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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本宮被陷害了

  一切安排妥當,宸妃便依計行事了。這日一早,她就喝下了劉御醫為她準備的葯,又叫靈兒去請仁宗來用膳。宸妃有喜后,仁宗人不知有多高興,見靈兒來請,也就高高興興去了宸妃宮中。用過了午膳,仁宗摸著宸妃微隆的腹部,期待著小皇子的誕生。


  只是又過了一會兒,宸妃突然腹痛難忍。還不及御醫趕來,已是見紅了。仁宗在一旁,抱著宸妃,擔心不已。劉御醫來了后,就立即為宸妃把脈。劉御醫在宮中當值多年,最擅長的自然是明哲保身了。宸妃要滑胎葯,他給了。要他假裝第一次知道皇子不保之事,他也像模像樣地做了。只見他頭貼在地上,驚恐道「皇上,娘娘腹中皇子已保不住了」


  仁宗哪裡敢相信,如何前幾日宸妃還好端端的,今日胎兒就不保了。他的皇子都已夭折,他多希望宸妃能為他生育皇子,不想竟也胎死腹中了。他人一下就癱坐在椅子上,問道「劉御醫,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劉御醫也不敢耽誤,連忙回道「娘娘是中了麝香之毒,因每日服的量極少,所以很難發現」,頭依舊貼在地上。那宸妃卻早已泣不成聲了,痛徹心扉的哭聲不容人質疑。仁宗見她如此,只好握著她的手,安撫道「柔兒,不要難過了」,又轉向劉御醫,問道「麝香,宸妃如何會中了麝香之毒?」


  劉御醫始終不敢抬頭,宸妃中毒之事怎麼說也是他的失職。可他知仁宗向來仁厚,是不會降罪於他的,只是宸妃卻是他得罪不起的,於是他依計道「令娘娘中毒之物,定在這寢殿之中,離娘娘很近」


  仁宗見他如此說,便讓他起身,嚴厲道「劉御醫,朕要你徹查每個角落,無論如何也要查清那毒物在哪裡」


  劉御醫領了命,就帶著他的徒弟一起在宮中找尋起來。仁宗一邊安撫宸妃,一邊等著劉御醫。二人在寢殿找了一番,劉御醫便回稟道「皇上,旁處臣皆已查過,只剩娘娘的床榻了」


  仁宗嗯了一聲,一旁的靈兒便將床榻上的鴛鴦瓷枕拿到了劉御醫身旁。劉御醫看了看,便拱手道「皇上,臣斗膽想將此枕打開,一探究竟」


  仁宗看了看那枕頭,有些猶豫了。宸妃知仁宗會如此,不由道「你還真是大膽,這鴛鴦枕是青念公主送本宮的,怎可輕易打破?」


  劉御醫一聽,連忙又跪了下來。仁宗也正是因為知道此枕是青念送得,才會猶豫。但宸妃已是如此說了,他也不好再猶豫了。青念雖愛胡鬧,卻不會有害人之心,於是他同意道「來人,將鴛鴦枕打破」,說著已是有太監將鴛鴦枕打破了。


  碎了的鴛鴦枕,讓人看得一清二楚,其內壁附著各種香料。劉御醫一看,連忙走了過去,在香料里找了起來。不一會兒,他就從中拿出了一小塊,稟道「皇上,這就是麝香,只因參雜在眾多香料之中才不被察覺」,低頭不敢去看仁宗。


  宸妃聽了,哭得更重了,委屈道「皇上,青念不喜歡臣妾也就罷了,她怎麼可以殘害臣妾的孩兒?」


  仁宗雖心有疑惑,卻不信青念會如此。只是此事始終要給宸妃一個交代,於是道「來人,去將青念公主請來」


  青念見宸妃宮中來請,雖不知所為何事,卻也看出不是好事。宸妃宮中,青念看著淚流滿面的宸妃,怒目的仁宗,不由問道「父皇,宸妃娘娘這是怎麼了?」,又見自己送與宸妃的鴛鴦枕碎在地,更是不明所以了。


  仁宗冷著臉,問道「宸妃腹中胎兒已是保不住了,御醫說她是被這枕中的麝香害得。青念,這麝香可是你放在枕中?」


  青念一愣,宮中皆知鴛鴦枕是她送給宸妃的,如今在枕中發現了麝香了,她還真是百口莫辯。但是她當真是沒做,於是否認道「父皇,兒臣是不喜歡宸妃娘娘,但兒臣是不會殘害皇嗣的」,極其誠懇真摯。


