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折騰的就是你
見胥寸憂馬上就要來到房門口了,鄒波兒忙抬起腕上的飛針,按下機關,「嗖」一聲一支飛針從門縫射出,胥寸憂一愣旋即一個後空翻,飛針擦著他的衣襟朝後飛去,眾人慌忙躲開。
還未等胥寸憂站穩腳跟,鄒波兒詭異一笑,抬手就朝院中的老樹上射去一琉璃珠,這邊胥寸憂剛站穩,那邊樹上便掉下來一個圓咕嚕東的東西,鄒凌風還以為是什麼暗器,唰的一劍將其劈開。
待那東西掉落到地上,眾人低頭一眼,竟然是個蜂窩,裡面竟還有白色的幼蟲在蠕動著,緊接著便聽到嗡嗡的聲音傳出。
胥寸憂低頭一看,一大群馬蜂嗡嗡飛來,他忙雙手抱頭朝院外跑,眾人見狀也慌忙躲閃,一時慌亂,你碰到了我的頭,我猜到了你的腳,眾人四仰八叉的倒了一地。
胥寸憂抱頭跑到府門前,剛要抬步邁出,誰知大門砰的一聲合上,無奈他只好轉身朝院內躲去,剛一轉身,數支木棍般的東西頂頭落下,噼里啪啦的落到他的身上,胥寸憂雙手抱頭,扭腰擺臀躲避著。
鄒凌風邊揮舞著雙手驅趕面前的馬蜂邊朝胥寸憂望去,只見他臉上紅點點遍布,此刻他是顧得了頭顧不了尾。
彥寧驅趕著馬蜂,縱身躍到那蜂窩前,一劍將其挑起,隔著牆仍了出去,此時蜂群隨著蜂窩大部分飛出,仍舊有零星幾隻在空中盤旋著。
胥寸憂感覺面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痛,雙手不停的在面上拍打著,身上也是一陣陣的酸痛,他直起腰,斜著身子,看向那緊閉的房門。
鄒波兒趴在門縫處見馬蜂將胥寸憂叮的滿臉大包,掩嘴悶笑直不起腰來,見他踉踉蹌蹌的朝這邊走來,鄒波兒抬頭看了眼房頂,快速的從側門出去。
胥寸憂冷著一張臉,陰深深的看向那緊閉的兩扇門,邁步上了台階,此刻抱頭蹲在地上的眾人見馬蜂少了,才敢緩緩的將頭露出來,看著零星的幾隻頓時鬆了口氣。
胥寸憂抬手剛要推開房門,鄒凌風忙擋住他的手,道:「宮主,以防裡面有詐,屬下先進去查看一番。」
胥寸憂感激的看了眼鄒凌風,給他讓開了一條道,鄒凌風推門進入,一張山水畫正對著門口,下面擺放了一張桌子,兩旁各有一把椅子,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鄒凌風對胥寸憂做了個安全的手勢,示意他可以進去了,誰知,胥寸憂剛一踏進房門一盆涼水頂頭潑下,胥寸憂周身一個哆嗦,抬手抹了把臉上的水漬,「噗」將流進嘴裡的清水吐出。
他深吸了口氣,濕發粘到臉頰上,抬手一抹,厲聲喊道:「鄒波兒,給本宮出來!」
此刻鄒凌風完全傻眼了,望著眼前全身濕漉漉的胥寸憂,抬頭看向屋頂,除了房梁什麼也沒有,那這盆水到底安置在哪裡,怎麼剛才自己進來時沒有倒下來呢?
彥寧等眾人看著房內狼狽不已的胥寸憂,想笑但又不敢笑出來,憋得實在難受,看來宮主這次不知道做了什麼事惹到了這個小魔女,後面不會有更勁爆的暗器吧。
胥寸憂身上的衣衫幾乎濕透,天氣入秋不久,此時並不覺得冷,他髮絲上的水一滴一滴的流進頸間,長長的睫毛黏在一起。
胥寸憂氣憤的將長袍解下,朝地上一甩,怒道:「鄒波兒,快給本宮出來,否則要你好看!」
在屋內轉了一圈,沒有發現鄒波兒的影子,鄒凌風也好奇的四下尋找,見桌上有半盞茶,看來這裡面果真有人,難道真的是波兒那丫頭?
