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曾經跟華陽侯訂有婚約的女子
「這個……奴婢也不太清楚,但是那時候華陽侯時不時的會派人過來送些禮物給小姐,聽聞小姐愛看書,特地找些絕本之類的,而且時不時的會過來找大爺他們,但因為他自身的事情未了,大爺他們都不願意他見小姐,可他還是偷偷的跑進來。」
玉彩娘一邊回憶一邊道。
所謂的大爺就是衛月舞的大舅。
「那時候奴婢管著這處院子,大爺又吩咐奴婢不讓華陽侯見到小姐,可是小姐也想見華陽侯,奴婢只能睜隻眼、閉隻眼,假裝看不到,所以有一次華陽侯又偷偷進來的時候,奴婢正聽到他說塗氏女……」
玉彩娘說到這裡遲疑了一下。
塗氏女?名聞天下的塗氏女?衛月舞一驚:「你真的聽到是塗氏女了嗎?」
「奴婢覺得就是這個,當時小姐正坐在這窗下看書,華陽侯偷偷進了院子,但還是守禮的站在外面跟小姐說話,奴婢怕人看到告訴大爺,就警告了院子里的人,並且讓她們退開,然後不放心過來伺候小姐的時候,就聽到華陽侯說會馬上跟塗氏女解除婚約的,應當就在這幾天。」
「不過看到奴婢過來,華陽侯和小姐兩個就不說什麼了!」玉彩娘想了想,這會是肯定的回答道。
當時和父親訂有婚約的居然是塗氏女,衛月舞長睫閃動了兩下,眸底一片幽深。
居然是塗氏女,或者現在想想就應當是塗氏女,否則又有誰的婚約退的一點痕迹也沒。
華陽侯府對於父親和誰退婚之事,隱晦的很,幾乎沒有人敢議論,當時兩家既然己經走起了結婚的儀式,就說明知道的人不少,可偏偏沒有人議論,這相當於是對於女方的一種保護。
或者也可以看成是華陽侯府自知理虧,所以盡量保護著女方的身份。
但既便是這樣,怎麼可能沒有一個下人提起,梅嬤嬤那邊一問起此事,就「撲通」一聲給自己跪下,只求自己別問了,說當時自己在太夫人面前發過誓言,絕不提起這事。
可見當時太夫人對此事如何的晦莫如深了!
「玉彩現在在哪?」看著眼前的玉彩娘恭敬的樣子,衛月舞忽然心中一動,問道。
「玉彩她現在很好,就是嫁的遠了點,前陣子還給奴婢捎了信來,說她一切過的都很好,這都是小姐的大恩大德,否則這會哪還有她的命在。」玉彩娘含淚道。
「她沒什麼事吧?」衛月舞繼續問道。
「沒什麼事,幸好小姐保下了她,偷偷把她送走,否則她的命也保不住,聽說小姐難產時,華陽侯把院子里所有的下人都換了一遍,死的死,發賣的發賣。」玉彩娘想起自己才聽到這個消息時,急的差點暈過去的情景,心有餘悸。
幸好後來小姐偷偷讓人傳了信來,告訴自己玉彩沒事,否則她的老命差一點就交待在這裡了,自己可就只有玉彩一個女兒,而且還是自己相公的遺腹女,唯一的根啊!
「她嫁的怎麼樣?」衛月舞不動聲色的打聽道,當年的事,這個叫玉彩的大丫環相信知道的很多,娘那裡果然設法保下了她,偷偷送出去。
「她嫁了個秀才,現在還補了個差,據說在衙門裡當差,生了一兒一女,過的很好,如果不是當日小姐的福澤,哪裡有她現在這樣的福氣。」
玉彩娘一提到衛月舞的生母,眼淚就落了下來,那麼善良、美麗的小姐,最後卻沒有什麼好下場,甚至連小小姐都被人嫌棄,如果小姐還在又怎麼會發生這樣的情況,想到這些怎麼不讓她傷心、難過。
「她回來過沒有?」衛月舞道。
「沒有,因為嫁的遠,這麼多年一年也就一封信過來,報報平安,送些東西還是偷偷摸摸的,說是當年小姐叮囑過她,如果沒有她的信過去,讓玉彩一直不要回來,否則會出大禍的,但後來小姐沒了……」
玉彩娘說到這裡己是泣不成聲,邊上的畫末也拿著帕子直抹眼淚。
看到她們哭成一團,衛月舞自己鼻翼處也酸澀起來,站起身摸著個似的桌椅,眼角緩緩滑下一顆淚珠,拿帕子偷偷拭去后,閃過一絲厲色。
誰願意生母早逝,誰願意從小被生父遺棄,如果這一切真的是人為造成的,她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人……
回到廳房的時候,衛子陽己坐在那裡喝茶等她,錢媽媽早就被帶了下去。
「大哥,可以走了嗎?」衛月舞走進來,盈盈一笑,卻不問結果,目光掃過衛子陽一臉沉思的臉。
「走吧!」衛子陽點點頭,站起身來,臉色平和。
「要不要把人帶走?」衛月舞看了看伺候在一邊的老管家。
「不用了,我一會讓人過來把她送回鄉吧,總是忠心伺候過娘。」衛子陽道。
