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玲瓏篇：就算有也是妖怪
夜瑤光哪裡是在打水漂，她是閑著無聊跑到湖邊用石子來鍛煉指力。
她那枕頭是不能再戳了，戳壞了沒辦法解釋，總不能說讓老鼠給咬破的，她娘知道還不得嚇死。
夜瑤光想要快些讓自己變強趁著大家去戲園子里看戲就跑到湖邊來用手指彈石練習如何控制自己的力道。
今天是老夫人壽宴的最後一天，明日她準備出府去找找看看用什麼來更好的練習指力。
夜瑤光看到四周無人她鏡下心閉上眼把體內凝聚的一絲內力控制到手指上直接把手指間的石子彈出。
那石子在湖面上連續跳躍了二十幾米在碰到湖上的一艘小船時發出『當』的一聲然後從水面沉下。
蒼玄月愣了一下，一個比實際年紀看上去還小的姑娘怎麼有這麼大的力氣？
夜瑤光一直凝心靜氣的並沒聽到周圍有人經過卻忘了湖面上的那艘小船。
在看到小船上露出蒼玄月的臉時她倒吸一口涼氣，不過很快裝得若無其事的樣子就好像剛剛那石子不是她彈出去的一樣。
蒼玄月狹長鳳眸微微一眯，趁著夜瑤光裝成沒看到他的時候直接把船劃了過來。
夜瑤光不想和蒼玄月接觸，她雖然不了解他不過卻知道他們魯國公府也不是水淺的地方。
看到夜瑤光轉身要走蒼玄月直接從船上跳了過來，那一縱身就越過湖面到了岸邊的功夫讓夜瑤光愣了。
她粗略計算一下蒼玄月這一躍最少有五米遠。
看到夜瑤光粉嘟嘟的嘴唇微微的張開似乎被他的功夫震懾到了，蒼玄月眉頭微微的揚起。
「六小姐剛剛沒看到我？」
周圍無人夜瑤光不想這個時候得罪他，他比她大了足足七歲，而且從他剛剛露的那手功夫就能想像到要是他偷偷揍她一頓的話她根本連招架的能力都沒有。
夜瑤光覺得在一個年紀比她大功夫比她高的人面前還是放低姿態的好。
「這不是蒼世子嗎，剛剛這附近還沒人，你從哪裡過來的？」夜瑤光裝得一手好糊塗。
蒼玄月冷哼，她明明親眼看到他從小船上躍了過來卻當著他面說沒看到他？
「六小姐的眼睛是不是該找大夫瞧瞧了？」
夜瑤光微微一笑，「蒼世子說的對，我這就去找大夫看看。」
說完她轉身就要走卻冷不防被蒼玄月抓住了胳膊。
「看眼睛不著急，你先說說剛剛那石子是怎麼回事？」
蒼玄月看得清楚，那石子像是有了靈性一樣在湖面上跳躍過來，如果不是那艘船阻攔指不定還會跳出去多遠。
一個小姑娘會有那麼大的力氣？
夜瑤光不想和他談論石子的話題，如果不是她磕到了頭想到五歲之前的記憶恐怕連她自己都很詫異她竟然學過功夫。
一般大戶人家的小姐是不會習武的，就算是武將家的姑娘也很少舞刀弄劍。
她不過是夜家三房的姑娘，父親的官職不大在朝中也沒什麼建樹，這樣的人家女兒最多學學琴棋書畫和女紅管家，武功什麼的想都不要想。
「蒼世子你說什麼呢？」夜瑤光裝成不懂的樣子。
「夜六姑娘不用裝糊塗，我剛剛可都瞧見了。」
夜瑤光眨了眨眼睛突然把手指放在唇邊『噓』了一聲，「我娘不讓我玩石頭，蒼世子不要說出去好不好？」
蒼玄月沒想到這還是夜瑤光的秘密，「那你說，你怎麼彈得那麼遠的？」
夜瑤光從地上撿起一個石子用手指夾住，「我平時在府里沒事的時候就會偷偷玩石子，玩的年頭多了就有了訣竅知道如何飛得更遠，不過我娘不許我玩這個，蒼世子你可千萬別讓我娘知道。」
「你玩的年頭多？」蒼玄月嗤笑。
夜瑤光腦袋微微往左邊歪了一下有些不滿的看著蒼玄月，「我在祖宅的時候經常去花園裡撇石子玩，算上去也玩了五六年了，年頭還不夠多嗎？」
「你在夜家祖宅的時候就會打水漂了？」
「對啊，在鄉下誰不會啊！」
「既然如此你再撇一個讓我瞧瞧。」蒼玄月從地上撿起一個有些薄的石頭遞給夜瑤光。
「這有什麼，看我的。」夜瑤光接過那石子后撇了出去。
蒼玄月從最初的吃驚變成現在的淡定，沒想到這個小丫頭真是有點本事。
