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卷：眾神訓練營（十八）
就在寒露發獃的時候，宜令突然急匆匆地出現在街道上環視著四周，在看到寒露的那一瞬間，宜令目光一亮，然後急急忙忙地沖著他跑了過來，寒露嚇了一跳，趕緊走過去護住他，因為他受傷的那隻手差點被人撞到了，結果宜令抓住了他，把他拽到馬路邊上，皺著眉頭道：「你怎麼出來了也不跟你們組的人說一聲？」
寒露一下子就心虛了，磕磕巴巴地道：「我就是……就是出來走走……馬上就回去了。」
宜令本來還想說他兩句，但是看寒露這麼牛高馬大的一隻還小心翼翼地覷著他怕他生氣，宜令原本想說的話就一下子都咽了下去，心裡也有點懊惱剛才不分青紅皂白地對寒露說教，寒露就算實際上是個未成年，好像還對人類世界不怎麼熟悉，但他不僅外表是個高大的青年，心理年齡和實力都不會太差，雖然他總是表現得天真無邪，但宜令經常覺得他這個人很可靠，不然真的讓他整天跟著一個小孩子搭檔辦事，他早就要崩潰了，故而寒露只是出來溜達溜達，還是因為宜令的事情才會出門的，宜令實在不應該還對著他擺臉色……
宜令想到這裡，就嘆了一口氣，端正了自己的臉色，結果寒露看到他嘆氣就更心虛，圍著他有些焦急有些期期艾艾地說：「對不起，我錯了，宜令……」
「乖，」宜令伸手摸摸他湊過來的腦袋，「沒事，就是剛才祝孟天說找不見你，我有點著急了，不是你的錯。」
寒露近乎依戀地蹭蹭他的手心，「那你還生氣嗎？」
宜令被他像是小動物一樣的動作逗得笑了笑，心裡有點遺憾於自己不能脫了手套親自感受這份依賴，「我不生氣，」他頓了頓，「剛才在分部……我說話有點傷人了，抱歉。」
寒露直起身子，很認真地看著他，「我知道你說的是對的。」說完之後，他的眼睫毛就垂了下來，掩住了那雙剔透美麗的綠色眸子。
宜令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道：「所以，我會努力的。」
寒露一愣，抬起頭就看到宜令對他微微一笑，眼梢眉角被頭頂上直射下來的陽光暈出絢爛的光華，將他的輪廓氤氳出一片攝人的明艷動人，宜令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我會努力不被林助手家的親戚借走的，你也要幫忙啊。」
寒露怔怔地看著他，半晌后才用力地點頭，「嗯。」
焦書音說，有能力就拼能力，沒能力就拼了命。
那麼，我會保護你，拼了命的。
真的不想再失去重要的人了呢……
和好如初的宜令和寒露跑去打包了奶茶和甜品回去犒勞513連環案調查組的成員們，走著走著，宜令忽然就注意到了寒露手裡拿的光碟，有點不解地問：「這是什麼？」
「啊！」寒露這才想到把焦書音交代給他的事情忘掉了，大叫一聲差點嚇到了宜令，「焦書音！我看到她了！」
宜令睜大了眼睛，「她怎麼會在v城？李應升去世之後她就賣掉紅木客棧離開了！」為什麼突然就回來了？
「這個光碟是她給我的，」寒露揚了揚手裡光禿禿沒有任何標記的光碟，像是臨時刻錄的影碟，「她還說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話。」
宜令的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他有點不太好的預感，因為總部外勤組會來查513連環案，就是因為其中一單殺人案疑似是焦書媛做的，殺兄弒母的她極有可能並不是第一次殺人了，「焦書音說了什麼？」
寒露把他和焦書音相遇的過程以及對方臨走前含糊不清的交代說了一遍，只是中間略過了他和焦書音談心的經過，宜令聽罷之後眉頭都鎖死了，拽著他就加快腳步往回跑，「走，我們回去跟其他人說說！」重點是看看那個光碟里到底有什麼東西！
寒露被他這麼一拽，也想起焦書媛的事情了，之前他看到焦書音的時候很驚訝也很驚喜，一時半會兒都把那件事給忘掉了，他頓時有點擔心地道：「焦書音是不是有危險？」
宜令沉默一瞬，還是道：「我懷疑她在調查她妹妹焦書媛的真正死因！」
