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神諭：彼岸雙生（30）

  天色灰暗，狂風大作，風雨交加。


  紫衣少女神色哀傷，眼神充滿了希翼：「小姬，這一切都是真的嗎？你真的是——」


  少女的對面，站著一名紅衣的妖冶少年，美如妖，卻似神。


  「我是。」


  平淡無奇的兩個字，打碎了少女所有的期望。


  「你騙我，對不對？」少女瞳孔猛然一縮，退後幾步。


  「我不屑騙你。」少年的回答，壓斷了她原本就搖搖欲墜的理智。


  「為什麼？！告訴我為什麼？！」


  少女歇斯底里的質問，結合著風雨，是說不出的狼狽與蒼涼。


  少年沒有回答，眸光淡然依舊，彷彿他與她素不相識。


  少女閉了閉眼眸，因為怒喊而沙啞的嗓音傳來：「我只問你，你究竟有沒有……」愛過我。


  「沒有。」少年眸色清冷寒冽，答案乾脆利落。


  「是我錯了……堂堂天罰者又怎麼會有情？你本就是這世上最薄情之人！」少女又哭又笑，似為自己，似為少年。


  少年神情淡然，無悲無喜亦無憂。


  「姬天策，從今往後，我與你恩斷義絕，若此生再見，如同陌路！」


  少女剪短自己及腰的黑色長發，語氣是那樣的冰冷與決絕。


  少年淡然依舊，就如同在他眼前的本就是無關緊要之人。


  長發落地，剪短前緣。


  少女精緻的臉上布滿淚痕，神情冰冷刺骨，恍若心已凍結。


  她的身姿搖搖欲墜，彷彿下一秒她就會暈倒在地。


  忽然間，一抹藍光閃過，一名俊美無儔的藍衣少年出現。


  他將少女攬入懷中，神色擔憂，又怒又心疼：「珞兒，你的頭髮……」


  「哥哥，帶我走。」少女扯了扯藍衣少年的衣袖。


  藍衣少年欲言又止，卻千言萬語，皆化做一句：「好。」


  少年一把抱起少女，朝紅衣少年走去，在與他擦肩而過時，只留下了一句冰冷的話。


  「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讓珞兒認識了你。」


  紅衣少年沒有回答，任由少年抱著少女與他擦肩而過。


  *********

  馬車中，洛初惜猛然驚醒，額間布滿的冷汗如雨下。


  「洛兒？」馬車外傳來趙元卿擔憂的聲音，想必是她的動作太大，引起了他的目光。


  「哥哥，我不小心打翻了杯子，茶水濺到了我的衣角上。」洛初惜閉了閉眼，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用平常的聲音對馬車外的趙元卿說道。


  「嗯，小心一點。」趙元卿囑咐道。


  「好。」


  *

  洛初惜一臉獃滯的坐在馬車上，一動不動，瞳孔渙散，目光遊離。


  和趙元卿在源城的這四年間，她沒有在做過這些斷斷續續的夢境片段，導致她已然忘記了還有這回事。


  然而，她卻沒有想到，才離開源城，居然又做了這樣的夢！


  尤其是，再一次的片段……


  天罰者，姬天策。


  他一襲紅衣，無悲無喜無欲無求無憂。


  洛初惜忽然想起源城城郊救下她的紅衣青年，他性情亦是如此，而且……還姓姬。


  她輕咬唇瓣，神色複雜難辨。


  會不會，是她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