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玲瓏篇：情詩
方姨娘和夜綺心怎麼可能放過這個好機會，她們也沒回府直接跟著去了京兆尹衙門。
四皇子晏天翎站在人群的後面看到二皇子跳上了夜府的馬車，他嘴角勾了一下轉身離開。
這件事看樣子要進宮和他母后說一說了，能給肖貴妃找點麻煩也是好的。
杜若怡坐在馬車裡目光幽深，夜瑤光不知道她娘在想什麼她卻在想剛剛那個不同尋常的侍衛。
雖然臉不一樣不過卻讓她覺得似曾相識。
突然夜瑤光瞪大了雙眼，「晏隨。」
「瑤光，你說什麼？」杜若怡沒聽清楚。
夜瑤光嘴角揚起，「沒什麼。」
如果真是晏隨的話就代表離王也摻和進來了，離王要是幫她那方姨娘的計劃註定是要落空。
那幾個被二皇子揍的快要咽氣的地痞是被衙門的人給抬走的。
如今的京兆尹一職是由陳王代管，上一任的京兆尹因為被查出貪墨銀子降職查辦，在沒有新官上任之前揚城的大事都是陳王處理。
照理說鬥毆這樣的小事根本用不著陳王來管，只不過這回涉及了二皇子還有即將嫁給離王的夜家六小姐，陳王被人通知后從陳王府騎馬來到衙門。
平日里的公務都是京兆少尹在辦理，陳王一來就有人把事情經過敘述了一番。
陳王坐在大堂上看著堂前的那一群人，目光在掃過二皇子的臉時眉頭蹙了蹙。
「胡鬧。」
晏天驕知道這位陳王叔和皇后所生的那三位皇子好，不過他畢竟也是他父皇的兒子，陳王叔再不喜歡他也不會幫著外人來對付他才是。
「見過陳王叔。」
「那群人都是你打的？」晏陸雲看著躺在地上的那幾個那男人，以往只聽到二皇子調戲女人的傳聞，沒想到這臭小子還有打人的嗜好？
「這幫人亂講話惹惱了本殿。」晏天驕一想到這些人當街侮辱杜若怡讓全城老百姓看笑話就氣惱。
「本王先審他們，你去後面待著。」陳王讓晏天驕迴避。
晏天驕剛要說『不』就發現杜若怡冷嗖嗖的看了他一眼，他立刻跟著陳王的人退到後面去了。
方姨娘一切都看在眼中，她眼眸一眯有一種不太爽的感覺。
也不知道杜氏用了什麼辦法竟然只是一個眼神就能管住二皇子的行為，看樣子她是低估了這個女人的本事了。
方姨娘這次的賭注下的很大，畢竟涉及到了二皇子。原本她以為只是在大街上讓人污衊杜若怡一番讓傳言傳遍整個揚城就好。
最後不管杜若怡到底有沒有背著夜三爺勾人也不管夜瑤光是不是杜若怡和別的男人生的，只要全城老百姓都知道了，那麼夜三爺註定不會忍下這口氣。
尤其這次二皇子出面英雄救美，到時候她再找人煽風點火一番，讓杜若怡連皇子都不放過的消息繼續傳，那麼夜瑤光嫁去離王府的事情也懸了。
一個為人妻為人母的女人不恪守婦道水性楊花，連女兒要嫁之人的親侄子都不放過，這種有違倫常的行為一旦在眾人心中扎了根，那麼想要輕易抹去就不容易了。
方姨娘沒想到這件事會驚動了京兆尹衙門，這是她計劃外的一個插曲，尤其看到是陳王代管京兆尹的事情，她現在就希望那些地痞能看在錢的面子上守住秘密。
好在她花錢請他們辦事沒有留下任何證據，就算他們反口也沒辦法咬住她。
陳王讓人把那幾個地痞審了一頓，臉蛋子被抽爛此時已經被上了藥包紮上的黎三第一個說事情的經過。
黎三看了杜若怡一眼，此時她滿面冰霜的看著他讓他有一種被她冷死的感覺。
不過他拿人錢財就要替人消災，不管做什麼事情都不就能自毀招牌。
「王爺，草民黎三，十五年前杜家三夫人和草民有過一段情，草民至今尚未娶親也沒有後代，草民回想到十五年前的那段情算了算時間發現夜家六小姐出生的日期和草民與夜家三夫人歡好的日子能對上，所以猜測她是草民的女兒。」
「你胡說，也不瞅瞅你什麼德行！竟然敢污衊我們家夫人和小姐。」靈夙氣得想上去撓人。
「靈夙。」夜瑤光知道公堂之上不能隨便出聲不由得拽了靈夙一把。