  仁宗聽著,也就不再冷著臉了,又問道「那這麝香怎麼會在這鴛鴦枕中?」


  青念看了看宸妃,回道「父皇,即便兒臣想害宸妃娘娘,也不會蠢到用自己送的枕頭,這不是生怕別人不知是兒臣所為嘛。父皇,此事怕是有人陷害兒臣」


  仁宗點了點頭,青念說得很有道理,他怎麼也不會相信青念會這麼做,於是鬆了一口氣道「罷了,此事就交由彭暮言,待他查明了再說」


  宸妃哪裡會如此輕易放過青念,於是又哭道「皇上,您這樣包庇青念,就全然不顧臣妾與您的孩子了嗎?」,逼著仁宗。


  仁宗連忙坐到宸妃身旁,哄道「朕哪裡是包庇,只是單憑一個枕頭,也不能斷定就是青念所為」,全然無君王的威嚴。


  宸妃偎在仁宗的懷裡,不依道「那皇上就派人去搜流華宮,若查明青念是無辜的,那臣妾也就無話可說了」


  青念冷眼看著宸妃,這個拿滑胎來陷害她的女人著實讓她厭惡。而仁宗嘆了一聲,宸妃的要求並不過分,他實不好拒絕,只好道「曾宣你帶人去流華宮走一趟吧」,這後宮中,除了彭暮言可以相信,貼身太監曾宣也是信得過的。


  曾宣領了命,便去流華宮了。過了半個時辰,曾宣就回來了,回道「皇上,奴才確在流華宮中搜到了麝香」,說著已是呈上一個盒子,裡面裝著麝香。仁宗看著盒子,心中不住地悲涼起來。青念卻不意外,宸妃既然要害她,那在她流華宮搜出麝香也不奇怪。她也知多說已無益,只道「父皇,兒臣向來敢作敢當,做了就不怕承認,只是這事確與兒臣無關」


  仁宗卻不聽,抬手就給了青念一巴掌,痛心疾首道「父皇終究是錯了,寵你也是害了你」,又嘆了一聲,對曾宣道「曾宣,把青念公主帶迴流華宮。沒朕的旨意,青念公主不得擅自踏出流華宮一步」,說著已是轉身離開了,滿是落寞。


  青念摸了摸被打過的臉,又看了看宸妃,佩服道「宸妃你好計謀,從小到大父皇還是第一次打本宮。不過你給本宮記住了,你最好把父皇看住了,否則本宮一旦走出了流華宮,你就別想有好日子過」,也不讓曾宣為難,她已是自行迴流華宮了。


  流華宮內,香雪用溫水給青念敷著臉,低頭不語。青念看了看她,寬慰道「你這丫頭,只是禁足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事。要不了幾日,本宮就能出去了」,她深信仁宗對她母妃的情意,無論她犯了多大的過錯,總會安然無事的。香雪卻無法高興起來,哭著臉道「香雪從來沒見皇上對公主您發這麼大的脾氣,再說宸妃滑胎不是小事,這次公主怕是要受苦了」


  青念卻滿不在乎,她沒做過她怕什麼。禁足流華宮不怕,只是這麼無聊她倒是怕了。如此才過了一日,青念就已無聊至極了。她將徐睿買給她的小玩意都拿了出來,把玩了一會兒又無趣了,只能對著青面獠牙的焰口鬼王面具發獃。可突然她聽見了腳步聲,由遠及近,已是要推門而入了。青念最是愛玩,不由戴上了焰口鬼王面具要去嚇那來人。只是起身時,她一不小心就踩到了自己的羅裙,人一下子就跌了下去。而這時來人已是推開了門,跌下去的青念正不偏不倚地撞到了那人的懷裡。


  待青念抬起了頭,才看清那人是彭暮言。只是那彭暮言依然面無表情,她忍不住問道「你不害怕嗎?」,也不介意自己被彭暮言抱著。


  彭暮言冷眼看著她,也不言語。青念卻不死心,摘下面具,又道「我特意讓徐睿買的最凶最嚇人的,你為什麼不害怕」,盯著彭暮言不放。彭暮言冷著眼,抓著青念的雙臂將她推開。他人則往一旁走了一步,便立馬放開了手。被推開的青念,本就沒站穩,彭暮言突然一鬆手,她一個踉蹌,差點摔倒了。待她站穩了,又見彭暮言在一旁事不關己的模樣,不由恨道「你這個死太監,你是來看本宮的笑話嗎?」,恨意四起。


  彭暮言看了看她,冷冷道「你的笑話我看多了,已無興趣再多看」,已不去看青念,而是自在地翻看著擺在一旁的小玩意。青念哼了一聲,走了上前,恨道「那你就是替宸妃來看本宮的,你果然和她關係不一般」,心中卻莫名地介意起來。


  而彭暮言卻放下了手中的小玩意,抬頭冷冷地瞪著青念,眼中儘是寒意。青念看著這樣的他,竟有些害怕,只好退讓道「沒有關係就沒有嘛,幹嘛這麼凶」,不由地低了頭。彭暮言見她如此說,眼中才沒了冷光。頓了頓,他從袖中拿出了一個泥人,冷冷道「徐學士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青念接過那個泥人,正是那個被徐睿拿走的趙子云,卻有些想念徐睿了。她看著彭暮言,請求道「你可以去告訴徐睿本宮無事嗎?」


  彭暮言哼了一聲,問道「我憑什麼要幫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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