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姐妹

  雖然輕塵只比妹妹早出生了兩個時辰，與其卻仍然是雙生。但是相對於傾雲，她又顯得沉穩許多。兩個人不像是同歲，倒像是差了五六年。從下人的口中得知自己和妹妹的容貌，和去世的娘親一般模樣。酸澀的同時又帶著些許甜蜜，就算是看不到娘親，偶爾看看自己懷念一下也是好的。


  對於這個跟自己相貌相同的妹妹她是很疼寵的，比起那個見到自己表情很嚴肅的父親，妹妹給她的感覺更像是親人。雖然她也很羨慕妹妹可以窩在父親的懷中撒嬌，但是她不能也不被允許這麼做。因為那是她的父親而不是爹爹啊！


  在她還小的時候，根本不理解『父親』和『爹爹』的區別。如今已經八歲了，『爹爹』這個稱呼對她來說，仍然是一個禁詞，也許窮其一生都沒有辦法像妹妹那般，自然而又親昵的叫出口吧？

  一直以來她都不是很清楚其中的緣由，若不是廚房的丫鬟們在一起閑談，她可能永遠都不知道原因。原來，娘親是為了生下自己才去世的！是自己不好，害的妹妹和自己一樣失去了娘親，還害的父親失去了摯愛的妻子！怪不得，父親每一次看到自己的眼神中，都帶著她讀不懂的含義！

  從那一刻起，輕塵便再也沒有羨慕過妹妹。這樣的差距是她自己造成的，這樣的認知使她在日後的生活中學會了忍耐。不管待遇有多麼的不公平，她還是一樣的沒有半分埋怨。相反的，她對上官傾雲更加的愛護，對上官昌明更加的孝敬。


  不知道她想了多久，連上官傾雲走近都沒有發現。看著妹妹不解的眼神抱歉地笑了笑道「雲兒怎麼過來了？沒有去試新衣裳嗎？」語氣中儘是寵溺，一點兒都不像一個八歲的孩子。


  傾雲的小臉兒上儘是埋怨道「姐姐還說呢！雲兒都來好一會兒了，在你面前都走過去三次了你就是不看我！爹爹這次讓人定做的衣裳顏色都好素，我十分的不喜歡！」


  對於妹妹的喜好她自然是了解的，耐心道「現下正值夏季顏色素雅一些倒也正常，和滿園的鮮花相比更顯得清麗不是？」搖了搖頭道「那也恁地單調了，若是姐姐喜歡，便都給你好了。你可不能嫌棄樣式重複了！」見她還是撅著小嘴便問道「問題解決了，還有什麼不開心的嗎？」


  聽到輕塵的問話情緒就更低落了，懨懨道「整天被困在府里煩都煩死了，爹爹總說我年齡小不能隨意外出，可是姐姐不是也跟著採買的張媽去過街上嗎？而且，中書家的李碧瑤六歲的時候就可以由丫鬟們帶著上街了，我還比她大了兩歲怎的就不行？」


  看著她連珠炮似的說了這麼多，輕塵也啞然了：看來她心裡惦記著這件事已經不是一兩日了！於是安慰道「父親既然這樣說了一定有他自己的考慮，還是再等一等吧！再說父親貴為國相豈是中書可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