但他將我和承顏看做是他的孩子一般，對我們並無像創世神對廣雅那樣的感情。在尊界的時候，我和承顏，都是稱呼魔神為父神大人的。」
衡宗的神色很淡，但是，在衡宗說起魔神時，司徒靈雪還是可以從他眼中看到對魔神的尊敬與崇敬。
「衡宗叔叔，我還想知道，魔神對於我娘和我爹在一起的事情，是個什麼想法呢？」
她縱然在尊界待過七年，那七年裡她自己見過看過的事情多半也還是記得的。
但是，那七年她終究還是被承顏藏在魔域一個很隱蔽的地方離，從未接觸過外界，所以，對於魔神對她爹娘的事情是個什麼態度，也是一概不知的。
衡宗道：「魔神還是很疼愛承顏的。對於承顏和廣雅在一起的事情，並不支持，但是也沒有表示反對。那時候，魔神還在與創世神的爭鬥之中，承顏與廣雅在一起，也算是給創世神添堵了，對於能給創世神添堵的事情，魔神一向是樂見的，所以，對於你娘的選擇，也就聽之任之沒有過多干涉。」
衡宗嘆道，「魔神這樣的態度，自然更是讓創世神不肯善罷甘休的。所以，後來的神魔之戰愈演愈烈，最終，在又一次的神魔大戰之後，創世神得勝，說她已經將魔神殺死，但是，魔神的神格並沒有從天地法則之上隕落，這說明魔神沒有死，只是魔神從此失去了蹤跡，也沒有人知道魔神去了哪裡。於是，守護魔域眾生的任務，就落在了我和你母親的肩上。」
衡宗沒有等司徒靈雪再度發問，而是將後來之事與司徒靈雪都說了一遍。
魔神消失之後的事情，就跟承顏與司徒靈雪所說的那些歷史對上了。
之後的兩次神魔大戰，就是同他們一家三口有關了。
創世神處置了她爹廣雅，將廣雅流放去了天地虛空，然後率領神域眾人進攻魔域，逼得她娘承顏不得不將她的神魂與魔體分離然後將她送到人間界和聖域去，但之後的事情，司徒靈雪就不知道了。
司徒靈雪沒能從承顏那裡知道之後的事情，東方邪風也不曉得之後的事情，而司徒靈雪一直心裡比較關心的，就是之後的事情，所以，見衡宗說到這裡，便開口問了衡宗，問她娘承顏的下落究竟在何處。
衡宗便道：「靈雪，你解開輪迴珠的第二層封印，你娘沒有告訴你她的下落，是么？」
司徒靈雪見衡宗連輪迴珠和輪迴珠上的封印都知道，就曉得衡宗是個知情人，便沒有瞞著衡宗，一五一十的將她解開輪迴珠第二層封印后，承顏同她說的那些事都說了一遍：「我娘沒跟我說她的下落，至於我爹的下落，我娘說她不知道，我還是從邪風那裡知道的。」
衡宗點點頭：「我明白，你娘是不願意你現在就知道這些事，她是希望你好好的平平安安的活著，就怕你知道了這些事情後會亂了心思。不過，我覺得你還是應該知道的，有些事兒，早晚都是要知道的，不如現在就知道，心裡也有個準備，不是么？」
衡宗道，「靈雪，我可以告訴你，你娘在將你送走之後，就同我一起去對付創世神了。你娘那時候元氣大傷，敵不過創世神，被她封在尊界與聖域的位面禁制之中，創世神用諸天神魔大陣封住了你娘，你娘至今還在那裡。而我，則被創世神毀了身體，只留下這麼一點殘魂，逃到人間界來，就成了你現在看到的這個樣子了。」
司徒靈雪知道廣雅和承顏現在應該都處在水深火熱之中，兩個人的處境好不到哪裡去，如今知道了她娘被封在一個聽名字就很厲害的陣法之中，司徒靈雪就知道，她娘跟她爹，其實都是一樣的慘。
而且，就連愛慕著她娘的這個衡宗叔叔，也是非同一般的慘啊。
「也就是說，之後尊界的魔域，就被創世神給接手了么？」
魔神不知所蹤，兩大天魔都敵不過創世神，一個被封一個只剩下殘魂，魔淵再無人能敵創世神，如此一來，創世神稱霸尊界，折磨他們一家三口的目的不就都達到了么？
衡宗輕輕搖頭：「不。尊界的混沌之力消失之後，光明與黑暗已經無法和諧共存，創世神不能來魔域，也無法接手魔域。再加上，她雖然是創世神，可這天地法則也不能允許她這樣胡來，所以，在之後不久，她也失去了蹤跡，神域一樣群龍無首。就在這樣的情況下，神域和魔域簽訂契約，約定井水不犯河水。從此之後，神域便由上位神管理，而魔域，則由十二魔君管理，也就有了數萬年相安無事的歲月。」
衡宗初來人間界的時候自然是不知道這些事情的，但這數萬年過去了，他成立了神風會，而神風會遠不止表面上看到的這麼簡單，要想知道這些消息，他也自有他的渠道。
