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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一乾二淨

  月千的叮囑自有他的道理,青念想了想也就不再反對了。如此又過了幾日,惠妃壽辰,遼主設家宴為之慶祝。入了夜,遼主與蕭觀音高坐於上,座下都是眾位王爺與王妃。只是月千和青念遲遲未來,眾人也是無法起宴的。遼主倒是毫不介懷,一味地與祿丘說笑著,眾人也都是興緻勃勃。只有涅魯古喝著酒,瞧著遼主和祿丘的逗趣,揣測著月千的別有用心。


  如此過了半個時辰,仍不見月千的惠妃有些不高興了,委屈道「皇上,您看這月千王爺全然不把臣妾放在眼裡,竟叫眾人等了這麼久」,哼了一聲,又分析道「他不把臣妾與眾人放在眼裡也就罷了,只恨他對皇上您竟也是這般怠慢」


  遼主卻笑了起來,安慰道「愛妃莫要生氣,月千不是那樣的人,他定是有要事在身。今夜眾人難得齊聚,再等等也無妨」,聽不進月千的半點不是。話音剛一落,月千就同青念走了進來,只見他冷冷地看了看那惠妃,才回道「還是皇上您了解臣弟,溫兒病了,我們哄睡了他才耽擱至此」,也不客氣,已是牽著青念坐了下來。


  溫兒是遼主看著長大的,他本就喜歡得不得了,不由擔憂道「你們太這麼粗心了,怎麼就沒照顧好溫兒,溫兒他沒事吧?」,都要起身去看望溫兒了。青念看著真情流露的遼主,回道「皇上不必擔心,受了點風寒,吃過葯就沒事了」,心中是溫暖的。如此遼主才放心,讓人起了宴,這個壽宴才真正地開始了。


  惠妃見遼主有些冷落她了,不由起身坐到遼主身邊,嬌聲道「皇上,臣妾敬您一杯」,柔情似水。遼主舉了杯,深情地看了看惠妃才飲了酒。從前眾人只知遼主對蕭觀音有這般寵溺,如今才知情意涼薄。月千看了看臉色蒼白的蕭觀音,心中萬分不悅。而耶律赤琛也不喜歡這個惠妃,一直不願理睬遼主的他竟主動道「皇兄也說難得一聚了,怎麼就只顧著自己喝酒?」


  遼主有些意外地看著耶律赤琛,愣了一下,才笑道「休要胡說,朕與你們一醉方休便是了」,人已是站起了身。祿丘也起了身,隨著遼主走向了耶律赤琛,歡樂道「如此喝酒才痛快嘛,皇上您剛才坐得那麼遠,如何能與我們喝得開心」,卻轉身對惠妃笑了笑。如此眾位王爺們就坐在了一起,只顧著自己飲酒了。


  惠妃本想借著自己的壽宴來向蕭觀音展示自己在遼主心中的地位,不想竟這麼被眾位王爺們給攪和了。她恨恨地看了看耶律赤琛,又瞪了蕭觀音一眼,人就獨自生悶氣了。青念心中卻是暢快得很,她看了看吵吵鬧鬧的眾位王爺們就坐到了蕭觀音的身邊了。她為蕭觀音斟了酒,才舉杯道「皇嫂,我們也要喝得盡興」


  蕭觀音這才有了精神,喝了酒,欣慰道「本宮知道你們都在關心本宮,放心吧,本宮沒事的」,只是言語中多了些苦澀。青念點了點頭,也知此時沒有能撫慰蕭觀音的良言,只能與她喝著酒。夜深了,宴席才散,眾人陸續出宮去了。剛出宮門,涅魯古就攔住了月千,哼道「本王不信是溫兒病了,你此舉的目的本王再清楚不過了,無非是要告訴本王你在皇上那無可撼動的地位嘛」


  月千看了看他,無謂道「怎麼,你怕了?你那麼會蠱惑人心,你來告訴本王,皇上他會更相信誰一些?」,雙眸中的寒意在月光下更冷了。涅魯古卻笑了起來,與月千對視了好一會兒,才自通道「很快你就會知道了,本王就等著看到時你會怎麼死」,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後來而上的耶律赤琛正好聽到了涅魯古的話,於是笑了笑,也期待道「本王也好奇,你說你會怎麼死?」,只是他此時眼中全然沒有青念。月千依舊不在意,笑了笑,卻又突然面無表情道「急什麼,你看下去自然便知」,牽著青念的手就要上馬車了。耶律赤琛這才看到了不安的青念,心中一慌,不由要求道「耶律月千,本王有話要和趙青念說」


  月千冷眼看了看認真的耶律赤琛,又看了看青念,人就先坐到了馬車裡了。青念也是有話要說的,於是她走到了耶律赤琛面前,冷靜道「你什麼都不要說,我都看明白了」,頓了頓,求證道「是不是一有機會,你就會殺了月千的?」,她從未像剛才那樣怕過耶律赤琛。


