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拚死相互
簡鶯兩年來第一次感覺到如此手足無措。
向來自詡女諸葛,大風大浪也經識過不少,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面對深不可測的吳鑫,她竟然沒了主意。
緊緊握著念念的手,簡鶯心裡萬般悔恨,鼻子一酸,淚水悄然滑落。
要不是她為了一己之私的堅持,念念或許還在地下通道彈唱,過著雖苦卻平凡安逸的生活。
當初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證會護她周全,可現在,面對吳鑫的咄咄逼人,她卻無計可施。
在鄉下老家,因為長得漂亮被惡霸欺凌的時候她不曾怕過;到了運城,舉目無親,無處安身的時候她不曾怕過;遇上秦年楓,被他壓在身下肆意蹂躪的時候她不曾怕過;秦年楓的老婆打上門來,對她惡語相向拳腳相加的時候她不曾怕過;經營酒吧這兩年,遇到不開眼的借酒滋事她不曾怕過。自認忠肝義膽的簡鶯字典里就沒有「怕」字!
走到這一步,除了硬拼,別無他法了。定了定心,簡鶯抹去淚痕,攔到了念念身前,「鑫哥,念念今天還沒唱完,不能跟您走。」她不再卑躬屈膝地強顏歡笑,而是挺直了腰板不卑不亢,一副臨危不懼,大義凜然的樣子。
簡鶯的突然出頭顯然驚煞眾人。她一向懂分寸,知進退,今天這是怎麼了,準備拚死相互嗎?
她的話音剛落,男人的粗聲濁氣和女人的婉轉哀求幾乎同時響起。
「簡鶯,你抽什麼風,鑫哥要的人你還敢攔著不給,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吧!」樊少唯恐再次惹惱了吳鑫,趕忙喝止簡鶯的不自量力。
「鶯姐,我不能連累你!我跟他走,你別管我了!」念念看著簡鶯,唯恐拖她下水,一個勁兒地哀求著。
樊少早就被簡鶯視作了透明人。他的威脅恐嚇從耳邊飄過,簡鶯都懶得搭理。
她緊握著念念的手,滿是心疼地瞧著那張失了血色巴掌大的小臉,「念念,你放心,只要鶯姐還有一口氣,絕不會把你交出去!」
「鶯姐!」念念知道簡鶯的脾性,可著實不忍心拖累她,還想再勸。
「呦,好一個姐妹情深啊,這是要強出頭嗎?吳某佩服。」吳鑫兀自鼓起了掌。
見吳鑫這麼做,樊少摸不著頭腦,也傻不愣登跟著鼓掌。酒吧瞬間就被掌聲淹沒了,大家都沒頭沒腦地跟風鼓掌,除了念念,簡鶯和秦政功。
吳鑫停了手,看向簡鶯的眸子里殺氣漸漸升騰,「勇氣可嘉,不過,太不自量力了。你的酒吧,你的男人,你的命,都不想要了嗎?」
吳鑫的語速很慢,聲音也斯文至極,卻像暗夜裡潛藏的猛獸,分分鐘就要把簡鶯生吞活剝。
念念的身子一顫,簡鶯卻只是一聲冷哼,「哼,堂堂的海聯集團的總裁,就只會威脅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嗎?看來徒有虛名,我高看你了!」
沒想到她這麼膽大包天,直接頂撞,吳鑫倒是一點也不生氣,面色平靜如常,樊少看不下去了,暴躁如雷地跳了出來,擺出了一副兇巴巴要吃人的架勢,「臭婊子,說什麼呢,不想活了是吧,快向鑫哥道歉,不然你今天別想活著出這個門!」
簡鶯冷笑了幾聲,「今天,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你們誰也別想打念念的主意!」她儼然一副慷慨就義,從容赴死的模樣。
念念再也沉不住氣了,急急衝到了簡鶯面前,死死護住了她,「鑫哥,我跟你走。這事跟鶯姐一點關係也沒有,您大人有大量,放過她。」
「念念!」
「鶯姐!別說了,謝謝你,有機會的話,來生念念一定報答!」一句話,無比沉重,兩個女人,流下了四行清淚。
簡鶯的心一陣扯痛,她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念念盯著吳鑫,腳上像綁了沉重的鐐銬,每邁一步,都要使出渾身的力氣大口粗喘。
那高大的黑影蒙上了一層霧氣,似真似幻,朦朦朧朧。那是她日夜牽挂,朝思暮想的鑫,可為何,靠近他卻是如此之痛!
剛邁了三步,清亮的男聲陡然響起:「你不能跟他走!」 ——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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