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挑唆,誰在忽悠誰
新來的女尼沒有看衛月舞,急走過來扶住之前的那個女尼,關心的道:「師姐,你身體不好,怎麼跑這裡來了,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我……」前面的女尼回過頭,似乎想跟後來的女尼說什麼,但是被後面的女尼打斷了,「我知道,我知道,師姐,您覺得這位小姐長的象一位故人,沒事的,休息一下就好。」
說著,便半扶半拉的把前面的女尼帶了出去。
前面的女尼也沒有掙扎,乖乖的讓她給領了出去,只在走到側門口的時候,轉過頭來,留給衛月舞一張激動含淚的臉,然後才消失在門口。
衛月舞皺了皺眉頭,奇怪的女尼,很奇怪的感覺,這個女尼,似乎想跟自己說什麼,但又沒說,沒聽說華陽侯府的人,跟梅花庵的女尼有聯繫……
出梅花庵的時候,衛月舞得到梅花庵女尼贈送的幾枝長相清奇的梅花。
這一次,馬車很安靜的回了華陽侯府,衛月舞先回了自己的清荷院,挑了一個好看的花瓶,插上幾朵梅花,讓畫末跟著一起往太夫人的靜心軒而去。
最讓她想不到的是衛秋菊和李氏竟然也在,這是代表沒事了?所以把衛秋菊給放了出來?
能這麼快的讓太夫人鬆口,衛秋菊的本事不小啊。
「舞丫頭,還給祖母帶了梅花來,真是有孝心。」太夫人坐在榻上,笑嘻嘻的讓衛月舞在她的一邊坐下,稱讚道。
「祖母,這也不是我的功勞,這都是庵里的師傅幫我挑的。」衛月舞帶著幾分靦腆,微笑低頭道,「必然是往日里祖母對庵里的供奉不少,所以才給我挑了這麼好看的梅花過來。」
她在不動聲色的套話。
「梅花庵的梅花可是出了名的,之前祖母的確也去過數次,但是從來沒有得到贈送的梅花,看起來還是舞丫頭,和佛有緣,是個有福氣的啊。」太夫人笑著,感慨道。
那就是說,那個奇怪的女尼和太夫人不熟?衛月舞眸色閃了閃,到現在留在她腦海里的依舊是那張帶著幾分激動的臉,怎麼看都不是無的放矢。
「六妹妹自然是個有福氣的。」坐在邊上,一臉乖巧的衛秋菊柔聲道,「好羨慕六妹妹有這樣的福氣。」
「就是,太夫人您也別光顧著高興了,把今天得到的另一樁喜事,說給舞丫頭聽聽,讓她也高興高興。」李氏今天的表現特別的好,彷彿一點也沒有因為衛艷,和衛月舞生什麼芥蒂似的,一口一個「舞丫頭」叫的親親熱熱的。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李氏對衛月舞是如何的好了。
喜事?衛月舞唇角微微勾起,眸中閃過一絲冷意,能讓李氏覺得高興的事,必定是讓自己覺得不高興的事。
「二嬸,是什麼事?」既然李氏表現的沒有異樣,衛月舞當然也表現的很大方,大家都表示選擇性的遺忘了以往的過節。
「讓你祖母說吧。」李氏笑道。
「你父親馬上就要回來了,一起回來的還有冬姨娘和你三姐,你一會和菊丫頭一起去看看你三姐和冬姨娘的院子,如果缺什麼,就馬上添一些,不知道她們這次住的時候長不長,否則又要跟著你父親上任,在府里也住不了多少時間。」
太夫人一副疼愛兒子的樣子,笑的連臉都樂開了花。
讓自己去給個姨娘準備院子?衛月舞心中冷笑,從來就只有妾室給正妾和嫡系準備屋子的道理,什麼時候自己這個嫡女回歸的時候,不冷不熱的,反倒是一個姨娘、庶女得太夫人這麼重視。
看起來這位冬姨娘在太夫人的心中果然是不同的,之前寒嬤嬤也說了,這個冬姨娘之前就是太夫人身邊的大丫環,跟太夫人的關係非同一般。
「祖母,父親和三姐姐就要回來了嗎?那真是太好了,舞兒都想不起父親的樣子了。」心裡冷笑,臉上卻是不顯,只是唇角勾出一抹淡淡的哀怨。
這話說的太夫人臉上的笑容一窒,說起來,衛月舞的回歸才算得上華陽侯府的盛事,縱然華陽侯是難得回來,但至少一年也會回來一趟,而衛月舞是這麼多年來,第一次回府,相比起來,衛月舞受到了冷遇。
「舞丫頭能這麼想實在最好了,侯爺其實一直也是念著舞丫頭,不過這麼多年,侯爺自己一邊忙著邊境的事,都沒時間顧及你,現在好了,侯爺回來了,冬姨娘和嬌丫頭也回來了,這以後你們一家子團團圓圓的,太夫人看了也高興。」
李氏一看太夫人的臉色,馬上知趣的過來解圍,笑著對衛月舞道,但是這話里的意思,卻在給衛月舞上眼藥水,他們夫妻、父女,自己這算什麼。
人家一家子團團圓圓那麼多年了,而自己被遺棄也那麼多年了,這位父親可曾想過自己這個原配嫡女。
寒嬤嬤還說華陽侯對自己娘,用情至深,為此還違逆太夫人的意思,一心一意的求娶自己的娘,在衛月舞看來,華陽侯那樣的男子,實在讓她看不起,既然不能護著娘,又何必一定要把娘求娶回家。
害得娘香魂渺渺之後,也沒有認真查過,反而把自己扔在一邊,從此不聞不問,卻和個讓娘難產的姨娘,聊聊我我,實在是讓人看不起。
「二嬸說的是,那一會我和五姐姐,就去三姐姐的園子看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衛月舞臉上笑的十分溫柔,她倒要看看李氏這次又打算幹什麼。
「好,好,那你們先過去吧,我跟你們二嬸還有事情商量。」太夫人笑著連連點點。
衛月舞和衛秋菊於是站起來向太夫人告辭,一起往外走。
「六妹妹,那天的事是不是有人害我?」兩個人在前面走,衛秋菊抬起可憐兮兮的臉,看著衛月舞低聲問道。
「五姐為什麼這麼說?」衛月舞看了一眼看起來柔弱的,象朵風中的小菊花的衛秋菊,水眸中閃過一絲冷意,當日衛艷算計自己的時候,這個衛秋菊可是半點不清白,之後還和衛艷兩個一起,想把自己甩出去。
這個看起來嬌嬌弱弱,一副可憐樣的五小姐,其實就是一白蓮花啊!