  耶律赤琛看著傷心的青念,一時間竟不知要如何去回答青念,可眼中的無奈和委屈已是給了她自己的選擇。青念見如此,點了點頭就轉身上馬車了。耶律赤琛的手抬在半空中,想去挽留青念卻又停滯不前。青念眼中對他的失望讓他痛不欲心,但他又怎能放過月千。他看著馬車遠去,即便拄著手杖還是有些站不穩了。


  身後的耶律丹還是有些后怕,他多怕耶律赤琛會一時因青念而心軟了。此時他只能上前扶住了耶律赤琛,勸道「哥,你沒做錯什麼」,竟有些期冀大遼皇族動亂的到來。耶律赤琛嘆了一聲,苦笑道「可我也沒做對什麼,趙青念與我的情義就此當真是斷了」


  耶律丹扶著耶律赤琛,雖不能懂得他的痛苦,但也不敢再多勸了。兩個人在月下站了好久,月色越美,耶律赤琛的目光越是悲涼。而馬車上一言不發的青念越想越傷心,眼淚已是止不住了。月千把她抱在懷裡,無奈道「手足相殘你也不是沒見過,何必這麼在意?」


  青念還是直落淚,她看著月千,不解道「怎麼可以前一刻還在一起喝酒談笑,這一刻就要對彼此痛下殺心?我從沒妄想過你和耶律赤琛能原諒彼此,只是第一次見他對你殺心那麼重,我還是接受不了」,她的傷心並不比月下的耶律赤琛少。月千點了頭,他懂青念所言,卻也鄭重道「天家的殘酷向來如此,你要知道,我也不會對他心慈手軟的。他是讓你傷心了,但你卻不能怪他,他只有如此才能生存下去」


  這些道理青念自是知道,她這個長在深宮的公主如何會不懂,只是到頭來她還是無法接受。她淚眼看著月千,平復道「我知道,我知道這一切並不怪你們」,怪只怪他們生在了天家。月千摸了摸她的頭,認真道「趙青念,本王的話還沒說完。因為你在,本王是不會殺耶律赤琛的」,他早就做了這個決定。


  青念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只是她從月千身上找不到一絲玩笑的意思。她感動,她感謝,可她只能安靜地抱著月千不放。第二日一早青念就去了翠雲閣,她在自己的包間里整理著自己的物品,又和管事的交代了最後的事宜。待一切妥當后,她環顧著自己打理了多年的翠雲閣,往事如潮水般涌了過來。笑了笑,也就不再留戀了。只是她剛要下樓時,聞訊而來的耶律赤琛卻上了樓。


  耶律赤琛看著青念手中的包袱,又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包間,問道「一定要斷得這麼一乾二淨嗎?」,緊握著手杖。青念看著他,決絕道「非要如此,這樣你才無後顧之憂」,已是下樓了。耶律赤琛依舊沒能挽留住青念,在青念和仇恨之間他無從選擇。一旦他牽了青念的手,他就得斷了殺月千的念頭。他怨恨了那麼久,他實在做不到放棄。


  而下了樓的青念卻哭了起來,眼淚肆意地流著。今日之決絕並非是她在怨恨耶律赤琛,正是因為她在乎這個男人才要離開他。月千是她的夫君,她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為自己的犧牲。可她本就欠著耶律赤琛,她不能再讓他為自己改變任何了。於是人哭著出了翠雲閣,只願從此各自安好。


  樓上的耶律赤琛失魂地走進了包間里,人靠在緊閉的房門上不知滋味著。他看著新做的手杖,眼中儘是自己被月千打斷腿那日的場景。即使腿變得血肉模糊了,人險些痛死過去,他也一直和月千在不服氣地笑著。之後不服氣變成了仇恨,他就是靠著這份仇恨活了過來。為了趙青念,他要放下這份仇恨嗎?

  耶律赤琛他不想放下,可又承受不了自己和青念的訣別。他出了包間,走下樓,讓管事的拿來了酒,人就坐在看台下喝起酒來了。一壺酒下肚,他已是有些醉了,也不似方才那般隱忍著自己的悲傷。只見他站起了身,也不拄手杖,搖搖晃晃地走向了剛下樓的凌曼。凌曼扶著他,不問也知他的悲由青念而來了。可耶律赤琛也不管來人是凌曼,已將凌曼撲倒在酒桌上吻了下去。


  凌曼也不反抗,只是憐愛地看著耶律赤琛。而耶律赤琛吻著吻著就停了下來,他醉眼看著凌曼,悲傷道「青念走了,她不會再理本王了」,濕了眼眶。凌曼輕輕地撫了撫他的臉,心疼道「王爺,心傷只能自醫,凌曼能做的只有陪您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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