「公堂之上豈能容你喧嘩，來人，把她帶出去。」陳王一擺手走過來兩個人把靈夙給拉了出去。
「靈夙。」夜瑤光急了，「四哥，靈夙是無心的。」
……
陳王臉頰一抽，這句四哥讓他很蛋疼。
他看了夜瑤光一眼，「本王只是趕她出去。」
「哦！謝陳王大人大量。」夜瑤光得知靈夙不會受到什麼懲戒也就放心了。
晏陸雲聽完黎三的話后眼眸動了一下，在看向杜若怡的時候他微微的一愣。
大堂上的人太多，女人也好幾個，剛剛他並沒注意到夜家這位三夫人，這麼一看他突然有種很熟悉的感覺。
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
杜若怡發現陳王看她不由得微微垂下了頭，心卻不受控制的狂跳起來。
此時她非常的緊張，生怕陳王認出她。
她十幾年前是見過陳王的，只不過時間太久都忘記了，她覺得陳王應該是不記得她了，希望他沒認出來。
晏陸雲眼尾揚了一下，「夜夫人，剛剛那個叫黎三的所說的話可是真的？」
杜若怡暗中深呼吸一口氣，「回王爺，他所說的話句句虛假沒有一句是真的。」
「若怡，你不能這麼絕情，十五年前你不是這樣對我的。」黎三哭嚎著就好像兩個人之間真有什麼山盟海誓一樣。
杜若怡冷笑，「你說我和你有私情？證據呢？空口無憑的就能隨意污衊人嗎？你把王法當成什麼？你知不知道你的行為已經觸犯了晏國的律法？」
黎三被她冷嗖嗖的模樣還有她口中的律法嚇得遲疑，可一想到自己已經不能回頭了，要是這個時候反口的話陳王豈能饒了他？
「若怡，當年你送了一塊帕子給我，現在我還放在身上，你看。」黎三從懷裡掏出一塊顏色有些舊的帕子。
陳王的屬下用托盤把那帕子呈上上，「王爺。」
晏陸雲用兩隻手指捻起帕子的一角拿起，看到帕子四角綉著青竹，邊緣還用精緻的金線綉著一首詩。
「他生莫作有情痴，人間無地著相思。」晏陸雲輕聲念出帕子上的詩句，然後目光炯炯的看著杜若怡，「夜夫人，這帕子可是你的。」
在聽到晏陸雲念出帕子上詩句的時候杜若怡就覺得腦袋嗡的一聲，那帕子正是她的，可是已經丟了很多年了。
帕子是她出嫁前繡的，她記得那帕子留在了蘇南的杜家閨房，她出嫁到夜家並沒帶上，為什麼跑到了黎三的手中？
夜瑤光看到她娘有片刻的愣神，不由得蹙眉。
看樣子那帕子的確是她娘所有，想必她娘都不知道帕子為什麼會被黎三拿到？
「不如王爺派人去查查那料子是什麼時候開始興起的，萬一黎三隨便找個帕子就污衊我娘呢？」夜瑤光智商在線立刻提出要求。
晏陸雲拿著那帕子看了很久，「鳳蘿錦，十七年前產於蘇南，因為某些原因不再生產，當時全國也就出了兩匹鳳蘿錦的料子。」
夜瑤光沒想到陳王竟然還知道這樣的事情，「王爺不覺得時間上很蹊蹺嗎？」
晏陸雲看了她一眼，「你說。」
「十七年前我娘還在蘇南，她那時候年紀還小就算手中有鳳蘿錦就算她綉上了情詩，可她也不可能送給在揚城的黎三。按黎三的說法他和我娘是十五年前相識，我娘再笨也不會把全國只出了兩匹的鳳蘿錦帕子送個一個地痞無賴給自己找麻煩。」
晏陸雲看著夜瑤光口若懸河，「那就要問問夜夫人這帕子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杜若怡看到陳王的目光看過來，她深呼吸一口氣，「我承認帕子是我的，不過我出嫁前帕子留在了杜家，既然有人誠心害我跑去杜家偷了帕子來污衊我也不是什麼難事。」
晏陸雲眉頭輕輕揚起，「這麼說來，上面的詩也是你繡的了？」
杜若怡瞳孔收緊並未回答。
夜瑤光在一旁不幹了，「王爺，現在要審的是黎三從何處拿到的這個帕子，這和我娘綉沒綉詩沒關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