司徒靈雪沒想到最後連創世神也失去了蹤跡，不過，想想魔淵曾經說過的話，司徒靈雪也知道衡宗所說的正是事實。
魔淵晉陞尊界的時候，正是最後一次神魔大戰後數萬年，那時候魔域和神域當真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也沒有再開戰，要不然的話，若是創世神還在，又怎麼會允許尊界這麼平靜呢？
這些過往舊事，加上衡宗的敘述之後，在司徒靈雪這裡，再加上承顏和她自己的記憶，總算是拼湊出來一個完整的輪廓了。
東方邪風在衡宗說故事時候一直都沒有說話，等到衡宗將事情都說完了，才開口問道：「衡宗，本尊當時將自己的記憶分割開來，並且封存在普通人類身上的事情只有本尊自己知道，你是如何知曉的？」
東方邪風一句話就說到點子上了。
司徒靈雪赫然看向衡宗，心說，邪風這話對啊，分割記憶這事兒就只有邪風知道，衡宗是怎麼會知道的呢？
衡宗淡淡一笑：「我在來人間界之後不久，將自己的魔魂聚集了一大半之後，就開始著手創立神風會便於我探聽消息了。在神風會勢力發展越來越大的同時，我得到的消息也就越來越多。消息的來源越來越多，我自然也能知道一些別人不知道的事情。比如說，原本早就晉陞尊界甚至陪在承顏身邊的妖獸之王眉嫵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回到了妖界。」
「我那個時候，正是在到處尋找故舊的時候，聽見她還活著，而且竟然也逃到人間界來了，我便去尋她，結果尋到她的人還未跟她見面，就發現她在殺一個人類，我隱於暗處駐足觀看，還發現眉嫵將那人的神識給取走了，她當時自言自語說了一些話，自以為沒人聽見，而卻被我都聽見了，我這才知道，原來眉嫵對靈雪你是包藏了一顆禍心的。等眉嫵走後，我便去檢查那人的身體，可我卻發現，那只是普通人類的軀體，根本沒有擁有混沌之子力量的跡象，後來，我又幾經探查，才終於發現，眉嫵取走的只是混沌之子分割出來的記憶，而承載著混沌之子真正力量的，則另有其人。」
「由此之後，我就產生了一個想法，我知道混沌之子與靈雪你有命中注定的緣分，即便混沌之子分割了記憶在人間界輪迴，他也一定會找到你的。而且，最終，他也一定會拿回屬於自己的記憶，而我又知道，你也終究會去妖界取妖火解開輪迴珠的第二層封印，所以，我就在摸清楚眉嫵所有的計劃之後，確定你們可以應付時，才讓我的人把殘月令交到了你們的手中。雖說靈雪你在妖界經歷的那些事情都是眉嫵的算計和謀划，但是實際上，這也是一場我非常希望你能去親身經歷的事情，經歷了這個，你才能看到一些你原先不知道的事情。」
直至此時，司徒靈雪才算是明白了衡宗之前所說那些話的意思。
聞言默然半晌，司徒靈雪才開口問道：「衡宗叔叔，按你之前所說，針對我的敵人們，不只是眉嫵一個，是嗎？」
衡宗點頭：「那是當然。因你母親與你父親之事，仇視你這個神魔之子的，又豈止是眉嫵一個呢？」
「當年最後的那場神魔大戰，幾乎動搖了尊界與聖域之間的位面禁制，甚至還動搖了人間界與尊界之間的位面禁制，趁著混亂從位面縫隙中逃走的神與魔都有許多，這其中，有對你母親與我忠心耿耿的魔域中人，自然也有對創世神忠心耿耿的神域中人，你以為，在處置了你父親封印了你母親之後，他們會放過你這個神魔之子嗎？他們不會的！」
「就算是創世神失去了蹤跡，他們也絕不會放棄為創世神報仇的機會。他們知道你這個神魔之子沒有死，他們都在部署著他們的計劃，誓要將你這個神魔之子殺死以絕後患！連我都不知道，像眉嫵這樣的人還有多少，所以說，靈雪，你將來的路並不好走，你的路比旁人都要艱險百倍，所以這一次，我才會讓你去直面眉嫵，讓你去親眼看看，在你真正強大之前，那些針對你的敵人們，究竟是如何喪心病狂想要置你於死地的！」
不得不說，衡宗對司徒靈雪，真的是用心良苦了。
他怕司徒靈雪不能明白他的深意，凝視著司徒靈雪的眼睛又開口道：「靈雪，我還要再告訴你一件事情。」
