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出版

  小韓收到秦河寄過去的樣稿，已經是十一月底了。

  那天他收到秦河的樣稿后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因為晚上同事們要聚餐，他就把樣稿夾在公文包里，準備聚餐后，帶回家看。

  酒桌上，小韓把酒言歡，文人之間，酒桌上少不了風月，同事之間談古論今，好不快活。

  小韓喝得有點多，在火鍋和酒的刺激下，小韓感覺屁股有點失重感，必須去廁所一趟了，拿起座椅下的公文包就往廁所趕。

  待脫了褲子，小韓才發現自己忘記帶紙了，看著公文包，小韓想了想還是打開，開始翻找起來。

  找了半天，小韓也只發現一個厚厚的信封，他喝得有點多，想了半天，才拍了拍腦袋，記起這是那個李雲聰老師寄來的樣稿。

  小韓看著手上的信封，有些猶豫要不要打開，總感覺用人家寄來的樣稿擦屁股有些不禮貌。

  最終小韓還是理智戰勝了情感，他飛快撕開信封，從裡面抽出厚厚一疊文稿，翻開第一頁，就準備開始看了起來。

  他已經暗暗下定決心，自己先看一遍，如果稿件還行，就擦一張紙，如果不行，就多擦幾張，到時直接拒絕對方就行了。

  書名:明朝那些事兒

  第一頁，第一行。

  我們從一份檔案開始。

  姓名：朱元璋

  別名（外號）：朱重八、朱國瑞

  性別：男

  民族：漢

  血型：？

  學歷：無文憑，秀才舉人進士統統都不是，后曾自學過

  職業：皇帝

  家庭出身：貧農（至少三代）

  生卒：1328—1398

  小韓看到這裡，滿腦子???

  這不是歷史類的小說嗎？什麼情況?

  儘管滿腦子都是疑問，小韓還是靜下心開始看起來，反正屎還沒拉完，當打發時間吧！

  不知不覺，小韓蹲在廁所里已經快半小時了，已經把秦河寄給他的樣稿，看了大半，直到同事見他許久還沒來，以為出了什麼事，來廁所敲門，才把他驚醒。

  他連忙問同事要了廁紙擦了屁股，急急忙忙回到酒席上，眾人見他這幅模樣，連忙詢問。

  或許是喝了點酒，也或許是見到一件好玩的事，小韓把秦河寄來的稿件拿了出來，把開頭那一章拿出來給自己的上司看。

  小韓又把其他稿件分了下去，自己還有兩張沒看完，也開始看了起來，剛剛還熱鬧氣氛的酒桌，很快出現安靜的場景，在場的都是干文字相關的工作，大家對這種情況也習以為常。

  很快上司看完第一章，有些意猶未盡地和旁邊人換下第二章。

  就這樣，直到半小時后，上司終於看完秦河的樣稿，他摸了摸小鬍子，有些捉摸不定地問道。

  「這稿子有點意思，這作者是準備要出版還是？」

  小韓早已經看完了，但是上司問話，他連忙開口答道。

  「主編，這作者你應該也聽說過。」

  「我聽說過?」

  「前幾個月，有一個叫李雲聰的作者在我們雜誌社發表過十幾篇文章，您還有印象沒？」

  「哦！我想起來了，是他呀！他最近寫小說了？」

  小韓想把秦河在給知音雜誌約稿的事說出來，但是又怕小心眼的主編到時卡住這本書出版，所以最終還是沒說出口，而是敷衍過去了。

  待大家都看過這些樣稿后，這群文字工作者，全都把話題轉移到這本書上面來了。

  這本書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歷史小說，一些老正經的編輯並不看好這本書，但是也不排斥這本書出版，他們感覺這本書應該也就一些年齡不大的學生愛看，對於這些嚴肅讀者雜誌編輯們來說，這本書不算特別符合他們的胃口。

  但是這本書的新奇東西讓他們討論許多，從這本書上開始討論朱元璋，從朱元璋開始討論明朝，最後直到酒宴散了，大家才停止討論。

  小韓收回樣稿，主動送主編回家，待到家門口，主編才悠悠地道。

  「小韓呀！這本書要不讓我來負責吧！」

  小韓一聽這話，臉色瞬間垮了！

  見到小韓這個表情，主編哈哈大笑起來，拍了拍小韓的肩膀道。

  「我開個玩笑而已，哈哈！這本書我個人也比較看好，但是你也看到老張他們的看法了，這本書不一定會暢銷，但是我個人還是覺得這本書很有意思，歷史小說還可以寫這麼輕鬆，我還是第一次見，放心去干吧！我支持你，你明天聯繫作者吧！看看能不能簽一個買斷合同，如果不答應就簽十年！」

  小韓聽到主編的話，臉上瞬間笑成菊花，連忙點頭稱是。

  小韓的確很看好這本書，他甚至隱隱約約感覺這本書會給他帶來一次機遇。

  主編不愧是主編，儘管在一些老編輯不看好的情況下，也察覺這本書有搞頭，所以才叫小韓把這本書的版權買斷。

  第二天，小韓就給秦河打了電話，現在，興旺超市那邊已經裝了電話，他們也可以直接聯繫了。

  小韓提出買斷版權，秦河當然不同意，直接拒絕。

  見秦河這麼乾脆，最後小韓提出十年版權合同，秦河想了想還是答應了。

  小韓提出的買斷版權合同，自然是一次性支付秦河一筆費用，以後這本小說產生的一切利潤都和秦河無關了，最多就一個署名而已了。

  先不說秦河不願意買斷的事，就算願意，小韓估計開出的買斷價格也不高。

  畢竟人家現在是看好而已，還不知道到底會不會火。

  最終，「明朝那些事兒」在小韓的運作下，終於得以出版。

  首印一萬冊，版稅百分之八！

  實際上這個版稅價格，人家還是看在他是李雲聰的面子上，秦河第一部三體，定價19.8，當時才百分之五的版稅，三千冊才兩三千塊錢，最後秦河為了求老崔幫自己找書商，最後那錢都沒要，直接當請客吃飯了。

  而真正的暢銷書版稅高達百分之十五到二十，那些著名作家每次出新書，人家甚至願意出高於百分之二十的版稅，但是秦河目前也只能拿這待遇了。

  不過秦河相信這本書會火，這本書有七部，目前自己也只簽了第一二部合約，到時看銷量自然會加價，如果賣得好，重印版稅自然也得提高價格。

  實際上，秦河心裡也沒底，主要三體系列把他打擊太大了。

  等第一部和第二部的稿件秦河寄了過去，已經十二月中旬了，估計等看到樣書，已經是一九九八年了。

  今年林家的春節和去年相比，完全是兩回事，去年家裡那光景，深深刻在孩子們的記憶中。

  一九九八年的春節，林家是在鎮上過的，秦河花了兩萬八千塊錢在鎮上買了一棟兩層樓房，往後，林家就在這裡安家了。

  林俊和林晴往後讀書也方便了，而秦河還計劃過一年半載，看看要不要在縣裡買一層房子，現在房子真不貴，往後也給孩子們留下一個落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