鄒波兒躲於耳房內見胥寸憂狼狽的樣子,雖感覺有幾分快意,但總覺得這樣的懲罰對於他來說還是有些輕,眼珠流轉間,看到角落裡有個麻袋,遂走過去,一看不免笑了起來。
鄒波兒找來幾個茶碗,將裡面的麵粉一把一把的裝進碗內,呵呵一笑,隔著窗戶將裝好的茶碗一個接一個的朝胥寸憂投射過去。
鄒凌風見狀,以為又是什麼暗器,這次他沒有貿然舉劍來砍,而是飛起一腳將茶碗踢飛,翻身又踢向飛來的另一個。
幾隻茶碗被他一個接一個的踢向一旁,「啪啪」碎裂聲不斷的響起,有的被他踢到地上,有的被他踢到牆上,甚至有的被他踢到胥寸憂的腳下。
茶碗碎裂,裡面的麵粉頓時飛濺出來,瀰漫在空氣中,像滾滾的煙塵,胥寸憂被嗆得不住的咳嗽,「咳咳……這都是些什麼?」他揮舞著雙手,想要將眼前的粉塵揮落,卻感覺面上一陣緊繃。
鄒凌風眯著雙眼朝胥寸憂望去,只見他原本濕漉漉的髮絲上早已粘滿了麵粉,原本白皙的面孔此刻更加白的瘮人。
「宮主,你沒事吧?」鄒凌風顫聲問道,這下自己又好心做了壞事,剛才要不是自己舉劍將那蜂窩砍開,宮主也不會被馬蜂蟄咬,這次又因為自己害宮主變得更加的狼狽。
胥寸憂抹了把臉上的麵糊,再次怒道:「鄒波兒,本宮再說最後一次,你給我出來!」
鄒波兒聽著他近乎撕心裂肺的叫喊,掏了掏耳朵,「嗯」一聳肩,打了個冷戰般,還是趕緊換個地方躲藏再說。
鄒波兒貓著腰從耳房的小門出去,剛要邁下台階,不料腳下一滑,一屁股摔倒在地上,顧不得疼痛,她爬起來就沿著一旁的小道朝里院跑去。
胥寸憂聽到一聲女子的悶哼,料定是鄒波兒,忙大步追出去,沿著小道一路朝里院追,經過荷花池旁,他四下查看,追了這麼一路竟沒有發現她的影子,知道她沒有功夫,肯定就躲在這附近。
鄒凌風遠遠的跟在胥寸憂的身後,沒敢上前,荷花池旁就是長長的走廊,走廊只能容下一個人通過,自己還是不要上前添亂了。
彥寧領著眾人也遠遠的站在一邊,看著長廊中一身狼狽的胥寸憂,眾人心裡滿是不解,宮主今天是這麼了,竟然和一個小丫頭較起真來了。
胥寸憂站在一扇緊閉的窗前,深吸一口氣將心裡的怒火壓下,咬牙切齒的喊道:「鄒波兒,你馬上給本宮出來,否者……」。
鄒波兒躲在廊下房內,看著他倒映在窗上的身影,看了眼兩扇窗子,竟然是外開的,遂狡黠一笑,用盡全力將兩扇窗子推開。
「砰」還未等他話說完,胥寸憂身子一趔,直直的倒進了面前的荷花池內,站在窗內的鄒波兒哈哈大笑,「哈哈……宮主怎麼這麼不小心呢,走個路也會掉進池子里,你說你要是有個好歹,還怎麼帶領大家奪取天下呢?」
胥寸憂在水裡撲騰了兩下,站起身,還好這水不深,只沒過膝蓋,一把將黏在髮絲上的水草扯下來,怒目看向笑的腰肢亂顫的鄒波兒,怒道:「你吃撐了是不是!」
鄒波兒沒有聽明白他的話般,瞪著大眼望向他,問道:「我還沒有吃晚飯呢,怎麼宮主念我一路勞累想要給我準備一頓豐盛的晚餐不成。」
「別再這兒和本宮插科打諢,本宮不吃你這一套!」胥寸憂邊說邊趟著池水走到廊檐邊,一手按在護欄上仰頭看向鄒波兒,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褚洛瑄也太娘氣了吧,竟然讓一個小丫頭給自己出頭。」
「宮主難道做了什麼對不起叔叔的事嗎?不然怎麼需要我來教訓你。」鄒波兒佯裝沒有明白胥寸憂話里的意思,嬉笑著問道。
胥寸憂面色一愣,這小丫頭竟然不上當,胥寸憂肯定鄒波兒是知道了自己利用褚洛瑄之事,想必是來替他出氣的。
「波兒!不可對宮主無禮!」站在長廊一頭的鄒凌風雖不明白他們在講些什麼,但看到鄒波兒對胥寸憂的態度不免出聲喝止,他自己向來對胥寸憂敬畏,鄒波兒在他面前卻大大咧咧。
鄒波兒目光悠悠的朝鄒凌風看上一眼,隨即轉向胥寸憂,笑道:「我的簡易機關不錯吧,本想拿那些個官兵試試手的,沒想到他們竟這般窩囊,連個城門都打不進來。」
鄒波兒伸了個懶腰,「宮主不說,我自己都忘了,午飯都還沒吃呢,索性和晚飯一塊吃吧。」說著朝長廊的另一端走去。
胥寸憂跳上岸去,看著鄒波兒遠去的身影,不怒反笑了起來,因背對著眾人,此刻大家看不到他的表情,還以為他早已憤怒到了極點。
傍晚時分,夕陽的餘暉透過窗子照進昏暗的房內,「撲稜稜」一隻信鴿落了進來,褚洛瑄放下手中的茶盞,從鴿腿上的竹管內取出個小字條,看了眼,臉色突變,將其丟與桌上,快步離去。
暗巷之內,一身穿黑衣面帶金色蠶絲面紗的男子見到來人立刻單膝跪地,「主子!」
看著跪在眼前的人,褚洛瑄怒道:「怎麼回事?為什麼現在才將消息傳來!」
暗一惶恐的答道:「主子恕罪,近日皇上對屬下等人盯得甚緊,屬下這也是僥倖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