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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章 詭異的姐妹情

  「寒嬤嬤,你真的見到娘親的丫環玉彩了?」梅花庵的後山處,衛月舞匆匆來到寒嬤嬤的住所,急問道。


  方才寒嬤嬤就託人寫了封信給衛月舞,說是看到母親的大丫環玉彩了,衛月舞這才匆匆趕到梅花庵來。


  有許多事,衛月舞不知道,但這個叫玉彩的大丫環必然是知道的。


  「小姐,老奴真的看到玉彩了,但……但就是一晃而過,待得老奴再去找的時候,又不見了。」寒嬤嬤道。


  「在哪裡看到的?」衛月舞整了整心絮,沉聲問道。


  「就是在後山,她是一個人上山的,看起來和一般進香的婦人沒有兩樣,老奴看著她一段路,覺得就是玉彩,想走過去問一下她,但她似乎看到老奴了,轉了幾個彎,便不見了。」寒嬤嬤滿臉疑惑,「小姐,不會是老奴看錯了吧!」


  她這會也吃不準了。


  「她到梅花庵去了?」衛月舞抬頭看了看前面,梅林重重,梅花庵就在前山,而這裡也就僅僅住幾個象寒嬤嬤一般的幫傭而己。


  「應當是的!」寒嬤嬤對於這一點還是很肯定的,點頭道。


  「走,金鈴我們上去看看!」衛月舞看了看山路,心裡己有了定論。


  跟寒嬤嬤告辭了之後,衛月舞就帶著金鈴重新回到了前山,這一來一回,擔誤了些時間,冬日的天空本就亮的少,才這一會兒,天色己昏暗了下來,庵里的香客也少了許多。


  點著長明燈的佛堂也清靜了許多,許多人家喜歡在大年初一的時候來祭拜先人,但這會時辰不早,天色又不好,都早早的下了山。


  衛月舞來到娘親的長明燈前面,長明燈前面供奉著一些瓜果,看得出是今天放上去的,很是新鮮。


  「郡主,真的有人來過,這瓜果是新換上去的!」金鈴蹲下身子,仔細的檢查了一下這些瓜果,對衛月舞肯定的道。


  「不是別人,是庵里的人!」衛月舞的目光落在這幾樣瓜果上面,這些瓜果是很新鮮,的確是應當才換上去的,但卻和之前的一樣,不但品種,連數量都沒有變化,所變者不過就是換了新鮮的而己。


  柳眉緊緊的皺了起來,側目看了看周圍的幾盞長明燈,有些是換過的,有些是沒換過的。


  但是細看之下,新鮮的換過的並不多,而且放置的也稍稍有些不整齊。


  梅花庵的擺放方式和其他的人的擺放方式總有些不太相同。


  而就在她們旁邊,也有一盞長明燈,一個女子蹲在那裡默默念叨著,閉目合十,很是虔誠的樣子,她低著頭,身後也沒個伺候的人,但看她的衣著,卻是非富則貴,這樣的人居然只有一個人?


  更遠的地方也有幾個人,但大家都默默的看著自己自己面前的長明燈,誰也沒注意她們這邊。


  「郡主,奴婢去問問。」金鈴看了看這個女子,低聲道。


  衛月舞柳眉微皺點了點頭,金鈴上前對著這個女子客氣的道:「這位小姐,能問您件事嗎?不知道你有沒有看到往這裡上供的人?」


  「郡主?你怎麼在這裡?」女子抬起臉,衛月舞避然的看到靖文燕那張嬌美的臉,一時愣了一下。


  靖文燕扶著一邊的柱子站起身,柔聲笑道。


  「靖大小姐……這是……」衛月舞茫然的上下打量著她,這種時候怎麼看靖文燕都不應當出現在這裡。


  「我來祭拜一下,我的丫環在門外,去替我向梅花庵里求個平安符,我就一個人在這裡,今天不是郡主宴客的日子,怎麼會?」靖文燕同樣也是一臉的驚訝,上下打量著衛月舞不解的道。


  這個時候,衛月舞原也不應當出現在這裡。


  「客人都己經回去,我想來看看娘親。」衛月舞眼眸微幽,柔和的答道。


  「都這個時候了,郡主還來看自己的娘親,孝心著實的令人敬佩。」靖文燕微笑道。


  「這位是……」衛月舞看著靖文燕身前的長明燈,靖文燕的生父,生母都在,卻不知道她祭拜的是誰,而且這盞長明燈看起來很新,應當就是最近才供上去的,靖國公府最近並沒有什麼喪事。


  「一個要好的姐妹!」靖文燕嘆了一口氣,眼中露出幾分哀色,拿帕子輕輕的在自己的眼角抹去淡淡的淚痕,「我的一位在靖地的好姐妹,但是最近聽聞己經沒了,她如花一般的年紀……居然走的這麼早……」