「為什麼好生生的會發生那樣的事,還有那個據說逃跑的男人,又是哪裡來的,我掉到河裡去,卻又污衊六妹妹,分明是有人見不得我們好。」衛秋菊咬牙切齒的道。
她如何不恨,明明都是算計好的,可為什麼到最後,那兩個什麼事都沒有,卻讓自己擔了所有的責任,被太夫人狠狠的斥責了一頓,還被關在冷清的家廟中,想起守家廟的那兩個婆子說的嘲諷的話。
衛秋菊對衛月舞越發的恨毒不己。
這一切都是衛月舞,如果她不進府來,這後面的事情都不會發生,更不會出現自己掉河裡,被一個男人抱著爬上岸的事情,她雖然是個庶女,但一直向著衛月嬌看齊,自覺衛月嬌既然能得到不差於嫡女的待遇,自己當然也是可以的。
平日里,她小心翼翼的跟在衛秋芙的身後,也不敢惹衛艷,但是對於衛月舞這個平空降下來的嫡女,很是不滿,自覺自己才是真正養在華陽侯府的閨秀,和衛月舞這種小地方來的,完全不同。
如果之前是不滿,現在己變成了嫉恨,她不敢去恨衛艷,只覺得都是衛月舞惹的好事,想想四姐傳過來的信,越發的覺得衛月舞把自己弄到這種地步的,連兩個看家廟的沒用的婆子都敢嘲笑自己。
還是四姐說的對,衛月舞來到華陽侯府,就是大家的磨難,有她在,誰還能名正言順的表示自己是華陽侯府的閨秀啊!
既然眼前有這麼一個機會,那她怎麼也不會放過,更何況二夫人可是答應自己,事成之後,一定勸三夫人給自己找一門好親事……
「五姐姐說的有道理,但這事跟誰有關呢?」衛月舞微微一笑,斜睨了她一眼,淡淡的問道。
衛秋菊想不到自己己經表示的這麼明白了,衛月舞居然還不清楚,心裡不由的暗暗罵了一聲蠢貨,也對自己當日莫名其妙的掉下水,多了幾分不解,看這樣子,難道真的是衛月舞運氣好,而自己被她壓了一頭,運氣背起來。
四姐姐替自己算的那一卦,果然有道理啊!
既然衛月舞的運氣擋了自己的路,自己當然也不會客氣了,原本自己就看衛月舞不順眼,現在更是恨的不行,如果沒她,自己何止於落到這個地步。
「六妹妹,我覺得是二姐。」衛秋菊看了看左右,兩個丫環跟在她們身後幾步開外,其他沒有任何人,於是小心的靠過來,在衛月舞的耳邊低語了一句。
「二姐?」看著衛秋菊的這一番做作,衛月舞長睫下的眼眸,閃過一絲冰寒,這位看起來白蓮花一般的五小姐,果然會演戲,自己不敢惹衛艷,卻把自己推出去當炮灰,很巴著自己和衛艷兩敗俱傷。
「是的,肯定是二姐,六妹妹你想想啊,當時我掉到水裡,人事不知,你又名聲被污,那個不知道哪裡跑來的無賴,說什麼跟你關係好,但實際上根本不認識你,我們兩個都出了事情,唯有二姐沒事,是誰設計我們的,還不是一看就看清楚了。」
衛秋菊一副和衛月舞貼心貼肺的樣子,似乎是真的站在衛月舞這邊,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六妹妹,你才是這華陽侯府最尊貴的嫡女,二姐姐一定是嫉妒你,二姐姐和靖遠侯的事,六妹妹恐怕不不清楚吧,其實靖遠侯和二姐姐兩個,早就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