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 誰之過（上）

  裴羽墨苦笑道「既然父皇都已經猜到了，為什麼一定要逼兒臣說出來呢？」嘆了口氣道「本帝一直都覺得虧欠輕塵那孩子，無痕宮裡會替你好好照顧！」搖了搖頭道「無痕自小就不在兒臣身邊，他到現在還在怨兒臣。兒臣不想他過兒臣曾經過的生活！」


  臉上一片決然道「父皇，既然彼此心知肚明，那就把這件事情放在心裡吧！兒臣也保證讓前相國夫人的身世，永遠成為秘密！」銘瑄帝身上的煞氣漸勝道「你居然威脅本帝？」『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道「兒臣不敢！兒臣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只要您同意兒臣殺了上官傾雲，哪怕是休了她，兒臣也不會多說半個字！」


  良久，才道「你是怎麼知道那件事情的？」知道自己根本沒有能力和銘瑄帝談條件，轉言道「父皇，對您來說，兒臣到底算什麼？一個可有可無的皇子？一個隨時調派的死士？一個形同虛設的王爺？還是幫助太子繼位墊腳石？」


  頓了頓又道「我以為自己不在意，其實是太在意！我從來沒有想過和太子爭什麼，即便明知道他與上官傾雲有情，兒臣亦可以以禮相待。可是，得到的是什麼？兩個人在大婚前苟*合！」


  聞言，銘瑄帝猛地震了一下。依舊聽裴羽墨在一旁自言自語道「或許早就應該想到，可是我怎麼就沒發現呢？兒臣的臉面有所損傷，就不是有損皇家顏面了么？為什麼我要因為那本就不屬於她的愧疚，失去我最愛的人？」


  看了他一眼道「您知不知道，那個被您保下來的人，害死了您同樣應該保護的人？那個長眠於地下的女子，失去了她用生命保護的女兒，我的兒子更是失去了他的母親！」從懷裡掏出兩片碎玉道「這個是我在火場找到的，原來命運早就把我們綁在一起！可是即便像是這塊玉璧，一個整體摔碎了也會分離……」


  整個大殿一直只有裴羽墨一個人在說話，銘瑄帝雖然只是聽著，人卻彷彿在這短短的兩個時辰內，迅速蒼老。最後，裴羽墨又說了一句道「兒臣知道父皇做這一切，不過是為了保住那個女子最後的血脈，可是人算終歸不如天算！」說完，猖狂大笑著離去。


  等裴羽墨走出去之後，一直隱在暗處的孫慶碩道「陛下，為何不告訴王爺真相呢？」緩緩道「若不是他今天開口說了這麼多，本帝都不知道他是這麼的恨！」頓了頓又道「當時的情況不容許本帝成全他們，以為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卻發生了那麼多的變故。明明兩個人的心裡都是有對方的，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呢？真的是本帝的錯嗎？」


  搖了搖頭道「陛下沒有錯！若不是臣教子不嚴，怎麼會讓他捲入這場糾葛？不僅賠上了自己的心，更是搭上了那孩子的一條命！臣以為三年的時間足夠他成熟，沒想到他還是選擇了相同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