夜瑤光看到蒼玄月看著她的小手發獃，她一把背過手去。
如果不是因為兩個人年紀相差太大如今她還是個胸都沒鼓起來的小丫頭的話她肯定要罵他一句臭流氓。
哪裡有人盯著姑娘家的手不放的？知道的他是魯國公世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登徒子。
蒼玄月在夜瑤光背過手去的時候就知道自己逾越了，他本身就是個最不喜歡被人盯著看的，沒想到他也有盯著別人看的時候。
夜瑤光看到蒼玄月的臉上有著一個大寫的尷尬，「蒼世子，我的手剛剛好像讓蟲子給咬了，當著你的面我不好意思撓，你不介意我偷偷撓兩下吧？」
她這話說的有些天真，雖然一聽就是謊言不過卻給蒼玄月解了圍。
蒼玄月從懷裡掏出一個圓圓的盒子，「這裡是冰玉雪肌膏，不管燒傷凍傷還是蚊蟲咬傷塗上立刻見效。」
「不用了，我回去隨便抹點葯就好了。」夜瑤光後退了兩步。
蒼玄月此時也不想再和她多待下去，一想到自己剛剛失態盯著人家小姑娘的手看就覺得尷尬。
「送你的。」蒼玄月抓過夜瑤光背過去的手把那精緻的圓盒塞進她的手中。
「蒼世子，你可真大方！」夜瑤光一看拒絕不了也就不拒絕了。
這冰玉雪肌膏可是御賜的療傷好葯，普通人家根本連見都沒見過，留下一盒備用也不錯。
因為得了好東西夜瑤光對著蒼玄月露出的笑容都是發自內心的。
看到夜瑤光再不對他翻白眼蒼玄月心裡一下就舒坦了，小姑娘臉頰上的淺淡梨渦看上去都更好看了些。
「你是要回戲園子？玩夠了嗎？」蒼玄月知道夜瑤光說什麼手被叮咬是借口。
夜瑤光其實不太想回去，大伯母和二伯母估計也是知道了魯國公府和長平侯的兩位老太君的想法，這兩日一直帶著大房二房的姐姐們在那兩個老太君的面前說話。
她的目的是讓那兩個伯母和幾個姐姐對她和她娘的印象改觀，如果三房真的出事也能有個說公道話的人，她可不想往那兩個老太君的面前湊惹得自家的兩位伯母厭惡。
再說她娘好像還沒徹底放棄給她早些定親的想法，她也不想這個時候惹出什麼事非來。
蒼玄月一看到夜瑤光模樣就知道她沒玩夠呢，八歲的小姑娘肯定是活潑些的，就像他們家的那些庶妹們。
自己府上的妹妹他沒一個喜歡的，再可愛也都是些姨娘生的，他就算為了他娘也不會和那些妹妹有什麼來往。
到是夜瑤光，接觸過後他覺得這丫頭沒他想像中那麼惹人煩。
「不想回去我帶你繼續打水漂吧！」蒼玄月從地上撿起幾個石子來。
夜瑤光眨了眨眼睛，「你也會？」
蒼玄月笑了，這一笑美得驚人。
湖裡有魚此時躍出了水面然後噗通一聲落入水中沒了蹤跡。
夜瑤光嘴角抽了抽，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沉魚落雁神功？
看到蒼玄月嫻熟的手法和水漂的距離夜瑤光突然有一種她練的功夫都是騙小孩子的感覺。
蒼玄月看到夜瑤光撅嘴不高興，「我兩歲的時候就玩這個了，如今也玩了十幾年，你比不上我不用灰心，要是你比我強才叫麻煩了。」
「為什麼比你強就麻煩了？」夜瑤光的關注點有點不對。
蒼玄月明明是在告訴她他可玩了十一年打水漂，她不過才玩了五六年，光是時間上就有差距，不過夜瑤光卻只記住了他的最後一句話。
「比我強的如今還沒出現過，就算有也是妖怪。」蒼玄月看了夜瑤光一眼。
夜瑤光突然打了個冷戰，她重生回來算不算妖怪？
「那比比嘍！」夜瑤光也是不服軟，她倒是要瞧瞧自己能不能比他厲害。
蒼玄月撿了不少石子遞給了夜瑤光一把，「咱們可不能白比，至少也要拿個彩頭才行。」
「什麼彩頭？我可提前說好了啊，我沒錢。」夜瑤光一副守財奴的德行再一次把蒼玄月給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