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小茹的心結

  「季小茹。」齊紹康猛的打開小茹辦公室的門。


  「紹康。」他怎麼了？齊紹康很少叫她的全名，他在生氣？為什麼？

  「你懷孕了。」齊紹康不是在問她，而是直接說結果。


  「你知道了。」知道齊紹康早晚都會知道的。只是沒想到他會是這種反應。


  「你要嫁給何問軒。」


  「嗯。」小茹看著他，小心翼翼的問：「紹康，你在生氣嗎？」


  「我當然在生氣。你懷孕了竟然不是我第一個知道，你當我是什麼？」


  齊紹康的儒雅完全不見：「是昨天早上對吧？你昨天早上就知道自己懷孕了。而你竟然不告訴我？」


  「我當時也很亂啊。」小茹懦懦的說。


  「是。你亂。我是個不可以分擔事情的人嗎？還是你認為因為你肚子里的孩子是程至光的。所以你不敢讓我知道？」齊紹康神色嚴厲。他是真的生氣了。


  「我——」小茹理虧，所以只能任齊紹康說。


  「而你竟然還想帶著程至光的孩子嫁給何問軒。你不覺得你這種做法太過分了嗎？」就算程至光不願意娶她，但是他齊紹康的姐姐是這麼沒擔當的人嗎？


  「我沒有。我昨天就和問軒說過了。我不能嫁給他。可是他說，他不介意。真的。紹康，你相信我。我絕對做不出這種事情。可是，他說得有道理。孩子需要一個父親。而他是一個好人選。」


  「所以呢。你就要嫁給他。哪怕你不愛他？哪怕你肚子里現在已經有了別人的孩子？你還是要嫁給他？那程至光呢？他才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父親。」


  門外一個腳步因為聽到這句話而停住了正準備抬起的手。愣在門口。


  「我知道。這樣對他不公平。可是，至少他愛我。而我不討厭他。我有信心可以做一個好妻子。」小茹是真的這樣認為。如果她嫁給何問軒就算她不能給他愛情。但是她可以給他親情。


  「那程至光呢？就算你不打算原諒他，但是你也不打算讓他知道孩子的存在嗎？」


  「紹康，你認為我應該讓他知道嗎？」小茹其實也不確定。


  「當然。我也是一個男人。我了解那種感覺。如果以後程至光知道了。你要他怎麼想？」


  「他不會知道的。」只要你不去多嘴的話。後面這一句，小茹沒敢說出來。


  「小茹。」嘆子口氣。齊紹康是真的替程至光叫冤。但是他更擔心的是小茹：「你就真的不能原諒程至光嗎？」


  「你想聽我說什麼？」小茹不明白，為什麼之前齊紹康還鼓動何問軒追自己的，現在卻倒戈相向，幫起了程至光。


  「你願意說什麼，我就聽什麼。我想知道你和程至光之間是不是一點可能都沒有了？還是你還在恨他？」


  「紹康。我這樣和你說吧。其實我已經不恨程至光了。當我發現自己終究不能狠心送他進監獄的時候。我就已經原諒他了。」不然以她的性格，程至光早就進監獄了。


  「那你為什麼不和他在一起？」既然已經原諒了他。那還有什麼問題。


  「我雖然不恨他了。但是內心卻不信任他。因為我不相信他是真的愛我。」


  「你覺得他不愛你？」怎麼可能？


  「是。」小茹悠悠的嘆了口氣：「如果我們以前在一起可以叫談戀愛的話。那麼長的時間他從來沒有對我說過他愛我的話。然後我們因為誤會而分手。現在。他突然說愛我。卻是在得知我的遭遇后。你想。他可能是出於同情或者愧疚。總之不可能是愛。」


  「說白了，你就是不相信他。」齊紹康總結。


  「是。我是不相信他。而他也未必信任我。就算我們相愛好了。但我實在看不出來。如果相愛的兩個人沒有信任卻要在一起有什麼必要。」


  最後的結果都只能是痛苦而已。小茹明白那種不信任帶來的痛，所以她不要再痛。不然她可能會傷了他，而他也有可能會傷了她。


  齊紹康不語了。他明白小茹的心結。可是程至光呢？

  「你有把你的想法和程至光說嗎？」


  「沒有。我不想說。說了，也許他會為自己辯解說他真的愛我。或許我會感動，但是那種不信任卻始終在那裡。然後勉強在一起。又何必呢？」


  小茹是多麼驕傲。她怎麼可以忍受男人對自己的感情是建立在同情或者愧疚上呢？而選擇何問軒，最少他的感情是真的。他也永遠不會背叛她。她是安全的。而程至光以前的記錄太差。小茹沒有辦法相信他。而這些都是齊紹康不能理解的。


  「算了。我不管你的事了。但是希望你明白自己在做什麼。不管你是嫁給何問軒也好。不是其它人也好。我都只是希望你能開心幸福。」


  「紹康。我知道你關心我。你放心。如果我嫁給何問軒。就算我不愛他。但是我一定會幸福的。相信我。」


  聽到這裡，門外的人握緊了拳頭轉身離開了。


  酒吧里。依舊是那三個人。


  「你說什麼？季小茹懷了你的孩子卻要嫁給別人？」左璽不相信的看著程至光。開什麼國際玩笑？這種事兩個人也可以碰到一樣的？


  「嗯。」本來至光今天打算再次去找小茹說清楚的。而且他還為她準備了禮物。可是卻沒想到讓他聽到了震驚不已的事。


  「那你打算怎麼辦？」杜書雲不相信程至光會就這樣算了。


  「我也不知道。」今天他才知道了原來小茹的內心對自己有那麼大的不信任。可是他卻沒有辦法來讓她相信自己。這算是他的失敗吧？


  「你不會就這樣算了吧？」想到晚情，左璽認為程至光絕對不能就這樣放手。


  「你們不會明白的。」如果他不知道小茹的心結就算了。現在知道了，他反而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狠狠的喝了口酒，程至光的心情無比苦澀。


  「我們是不會明白。可是，你不會真的想你的孩子叫別的男人爸爸吧？」左璽可不能接受這樣的事。


  「就是。喝酒可以解決問題嗎？」杜書雲覺得程至光太消極了。


  「我傷她太深。她根本不願意相信我。」


  他的紀錄太壞。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可以給小茹幸福。又怎麼讓小茹相信？他一直說自己愛她。卻從來沒有考慮過小茹的感受和心情。他也從來沒有為小茹做過什麼事情。他的愛情和何問軒的呵護比起來好像變得微不足道了。


  所以，小茹雖然愛的是他但是卻不選擇他。這比讓他知道小茹恨他還讓人難過。


  如果說小茹恨他，他還可以勸自己放棄得乾脆一點。可是小茹愛他，卻寧願帶著他的孩子嫁給別人。掏出口袋裡的盒子。裡面是一玫鑽石戒指。他是真的想和小茹過一生的。只是他恐怕沒機會了。口裡的酒苦澀，而他的心比酒還苦。


  他要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