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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千鈞一髮的傷。

  和李淵接頭的,是我們的大將軍,杜高。


  暗黑的地下刑房裡,燭光微曳,一盆冰水澆透了全身,阮珞腦子頓時清醒了,緩緩的睜開眼……


  全身被縛,穴道被封,面前站著一個黑衣長紗遮面的女人,阮珞看不清她的臉,也看不清她的身材,但是阮珞認得出,一旁的那個男人,是李淵。


  她只記得昨夜李淵說過的最後一句話,是升堂審案。


  濕漉漉的衣服黏在身上,阮珞抬眸看向韓月,同樣的,壓迫的目光在略有些昏暗的刑房裡,昭示著驚世駭俗的威嚴,比起剛剛那一桶冰水,阮珞周身的氣勢有如冰山壓境一般,就像現在束縛在柱子上的,是閻羅王!


  韓月是什麼樣的人物,皇帝太后離王這些人她哪一個沒交過面,現在硬是被阮珞的目光唬的愣了一下。


  「前天夜裡,出手救你的那個男人,是誰?」韓月心裡有點摸不著底,她見慣了大世面,她也覺得,阮珞非常人!


  李淵第二次感受到這樣冷漠駭人的氣勢,突然想到那些人喊她教主,小步走到韓月身邊,低聲說出他的猜想。


  韓月一怔,當今天下就只有一個教主,魔教教主。


  韓月狐疑的看了一眼阮珞,轉而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李阿珞。」這三個字輕如鵝毛。


  「那個男人,是誰?」韓月的聲音同樣肅冷,不管眼前這丫頭是誰,現在她在自己手上,那就是砧板上的肉,任她宰割。


  韓月確實是個大膽的女人,現在她懷疑有人在淮江查噬波水,並通過買假藥順著李淵這根藤摸到杜高這顆瓜。


  阮珞不語,特么的你封我啞穴讓我怎麼說?

  韓月斂眸,不耐煩與忐忑不安一併寫在臉上了,「我數三聲,你考慮一下到底說不說。」


  「三。」


  「二。」


  「砰!」阮珞一腳踢到韓月雙腿間……


  然後全場寂靜,陰暗的像要下暴風雨的前奏,全場人除阮珞外都跪地俯首不敢抬頭……


  出了這麼個幺蛾子,阮珞總結出的主要原因有三。


  第一:沒見過審人要封啞穴的。


  第二:那個穿的跟黑球一樣的那個女人,你離我太近了……


  第三:不明白你站著為什麼要微微叉開雙腿。


  阮珞臉色尷尬了一下,韓月臉色陰沉的都能滴出水來,瞬時間,韓月手上多出一條皮鞭來,凌歷的長鞭泛著添血的刃光,眨眼之間,破空落在阮珞身上。


  那真的是結結實實的一鞭子,聲響回蕩在刑房之中,滿屋子的下人頭更低了。


  從鎖骨,到大腿,沒有任何傷口,連衣服都沒有破,甚至連褶皺都沒有,阮珞緊戚著眉頭,臉色霎時間灰白灰白的。


  韓月冷笑道「告訴我,那個男人是誰?」


  沒有見血,卻比皮開肉綻來的更疼!

  阮珞卻只是戚眉咬唇,一陣火辣辣的疼,噬骨連筋,連抬眸的力氣都沒有,卻沒滑下一滴淚。


  這個世界上,多的是用刑不見血的。


  韓月的眼睛有如鷹勾一般掃過阮珞全身上下,阮珞細嫩的脖頸處,那個黑色的繩子尤為突兀,韓月微眯起雙眸,一把扯下來。


  那塊玉佩在昏暗血腥骯髒的刑房裡,格外的純凈鮮嫩,就像一滴水,一滴聖水,乳白色的玉身巴掌大小的玉盤,鏤空的精緻玉佩,圓潤光滑,清澈明亮,韓月瞳孔猛地一縮,這玉佩怎麼那樣像玉璽,玉佩本身,都帶著不可觸犯的威嚴與權利,凝注一身的聖潔。


  可是,上面刻了個阮字!

  阮,幾乎是整個大陸耳熟能詳的姓氏。


  韓月不是傻子,她看見這塊玉佩腦子都凝結了。


  幾乎是下意識的,韓月嚇得鬆開那塊玉佩,玉佩掉在地上草垛中,沉悶的一聲響,恍若砸在韓月心上。


  韓月永遠忘不了,她爹,是怎麼死的,二十幾年前,她家乃是天輝的名門望族,世代傳承,百年精力,連朝廷也要忌憚三分,卻在那時毀於一夕。


  那時天輝的帝王還是允舜帝,就是納蘭太后的第一任丈夫,他做太上皇期間,夜核作為太子監國,說是做了太上皇,可實權與皇帝沒什麼兩樣,國家那時卻並未有名義上的正主,而那時候的魔教,卻有如日中天,其光芒大蓋過天輝皇族。


  韓月,那時候也不叫韓月,她叫趙靈兒。


  韓月那時候才四五歲,她永遠忘不了那天夜晚,圓月映著紗帳與門前池塘,火光濃煙遮蓋,血濺滿園!

