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追悔莫及（中）

  聽此，銘瑄帝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道「也好，不過，以你對自己兒子的了解，他是有事還是沒事？」孫慶碩跟著銘瑄帝這麼久，怎麼會聽不出他的弦外之音？苦笑道「臣從未像現在這般希望犬子真的將輕塵救走了！」


  嘆了口氣道「之前的計劃還是作罷吧！」聞言，孫慶碩疑惑的抬頭。銘瑄帝繼續道「那孩子十有八九已經……既是如此，茶涼燈滅，就不必多此一舉了，羽墨是個實心的，若是讓他知道當年的前因後果，豈非比殺了他更令他難過？」


  頓了頓又道「本帝是君，同為人父。在這件事情上不能沒有私心，那孩子，也只能犧牲她到底了！作為補償，待本帝百年之後，尋個由頭給那孩子和……一個身份，讓她們進入皇族宗譜吧！」話鋒一轉道「你對那個意外出現的孩子怎麼看？」


  孫慶碩斟酌道「臣不敢妄言，但是以臣對輕塵那孩子的了解，她不是那種輕浮隨便的女子……」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一切盡在不言中，他們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猜測。


  搖了搖頭道「罷了！不論結果如何，都沒有再查下去的必要了，否則，真的如你心中所想那般，本帝也怕羽墨一時想不開，到時候可真是親者痛仇者快了！」孫慶碩心裡也不好受，只能無奈的點頭應下。


  銘瑄帝疲憊的按了按自己的眉角道「你先回去吧！比起找到進一步的結果，還是找瑜霏那孩子要緊，也許他才是整件事情的關鍵，更多的時候，他知道的可能比你還多！」


  點了點頭道「臣替犬子謝過陛下！」猶豫道「只怕還有一個人被忽略了。對他的話毫不意外道「上官傾雲？是又如何？若是她日後能夠安分守己，給她一個空名又何嘗不可？眼下上官家只剩這一女，本帝終是不忍趕盡殺絕。」孫慶碩微微一拜道「陛下仁德！」


  話鋒一轉道「倘若有朝一日她對羽墨或是燕靖有一絲威脅，本帝亦不會手軟！」眼中殺意盡顯：希望你不會給本帝這個機會！隨後對他揮了揮手，孫慶碩施了一禮后準備退出大殿。


  身後卻又響起銘瑄帝的聲音，甚是飄渺道：本帝……是不是……錯了？聽起來更像是自語，孫慶碩邁出的腳步一頓，轉身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陛下乃一國之君，自當以大局為重，怎可為一人性命而枉顧天下？」銘瑄帝沒有說話，但是孫慶碩知道他聽到了。心中一嘆，退了出去。


  良久，銘瑄帝喃喃自語道：婉妹，開弓沒有回頭箭，本帝只能選擇天下而負你！若是真的到了那一天，本帝會親手送上官傾雲下去陪你！輕塵那孩子，我們父子欠她太多……


  離開皇宮的孫慶碩心中鬱結無比：知子莫若父，瑜霏若真的為救輕塵而葬身火海，事情倒也簡單許多。如若不然，他便是抗旨欺君！是功是過，全在一念之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