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節 日報記者妻子的古琴曲鳳求凰
這是一次輕鬆隨意的採訪,接著再採訪下一位陳主編交待的日報記者。兩人乘公交車到了另一個目的地。
雖然小清打過電話約好,到了那邊卻未遇上,日報記者在電話裡頭講手頭上有點事處理,讓小清等會兒,他正在往家趕的路上。
即來之則安之,小清與杏兒兩人在河邊拍了幾張照,有一張是杏兒替小清拍的,覺著沒小清本人好看。
不是杏兒拍照技術不好,而是沒用過攝像機,雖說小清用起來得心應手,可在杏兒手上則頑固不靈。
看著杏兒替自已拍的美人照,小清只瞅了一眼,不滿意的神情似乎很明白自個兒真實的樣子比照片中的漂亮。
「叮呤呤…….」一輛自行車鈴聲從遠處傳到兩人的耳邊,小清抬頭一看,微笑著叫道:「來啦!我們等了有一會兒了。」
杏兒抬頭一看,一個稍比日報記者年長的男子腳踏一輛舊的自行車,風一樣從遠處慢慢刮過來停住,雙手扶著車把站在兩人眼前,熱情朝著小清說道:「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
說完,看了一下杏兒,先前滋意的熱情有所收斂,眼神中帶著疑問,收回視線朝小清說道:「到我陋室一坐吧!」小清笑著尾隨他上樓,杏兒跟在小清後面。
杏兒覺著奇怪,為何兩位記者對自已的在場表現出同樣的一副表情?難道自已臉上寫著:我不是採訪,是潛伏打聽內幕消息?又或者認為,嗨,這位編輯看上去不靠譜?
想到這兒,杏兒習慣地呶了呶鼻子輕輕哼了聲。哼去一種不被人待見的的酸味!
晚報記者打開家門,請兩位進去。正當小清準備脫掉鞋子被晚報記者阻止:「不用脫,直接進來吧!地方小,拖地很方便的。」
小清執意要脫,兩人都脫掉了鞋子穿上拖鞋。剛一進去,一股裊裊而來的藏香撲鼻異常,讓杏兒頓時精神為之一振。
小清情不自禁地說道:「哇,好香呀!聞起來特舒服。是什麼香呀,從沒聞過這樣好聞的香味呀!」
日報記者笑盈盈地走到一張古色古香的茶座前,用手輕輕拂了拂正往香爐外面飄溢的白煙,說道:「這是一種藏族的香,聽說聞這種香能與神通靈,能打通人體精脈排出毒素,持久用能延年益壽!」
兩人都不同地「噢」了一聲,杏兒使勁聞了一下,延長了吸氣吐氣的時間,貪婪地狠狠的把這種難得一聞的好香吸到身體里!
大部分文人,總會把平談無奇的生活過得的活色活香!總會讓庸俗的日子變成「偷得浮生半日閑」的境界!
剛剛沉醉在香氛里,耳邊傳來一陣悅耳動聽的古琴聲。
朝著音樂聲一看,左側房間被一玻璃門隔斷開,小小房間有兩個女子盤腿坐在一張精緻的塌塌米上,隨意聊天象朋友般閑話家常,兩人前面都放一把古琴,其中一位年輕女子長得膚白秀氣,象是古琴老師,討教的是位中年女子。房間雖小的卻如麻雀窩,布置象古代閨房的味道,牆壁上掛滿了各式古琴。
「把家布置得真好,好象從現代穿越到了古代!」小清環顧四周感嘆道。
杏兒也深有同感,一間二十來個平方米的房間被細密規劃成了古琴室,書房,睡房,廚房,衛生間。
書房的面積佔了整個房間的五分之三,大的象一堵牆的書架放滿各種各樣書籍。方格子書櫃還加放了一些少數民族藝術品。
藝術品中最顯眼的是崑崙奴面具,還有京劇臉譜,一個用手工製作的古代仕女布偶。讓杏兒感到吃驚的是這個布偶的五官形象跟榻榻米上的古琴老師模樣就如一個翻版出來的。
杏兒不由得脫口而出:「咦,這布偶怎麼跟那位古琴老師這麼象?」
小清轉頭往榻榻米上看,也「哇」了一聲道:「真的很象,難道是照著特意手工製作的?」
日報記者一直笑,慢慢說道:「她是我妻子,這布偶是我在西藏旅遊時無意在一家店裡看到的,當時我也很吃驚,就把它買了過來。我妻子看到后很開心,照著這個布偶的樣子拍了一張仕女照!」