  說到傷心之處,靖文燕眼角不由的溢出幾顆淚珠,越發的顯得楚楚可憐,也讓人覺得她就是一位重情重義的女子。


  「靖大小姐請節哀!」衛月舞微微一笑,安慰道。


  「郡主一起出去走走可好?」靖文燕邀請道。


  「好!」衛月舞點頭,兩個人一起出了佛殿的門,外面這會天色己經暗了下來,但尚還看得清路面,為了以防萬一,衛月舞來之前己經向太夫人告了假,說今天晚上在梅花庵祭拜生母,並在山上住一夜。


  因為秦心蕊的關係,太夫人也沒為難她,自是答應了下來,所以這會也不用著急著下山。


  「靖大小姐今天不回去?」衛月舞一邊走一邊問道。


  「不回去了,我跟她情同姐妹,她現在沒了,我想在山上陪她一個晚上。」靖文燕嘆了一口氣,又拿帕子往眼角抹了抹,傷心之意溢於言表。


  「她怎麼好生生的會沒了?可是因為什麼緣故?」衛月舞水眸微閃,疑惑的問道。


  「說好的,要來看我,想不到進京途中路遇劫匪,就……」靖文燕的眼淚又不由的落了下來,「她……她是自己跳崖死的!」


  進京途中路遇劫匪?衛月舞心頭一跳:「在什麼地方?」


  「具體我也不太清楚,好象離京城有五、六天的行程。」靖文燕搖了搖頭,站定在一棵梅花樹下,又默默的垂淚道。


  「人抓住了沒?」


  「還沒有,只聽說是劫匪,我的那個姐妹,也不是什麼顯貴人家的小姐,地方上也不會太在意,只是當成尋常的事件處理了,可憐她那麼小的年紀就……」靖文燕越發越傷心,一時間竟然忍不住轉身趴到樹榦上,哭了起來。


  衛月舞微微皺眉,這位心思深沉的靖大小姐,今天的舉動著實的讓人懷疑。


  和往日完全不同,彷彿是完了個人似的,是那位好姐妹真的讓她傷心,還是其他?


  「郡主,那邊也有人?」金鈴輕輕的拉了拉衛月舞的衣袖,示意花叢之中隱隱露出的衣角,那是一縷男人的衣角。


  因為有花樹的摺疊,再加上光線暗淡下來,這會看的並不清楚。


  不過這梅花庵里都是香客,這香客當然也分男女,看到男的香客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沖金鈴使了個眼色,讓她注意那邊的人。


  「靖大小姐……」衛月舞自己則上前叫了一聲。


  「郡主,對不起,你先自己逛逛吧,我先休息一下。」靖文燕並沒有轉身,強壓著哽咽道。


  這種情形之下,若是識趣知禮的小姐,當然就會帶著自己的丫環去別的地方逛逛,把這裡留給靖文燕,讓她可以好好哭一場。


  但偏偏衛月舞彷彿沒明白靖文燕的意思似的:「靖大小姐,我在這裡陪你!」然後居然就這麼真的靜靜的站在靖文燕几步開外的地方,靠要一株半開的梅花上,不走了。


  「這……這怎麼好麻煩郡主!」靜默了一會兒,靖文燕拿帕子擦了擦眼睛,轉回頭對著衛月舞強笑了笑,她的眼睛紅紅的。


  「無礙!」衛月舞淡淡的搖了搖頭,「現在可以走了嗎?」


  「可以,我們回去吧!」靖文燕點了點頭,舉步往之前的路上走回去。


  兩個人因為都住在庵里,問了問大家住的地方,居然還是隔壁,於是就相約著回到香房。


  衛月舞和靖文燕告辭后,回到自己今天晚上安身的院子,坐定要屋子裡微微皺眉,這事怎麼看都透著玄乎,衛月舞現在可以肯定的是靖文燕把自己騙上山的。


  至於靖文燕如何知道自己在尋找母親身邊的丫環,這事其實並不難猜,以靖文燕的能力,想查一些比較明顯的事還是很容易的,況且自己離開京城這麼多年,對於生母的一些事當然極想了解,而生母當時的陪嫁丫環,卻是早早的發賣了,如果能見到,當然是最好的。


  「郡主,靖大小姐想幹什麼?」金鈴到現在也是一頭霧水。


  「之前的男子,你看得可清楚?」衛月舞站起身,走到窗前,推開窗戶,看了一眼外面柔聲問道。


  「奴婢走動了兩下,發現那個男子站在那裡一動也沒動,似乎就一直在看著我們這邊,但是沒什麼舉動,郡主,這個人是靖大小姐找來的嗎?」


  「應當是的!今天晚上小心一些!」衛月舞叮囑道,總覺得今天晚上不會那麼太平,靖文燕究竟想幹什麼?

  梅花庵門口,一隊人馬疾馳而至,華美的輕車停下,一身雪衣俊美出塵的燕懷涇站定在梅花庵門口,背著手走了幾步,悠然的對著身後的小德子道,「住在哪一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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