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女老闆

  一天，老闆叫杏兒跟她一起去大酒店赴宴。這是公司為銀行車管所等與公司生意上有來往的有關部門領導，在本市最高檔的酒店所設下的飯局。且是公司花了心思請了好幾次，才讓他們抽出寶貴的時間勉為其難似的答應來赴約的。


  杏兒早在進公司時就被女老闆要求赴飯局做陪了。但總是以自已不會喝酒、為人木納又不善言談，怕會破壞酒宴氣氛為由謝絕了。可這次宴請的有關人等很受女老闆重視和緊張，竟再三要求杏兒出席這次酒宴並告知杏兒，公司還叫了一位以前在公司專門從事公關的美女來調劑酒宴氣氛。


  於是當晚，杏兒有點受寵若驚又心懷忐忑地出席了酒宴。


  當晚，杏兒身穿米黃色風衣，款款走在老闆後頭跨進酒店大廳。兩人步入設計奢華的二樓酒宴包廂走廊，迎面碰見一位長相俊氣，面帶笑容的中年男子。老闆忙打招呼：「哎喲，李行長，你來了呀！」那位中年男子點了一下頭，眼光掠過女老闆停在了杏兒的身上幾秒，接著對女老闆打了個招呼到前廳去了。走到走廊當中的一個轉彎處，只見兩個男服務生身穿黑色燕尾服西裝革履，筆挺站在一個大包廂兩扇門旁，見女老闆與杏兒過來，兩人微微含身把門輕輕往裡推。走進裝潢別具風格、擺設豪華的大包廂，只見裡面的大圓桌上已坐了滿了各具氣質的十幾個意氣風發的老中青年男子和一位衣著時髦，妝容艷麗不俗的少婦。


  女老闆一踏進包廂就興奮地朝他們嚷嚷：「哎呀，真沒想到各位領導這麼給面子，高興得我真不知該怎麼好了，今個兒可要好好敬大家一杯！」


  其中一位頭髮有點發白的六十歲左右，身材魁梧的男子笑呵呵地說：「誰都知道在座幾位除了我是個老酒鬼，其餘的都是些個戒煙戒酒的主兒，我看哪，你今個兒的豪情酒意是難實現了！」女老闆哈哈一笑：「各位領導能光臨就已經是給我李嫻最大的關照和愛護了，來，我先滿酒敬大家一杯，感謝大家這些年來在生意上對我的諸多照顧，我真的非常感謝大家，謝謝！」女老闆說這些話時，眼裡竟含瑩瑩淚光，女老闆讓杏兒坐她身邊，也許在座的各位感受到女老闆的真意，大家不約而同跟女老闆幹了這杯謝意酒。


  杏兒把女老闆就坐時脫下的大衣掛到衣架上后，坐到女老闆身邊，杏兒感覺到目光集聚自已身上的熱量。女老闆向大家介紹：「這位姑娘是我公司剛招過來的出納，為人很純善，我很中意她！」其中一位長相城俯的青年男子盯著杏兒說了一句：「我倒覺她很象你的大女兒雯雯呢！」女老闆聽了面部變得慈祥柔和起來：「是有那麼一點，剛開始見到她時就讓我想起在美國的雯雯，我這個大女兒呀，性格太拗！要是當初我同意讓他們出國，也許母女兩人也不會搞得象仇人似的！好啦，好啦，今個兒只講高興的事了，傷心事不說了，大家多動筷子哈！」女老闆熱情招呼著。


  酒宴氣氛和詣熱鬧，大家邊聊邊吃著，那位美少婦是女老闆刻意請來調節酒宴氣氛的，曾在公司做過公關，至今還與女老闆保持著親密的朋友關係，所以老闆一請即來。她的到來為這次的飯局增色不少。大部分男人在這位風情萬種女人面前有了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感覺，漸漸的大家在這位美女的巧舌如簧、笑靨如花攻壘下，一杯接著一杯開懷暢飲起來。


  看著間歇不斷端上來的豐盛佳肴，杏兒只是象徵性的動動筷子，這樣的氣氛有點讓杏兒拘謹和緊張，就餐時話一句沒說也吃得很少。女老闆覺察到杏兒，也感覺到杏兒不習慣這樣的場面，於是不時地往杏兒碗里夾好吃的菜，並不時介紹下菜名，在座的佳賓竟覺著平常，有幾個還打趣杏兒幾句：「哎呀，這位出納可真有福氣哪，我們可從沒看見過哪位老闆對自已的員工這樣好！」杏兒向他們抱以內斂溫柔的微笑，並感覺到那位美女表情閃過一絲的不快。


  杏兒心裡盼著酒宴快點結束。也許自已的性格本就是個草根的命，只適合過平常人家的日子，吃著白米飯就小白菜是最實在的享受，豪華大餐竟覺著有點食不知味，真是個不會享受生活的女人啊！

  差不多過了二個小時左右，大家酒足飯飽，女老闆慫恿大家到娛樂城再卡拉ok一番，除了那個俊氣的中年男人，就是與杏兒在走道上遇見的銀行行長找借口不去外，其他人都被女老闆的熱情邀請去了娛樂城一個有卡拉ok的豪華大包廂里。


  大家一到包廂坐下，女老闆又叫服務生端了許多啤酒和一些小菜。不一會又進來五六個年輕嬌艷的小姐坐陪。那些個小姐的表情自然無羞色，隨意坐到那些個領導旁邊，象是彼此都很熟絡似地拿起酒瓶給自已旁邊的客人斟起酒來。有小姐傍旁的領導也不怯場和躲避，竟也點頭表示謝意，好象這樣的場面習以為常似的，對她們並無輕視之意，表情親和。杏兒對這些場面其實也不見怪，畢竟以前在娛樂宮裡兼職過服務生，但這麼多的機關領導到這些個地方消遣見得不多，這樣戲劇性的場面讓杏兒充滿了好奇和觀望。


  不一會，女老闆讓裡面的服務生放一段交際舞樂曲。當低彌動人的音樂在大家耳邊響起時，那些身材修長的妙齡女子站起身，頗有風姿地邀請在坐客人跳舞，有幾個笑著搖了一下頭，只有兩個稍稍年長的男子調侃站起身，輕輕摟著兩個最美的小姐在包廂里輕輕擺動著粗獷的身姿，在光線迷離的包廂里與身姿曼妙的美女翩翩起舞，大家邊聽音樂邊品酒水，並不時聊一下。此時的氣氛融洽不曖昧，只讓人覺著大家是出來放鬆心情交流友情的，並不象一些人講的那樣的複雜。當舞曲結束時，那兩個男子分別給了那兩個女子三百塊錢的小費。那兩個小姐也很自然地收起對方遞到自已手中的錢，爾後與那些坐陪的小姐離開了。


  女老闆見杏兒坐在自已旁邊不動，建議點歌唱會兒，選幾首自已熟悉能唱的歌。杏兒怯意地說：「我都沒唱的！」話剛一說完，就見那美少婦拿起小圓桌上的話筒點了一道對唱的情歌，好象是一首什麼「相思風雨中」的，與一位坐她旁邊的清瘦中年男子對唱起來。那美少婦的嗓音還真不錯，乍一聽還以為是原版歌手在唱，那中年男子也很在行，看對歌的狀態應該經常唱的樣子，兩人在你一唱我對接的默契讓這首歌變得很有聽味，在坐的人都傾聽起來。看著兩人的專業唱法，還真認不知情的人以為是一對戀愛正濃的情侶在情深深意蒙蒙的對唱中表達彼此心中的愛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