「那照片能讓我看一下嗎?」小清耐不住好奇問道。
日報記者指指他妻子坐的房間,杏兒按奈不住就走到古琴室。用欣賞的目光向這位古典美女打招呼:「您好!」
正在教古琴的女士抬頭微笑道「你好,請坐!」
「她倆是雜誌社編輯,這位是我妻子!」日報記者站在杏兒身後介紹道。
小清看著榻榻米邊的那張照片覺著不可思議,「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呀!簡直太象了。」日報記者的妻子還是微微笑,那種笑是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與世無爭和超凡脫俗,一點煙火氣都沒有。好象是日報記者從哪個遠古年代領回來的女子。
這時,坐旁邊學琴的女子正準備要走的樣子。那中年女子扭身把跟前的古琴放到琴袋裡,打開盤著的雙腿站起身,禮貌地向站在門邊的三個人點點頭走了出去。
杏兒朝那中年女子的背影說道:「學古琴會改變一個人的氣質呀!」那中年女子轉過身面無表情道:「你看看老師就知道了」
怎麼這樣冷淡!這中年女子面相庸俗,語氣生硬,身材中性,實在無任何動人的女性魅力,學古琴是出於興趣還是想改變自身硬朗的氣質?
杏兒的這句實在有點多。這樣說不是指人家沒氣質嗎?
中年女子剛一出門,外面就進來一位身材修長,皮膚白晰如古代秀才般的青年男子。
神情憂遠恍思,整個人透著一種與世隔絕的落寞。感覺與日報記者妻子的氣質有點相近。
「來啦!」晚報記者很熟似的跟他打招呼。
男子也是脫鞋進來的,穿上拖鞋后徑直到了小榻米室里。小清則與日報記者到了廳里,也是書房,兩人在茶桌旁坐下開始慢慢聊天。杏兒照樣拿著筆記本記談話內容。
幽柔又吭亮的古琴聲引得杏兒停住了速記,移步到了小榻榻米室。文弱書生男正跟日報記者妻子交談有關古韻詞,說一下教義彈一下古琴。
小時看過一部古裝劇,講的是有關司馬相如與卓文君相識相知相戀結連理的故事。有一段是司馬相如用古琴為卓文君彈了一首「鳳求凰」,那種迷人的音韻和唱詞讓杏兒迷戀不已,對中國博大精深的傳統藝術有了一種深深的喜歡。
即然機會難得,琴譜看不懂的杏兒向這位男子提出了想聽一曲「鳳求凰」的要求。
沒想到,這位素昧平生的書生竟立刻撫琴彈奏。琴聲真的很好聽,但小時看過電視上有唱詞與歌聲相伴,還是覺得小時聽過的那種動人的古韻味更讓人陶醉。
兒時記憶深處的鳳求凰,琴聲,歌聲,生動的古詩詞,三者缺一不可。就算彈得再好,似乎再也回味不到那種盪人心菲的感受了。謝謝這位書生的實力表演呀!
「彈得真好呀!」
男子只是溫和的微微笑。似乎覺得杏兒有點意思。
杏兒又向日報記者妻子提出一個要求:「你彈一曲吧!也彈「鳳求凰」!
來的都是客,即然客人冒昧要求,總得給個面子吧!
日報記者妻子抬起柔軟的雙手開始撫琴,但是,流瀉出的音韻是,嗚咽,音律低鳴婉轉,似有柔腸百轉。
想著書生彈的高吭嘹亮,充滿雄性的豪邁。
而日報記者妻子彈的卻是低婉多情,充滿陰柔感的。
杏兒不解問道:「你彈的好象是一位女子向一位男子傾訴心中的相思之情呀!」
話一說完好象氣氛不對,日報記者妻子低頭臉紅不語,書生雙眼脈脈含情,晚報記者臉上表情奇特。
小清打岔開來:「這位是不是你說過的做琴師呀!」
日報記者從僵硬的表情中緩過神來,努力裝出熱情的腔調道:「對,是他。他在古琴界很有名喲!會做琴,操琴,也是晚報記者,一大才子呀!」
那書生看在說他,竟覺著不好意思,臉又一紅就要走。晚報記者順勢送他到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