「你在聖域所遭遇到的那一次襲殺，你應該還不知道那天集結起來要殺你的那些人是什麼身份吧？」
司徒靈雪搖頭：「我不知道。」
這個也是她心中一直以來的疑問，她原先就在想著，等到她從人間界晉陞到聖域之後，她一定要在聖域里一個個找到那天在絕壁崖上襲殺她的那些人報仇。
她雖然不知道襲殺她的那群人是什麼身份，但是，那些人的樣子，她還是都記得很清楚的。
現在聽衡宗所言，司徒靈雪就不由得想，難道說，那些人也和衡宗所說的這些事情有關嗎？
正疑惑間，就聽衡宗道：「你從尊界消失之後，創世神那時還沒有失去蹤跡，他在處置了你母親之後，就開始到處尋找你的下落。因為神魔大戰而陷於聖域的人有很多，雖然他們知道你母親是將你送走了，可是，因為輪迴珠和你母親在你身上下了禁制的關係，你的蹤跡沒有被任何人發現。但那些人依然沒有放棄尋找你的下落。你在聖域修鍊，只有神魂再加上禁制的關係，你是不可能晉陞到尊界去的。可是，事情總是會有意外的，數萬年的累積，終究還是讓你的那具身體結出了靈元之體，讓你得到了晉陞尊界的機會。」
「劫雷陣的出現，預示了你的位置。在天地執法者出現的那一刻，天地法則上就顯示了你的存在。於是，那些創世神的爪牙立刻現形，他們是要為他們的神殺了你的。他們雖然在聖域，受到了一些位面壓制，但他們身上的神力，也不是你可以應付的，所以，你註定會敗在他們手裡，而你的神魂，也一定會被他們毀掉！」
「幸而那時我有所感應，拼盡我的力量，將聖域和人間界的位面禁制打開了一點空間縫隙，才得以讓你的靈元之體逃脫，正好你的神魂也在其中，便是這樣，才讓你逃過一劫，又因禍得福，神魂重歸魔體，從前的那個神魔之子，也就跟著回來了。」
司徒靈雪沒想到一場在她看來極其簡單的襲殺竟然還有這麼多的內幕，當時那樣的場景下，她就已經覺得自己命懸一線險象環生了，如今再回頭去看看，便越發覺得自己當初的處境十分之危險了。
司徒靈雪面色凝重：「衡宗叔叔，也就是說，那些人至今還在尋找我的下落，想要殺我嗎？」
衡宗搖頭，淡笑道：「沒有。他們不知道他們當時殺的那個人不是你，只是你神魂寄存的身體而已。再加上天地執法者直接宣布了你的隕落，所以，他們以為你已經死了。而且你現在在人間界，暫時還是沒有什麼危險的。他們縱然再厲害，這手也是伸不到人間界來的。雖然不知道還能瞞多久，但就現在來說，你很安全，一段時間以內，不會再有什麼危險。」
「何況，如今我已與你亮明身份，又與你說了這些話，你心中自有分寸就好，日後處事只要小心謹慎就好，也不必太過擔心，即便真的遇到什麼事情，我也會幫你的。」
司徒靈雪點點頭，衡宗這話，司徒靈雪還是深以為然的。
眉嫵去到聖域之後，神魔之子重歸的消息只怕是瞞不了多久的，她的那些敵人們遲早都會知道她的存在，只是，幸而如同衡宗所說的那樣，聖域和人間界之間還有位面禁制，他們便是再想除掉她，也無法突破位面禁制到人間界來。
只能等著她到聖域去了，那時才能碰面。
到時碰面，必然免不了一場大戰，她倒也不懼，想到到時免不了一場大戰，她心裡倒覺得挺痛快的。
不過，這些也都是后話了。
想起眉嫵，司徒靈雪忽而想起一件事情來，連忙請教衡宗道：「衡宗叔叔，邪風說，眉嫵晉陞聖域的時候，並沒有經歷劫雷陣，這是怎麼回事兒啊？」
這事還是後來東方邪風跟她說的，他們兩個都鬧不明白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司徒靈雪當時覺得眉嫵真是走運了，如今想起來，見衡宗可以說是萬事皆通，便想拿出來問問衡宗其中的緣故。
這個緣故衡宗果然是知道的，就見衡宗淡笑道：「眉嫵早已修到九層大圓滿，按理就該晉陞去聖域的，可她在自己身上下了禁制，這是不合規矩的，天地法則容不下這樣的事。像她這樣的，僅僅劫雷陣是不夠的，她必得被天地執法者領著，去天地法則面前親自受罰。如果能撐過去，那是她的造化，若是撐不過去，那就是她惡有惡報了。」
「好了，不說旁人了，靈雪，我還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