  她被家中暗衛牢牢的抱在懷裡,最後看見爹的那一眼,**道長劍穿心,血順著劍鋒嘩嘩的流下,她爹眼神中的不甘心與絕望深深的印在韓月心裡,她爹就是那樣死在自己面前……


  血滲透了趙府的土地,全家上下以及有直接血緣關係,親屬關係上千口人,死的一乾二淨。


  稀爛的血泥塗滿了趙府的牆,無異於誅九族。


  韓月多少次掙扎在夢裡活在父親絕望的眼神與血腥的殘垣斷壁下,可憐她才四歲,走上了逃亡的路。


  家中僅剩的一名暗衛唯一的任務就是護她周全,一年的追殺與噩夢每次醒來都是半夜的涼風入骨,她怕,她怕的要死,她怕的不敢離開暗衛半步,她不敢,她甚至連喝水都不敢,她什麼都不敢,連睡覺都不敢……


  魔教在翻天覆地的搜索著她們兩個人,多少次在刀鋒下逃走,這種日子永遠不會習慣,誰會習慣疼痛與噩夢還有懸在脖子上的腦袋隨時落地呢?

  在後來,她改了名字,叫韓月。


  當朝右相之義女,韓月!


  她對魔教的恐懼是深入到骨子裡的,是刻在血肉之軀,凝結在心裡揮之不去的。


  可是哪又怎樣?她想報仇,猶如螳臂擋車……


  瞬時間,刑房裡寂靜的只有阮珞因為疼痛略顯急促的呼吸聲和汗水滴落在乾草上的聲音。


  韓月撿起那枚玉佩,黑色的繩子纏在手指間,玉佩的光芒是那樣的華而不實卻又遙不可及!

  「轟隆隆~~」一聲巨響,一黑衣人慌慌張張的跑進刑房「火蛇大人,有人強行毀了陣法,闖進來了。」


  韓月瞳孔猛地一縮,拔下腰間的長劍,昏暗下,血腥味兒很快瀰漫了整個刑房,在場八個下人,連帶李淵,都死的悄無聲息只留脖上血跡。


  韓月猶如鬼魅一般的身形定格在阮珞身後,韓月帶血的匕首高高揚起,在阮珞腦袋的正上方閃著冷光,沒落下的血珠凝注在刀尖,韓月一咬牙「嘩!」刀劍沒入木頭的聲音,那把匕首深深的刺入木樁上,霎時間,她靠牆啟動了一處機關,逃跑了。


  夜瀟寒一腳踢開刑房鐵門,厚重的鐵門一下子深深的凹了下去,生生的被踹離了牆面!

  ……


  臨江客棧,洛疏遠一臉懵逼的看著夜瀟寒抱著阮珞衝進那個青大夫的房間,緊接著,趙小東他們也回來了,唯獨不見阿北。


  通過脈象,青柯斷定阮珞有傷,但是是不帶痕迹的隱形傷,阮珞躺在床上虛弱的看著他,沒有昏迷,但是無論青柯問什麼,阮珞都不說話,


  你們誰能先把啞穴給我解開了?


  夜瀟寒冷眸看去,抬指將穴道解開。


  夜瀟寒渾身陰冷的氣息能將一切壓碎,青柯把脈的手都是顫抖害怕的。


  「阿青別怕,鞭傷,九龍鞭,從鎖骨……嘶~~」阮珞倒吸一口冷氣,緊咬著牙關。


  九龍鞭?青柯雙眸陡然睜大,整個人都獃滯了,夜瀟寒整個人都被怒火燒了。


  九龍鞭,之所以叫九龍,就是能鎖龍損骨的利器,它的威力,能隔著完好的皮肉甚至衣衫而直接碎骨……


  青柯緊戚雙眉「教主別說話。」他拿剪刀小心的剪碎了衣衫,絲毫不敢動阮珞分毫。


  但是他絲毫沒有越矩,不該看,不該碰的地方他都沒有冒犯,夜瀟寒緊緊的盯著。


  這種傷,是要親手將碎骨從體內取出來的啊~

  阮珞緩了緩,接著說「不,不要。」


  青柯腿都是軟的,胳膊都是顫抖的,夜瀟寒在極其壓抑的情況下冷靜的說著「阿珞,別怕,沒事。」


  夜瀟寒才是真正使用九龍鞭的高手,他深知這種利器所呆愣的疼痛能達到那種頂峰,因此,他冷聲道「不準害怕」


  青柯手上的液體塗在鎖骨上是涼的,若只是皮外傷,塗上這個會有短時間的麻木,但若是骨傷,塗上這個會發紅髮燙。


  青柯一顆心都在懸著,懸著……


  阮珞輕言「阿青,不要……不要。」


  過了一段測驗時間,青柯的心落了一半,卻在最後幾秒微微顯紅,卻又很快恢復正常。


  還好,只是輕微。


  夜瀟寒將這種液體在阮珞的全身都塗了一遍,沒有骨傷,沒有碎骨。


  那這種傷,只會帶來疼痛,劇烈的疼痛,除了疼痛,沒有任何危險。


  青柯給她吃了止疼葯,開了門才發現東凡與西辰跪在門口。


  「沒事兒了,無礙」青柯淡淡開口道,真是沒把他嚇個半死吧。


  東凡微閉上眼,西辰整個身子都攤了下去。


  北夜搜盡了那個廢宅,除了一些死人與少量未來得及搬走的銀錢,什麼都沒有,他還找到了那個大坑,卻不知那大坑到底是幹什麼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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