當天晚上，封容一回到酒店就接到了祝孟天那組的消息，然後跟費蓉和林映空留在晉世鎧那邊，和晉世鎧聊聊到底他是為什麼會被趕緊上可，而他則是帶著丁有藍和狄冰巧去跟祝孟天他們幾個開個視頻會議，513的進度本來是不需要封容親自過問的，總部外勤組應該是協助查出焦書媛是不是真的跟那單殺人案有關，再來決定需不需要後續跟進，但是現在情況有變，總部外勤組要做的工作量明顯增加了。
祝孟天他們這組主要是給封容彙報了兩件事，一者是宜令抓捕的走私犯自爆事件，二者就是焦書音的突然出現以及她帶來的那張光碟了。
聽第一件事的時候，封容的眉頭非常明顯地皺了皺，乘小呆立刻道：「部長你也覺得非常耳熟對不對？」
「自爆……」丁有藍沉默了片刻，然後有點驚悚地睜大了眼睛，「你們不會是打算告訴我，513連環案的那批人就是想殺掉晉世鎧的人吧？！」
「也不是不可能，不是么？」祝孟天也難得流露出十分頭疼的表情，「v城雖然很大，人也不少，但是想一下子出現兩個風格相似、人數還不少的犯罪團伙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從513連環案的作案時間來看，這個團伙存在的時間還不短，不是烏合之眾，失蹤的人也偏向年輕化，符合了對付晉世鎧的那批人的幾個特徵，這麼巧合的事情總不會就這麼巧合發生在同一個地方同一個時間吧？」
「我覺得孟天說得有道理，」狄冰巧贊同道，「蓉子跟我說了，今天狙擊晉世鎧的人手法很專業，林助手的影獸看到的屍體也被帶走了，他們太專業了，跟513連環兇殺案里那些殺人現場很相似，他們也能把一個現場收拾得像是個意外，才能在兩年時間裡連續作案都沒有被人發現不對勁的地方，我也認為不可能那麼巧合，同時出現兩個專業化的組織，不過之前襲擊晉世鎧的人自爆之後的屍體也被帶走了，不然我可以對比他們身上的自爆系統。」
「把那個走私犯的自爆畫面傳過來，」封容道，「晉世鎧應該可以大致地判斷爆炸的形式是不是差不多的。」畢竟火藥自爆和禁制自爆出現的爆炸場面是會有一定區別的，晉世鎧浸淫戰場多年，對這個會有一定的判斷力。
祝孟天那邊很快就把視頻傳過來了，封容他們幾個先點開來看了一遍，看到那個走私犯突然猙獰著臉抓住宜令的手整個身體都爆開的時候，丁有藍倒吸了一口冷氣，然後問道：「宜令和寒露沒事兒吧？」
同樣參加了會議的寒露道：「他受了點傷，不嚴重，我沒事。」
封容點頭，「有需要可以叫冰巧過去。」
「嗯。」寒露乖巧地點頭，狄冰巧隔著屏幕對他一笑。
「自爆的情景不一樣，」封容的指頭敲了敲桌面，臉上帶著幾分深思的表情，「襲擊晉世鎧的人是在被抓的情況下自動爆炸的，但是這個走私犯……」明顯看得出來是被動自爆的，他的表情在被炸裂掉之前都是驚駭的意外和憤怒。
「也許是忠誠度或者是內部人員和外部人員的關係？」狄冰巧猜測道，「這個走私犯走私了生靈器官，有一部分是屬於513連環案里的失蹤人員的，那麼我們可不可以假設，那些失蹤的人都在某個組織手裡，利用他們來做一些事情，可能有的像是焦書媛那樣被訓練成了罪犯，跑去殺人，出了什麼意外死了之後身體就被回收利用，讓這個走私犯牽線搭橋倒賣到黑市裡面，那麼這個失蹤的人不就徹底毀屍滅跡了么？」走私器官如果真的流落到了黑市裡，又不是什麼著名的人身上的東西，或者是什麼特別的器官，不然一般情況下都是很難追查到什麼線索的。
乘小呆鼓了鼓腮幫子，「聽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祝孟天道：「所以說，冰巧你覺得這個走私犯有可能就是純粹跟他們做個生意？」
鄂靜白髮聲了，聲音冷冰冰的：「就算他沒殺人，倒賣器官也是死罪。」
祝孟天對他勾肩搭背，拍拍他的肩膀道：「好了兄弟，我們也沒說他沒罪，不要這麼嫉惡如仇，我們要公平公正公開地對待每一個犯人……」
鄂靜白冷漠地道：「這種人渣不值得公平這種東西。」
「這麼偏激啊？」祝孟天咳咳兩聲，「真有個性，我喜歡。」
封容看向他們兩個人，淡淡地道：「所以你們都很喜歡靈司判部？」那個部門絕對能夠讓他們有絕對的時間去對一個罪犯進行指指點點。
祝孟天立刻正色，「不，我只喜歡靈執法部！」
鄂靜白頓了頓，「抱歉，部長。」
封容淡淡地道：「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