「行,那大哥一會自派人來就是。」衛月舞彷彿對於衛子陽的問話,一點也不感興趣,微微一笑便應了下來。
李氏必竟是衛子陽的生母,而且衛子陽一直不在京中,自覺愧欠於李氏,自會對李氏有所維護,把這個錢媽媽送走也是理所當然。
衛月舞不可能要求衛子陽旗幟鮮明的站在自己這邊,她只要求衛子陽能不助紂為虐就行,現在看起來自己的大哥為人還算可以。
回到華陽侯府的時候,兩個人在路口便分開了,今天是衛子陽第一天回府的日子,晚膳早定在了太夫人那裡,這會還得重新梳洗后才能過去。
才進院子,就看到雪白的小狗跳躍著跑向自己,才養了沒多久,居然就象是能認出自己是主子似的,直撲衛月舞過來。
衛月舞蹲下身子,摸了摸小狗的頭。
「小姐,您可回來了,這小狗可真是,這麼小居然這麼精,跑到小姐的屋子裡,還把小姐書案上的筆架給打翻了。」
書非從後面追著出來,看到衛月舞回來,忍不住跺著腳抱怨道。
衛月舞站起身往屋裡走去,小狗就徘徊在她的腳邊,跟著一起進了屋子。
「小姐,您不知道,方才這裡亂的很,誰都不知道它怎麼就跑進屋子裡來的,如果不是翻倒的聲音,驚到了奴婢,奴婢還不知道這小東西,居然跑的這麼快。」
書非笑道,把緊纏著衛月舞的小狗抱了過來,免得它一刻不停的纏著衛月舞的腳。
畫末送上茶水,衛月舞接過茶,喝了一口,目光落在自己的書案上,她和自己的娘親有一個同樣的習慣,喜歡側著身子坐在書案前看書,所以這椅子一直是側放著的,但這會己放正了過來。
桌面上也很乾凈,顯然己是處理過了的,那個翻倒的筆筒被整整齊齊的理好。
衛月舞的目光卻是落在那裡面的一支筆上面,一支完全不同於自己其他的筆,那支衛秋菊偷偷送到自己手中的筆。
這很肯定的說,這是一支男人的筆。
謝青昭嗎?好久沒出現了吧!看這樣子,這事跟謝青昭又有關了……
一處小的院落,很不起眼,而且又在一條小巷子的盡頭,平日里也沒看到這家有什麼人來,只有一個又聾又啞的老人管理著這裡,街坊鄰居對於這院子早己沒了起初的好奇。
一輛很普通的青壁小車停在後門處,馬車上下來一個裹的嚴實的女子,身後一個低著頭的丫環,幾乎沒有在門外有半點停留,直接就進了院子里。
院門處一個小廝急忙合上了門。
屋子裡坐在椅子前看書的謝青昭,帶著幾分複雜的看著眼前的女子取下蒙頭的紗巾,一張俏美的臉露了出來。
「謝公子!」衛秋芙微微一笑,顯得很是從容大度,彷彿她這樣私會一個男子,並不是有損名節的事。
「四小姐,請坐!」謝青昭站起身,伸手一指請衛秋芙在邊上落坐。
衛秋芙客氣的謝過後,在一邊坐定,小廝奉上茶水,退到門外,明雁也不敢旁聽,跟著退了出去,低著頭站在外面。
「謝公子,上次給你寫信的不是我。」衛秋芙拿起茶水喝了一口,才重新抬頭一臉正色的道。
「怎麼可能不是你?你們府里的丫環,雖然不是和你上次派的同一個丫環,但是說的話和你的丫環說的對上得上口。」謝青昭眉頭緊鎖,他最近因為華陽侯府,一再的惹出些閑話,雖然沒有傳的很遠,但己有人對他的名聲表示懷疑。
特別是一向跟他爭鋒的幾個同僚,時不時的會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讓他極不舒服。
「真的不是我的丫環,謝公子知道我一向謹慎,怎麼可能寫那樣的信給你,更何況那樣的字體,幾乎所有的閨中小姐都會,並不只有我一人。」衛秋芙搖了搖頭,她也是最近才知道謝青昭之所以連連失利,起因就是一封以「自己」的名頭,送出的信。
她之前也旁敲側擊的向衛秋菊打聽過,衛秋菊之所以對自己有意見,最初的原因就是謝青昭的那份還信。
「四小姐是說你們府里有其他的小姐知道了我們的事,故意冒充你給我寫的信?」謝青昭頗有幾分不奈煩的揉了揉額頭道,他原本生活的還算平靜,現在因為這些事,很有幾會煩燥在裡面。
「你們府上當時在的是二小姐、五小姐、六小姐,除去那位張揚的二小姐,六小姐又是才進府,什麼也不知道,五小姐到最後反害自身,也是不可能的,難不成那位張揚囂張的二小姐會做出這麼有心計的事情來?」
「不可能是五妹!」衛秋芙很肯定的道,這事最後落到了衛秋菊的身上,以致於衛秋菊和她反目成仇,所以衛秋菊直接排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