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一問三不知
北夜再次石化,夜瀟寒你丫是不是覺得這樣好玩兒?
阮珞看了他一眼,不明所以「你剛剛緊張什麼?」
「我有緊張嗎?」北夜冷笑。
阮珞騰出一隻手來拿出自己手帕,抬手給他擦了擦汗「你看!」
……北夜悻悻解釋道「我剛剛一路跑來,累的了。」
進了詞蒼國境,西辰身邊就開始有了天山的暗衛,並且,張曦兮能明顯感覺到,周邊無時無刻都存在著危險的氣息。
詞蒼一處小客棧里,一路奔波著實挺累,西辰決定在這兒休息兩三天,張曦兮在房間里摺疊衣物,一件紫色外套抖落開來,掉下一件信封,張曦兮不禁納悶兒,那件信封的模樣是自己家常用的一種。
白色的信紙上面寫著密密麻麻一段話,從字跡就能看出來是張山寫的,這套衣服貌似從家裡出來到現在就沒穿過……
「黎寧,你可以不負家業,不承重任的離開,但是你自己行走江湖千萬記得要小心,爹已經把和方家的婚約取消了,你娘親死的早,我也管不住你…………」
張曦兮汗然,好吧,她這個爹,的確傷感廢話比較多了點。
「那個叫阿西的孩子,爹勸告你一句,他們不簡單……」
洋洋撒撒一大頁紙,道不盡老人的心酸淚啊,張曦兮都看的淚眼迷濛了,自己的老爹雖然霸道囂張不靠譜,但好歹是親老爹不是!
信封末尾有句話,讓張曦兮遍訪名醫,為張之千看病,張之千畢竟是張家獨苗……
張曦兮挑眉,西辰恰好推門進來,看見她傻傻的站在床邊,有些不對勁的樣子,「收拾好了沒?我們在這兒住兩天緩緩,你也累了!」
張曦兮收拾好紙張,轉身問道「青柯說千兒沒事兒不是?」
西辰一怔「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
張曦兮手上衣服一丟,坐在西辰對面,一臉正色的問「我要是就這麼跟你跑了,我家怎麼辦?」
西辰挑眉倒了一杯茶水,「我可沒把這事兒給忘了。」
張曦兮瞪大了眼睛「你一直在調查?」
「當初我發現途洲方家根本一點動靜都沒有,我覺得奇怪,深入調查后才發現你爹在你失蹤后已經把婚約取消了,至於張之千~~」
西辰從懷中拿出一封信來,信封還是很熟悉的顏色,是家裡寄出來的。
「這封信十幾天前就被送到了詞蒼我的暗衛手裡,不過今天才轉交給我。」西辰將信遞過去,張曦兮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西辰輕笑「怎麼,還不相信我?」
張曦兮確定信封沒被拆過,西辰淡淡的喝了口茶水。
信上寫著張之千的病狀,張之千底子本來就好,恢復的不錯,張山問張曦兮現在在那兒,過的怎麼樣,有沒有想家,有沒有被欺負,又是羅羅索索一大張紙。
像西辰這種能被稱之為護法的人,拆個信封還能被別人發現那他就太沒有職業素養了。
西辰厚著臉皮笑道「我知道你很關心你家裡,我也很關心啊~」
張曦兮白了他一眼,「我怎麼覺得這幾天,危險的氣息特別重!」
西辰點點頭,吩咐道「詞蒼境內,換句話說我們很不安全,你記住你身邊有四名暗衛,樓下茶水什麼的不能亂喝,飯菜暗衛會送進來,小二送的不能吃,不要亂跑,過兩天我們就去天山!」
「為什麼不早點去?」張曦兮納悶兒,既然這裡不安全,那為什麼不換一個安全的地方。
西辰扯了扯唇角,一本正經的吃了口糕點喝了口茶水,「因為我累。」
程少七站在門前,暗衛攔著不許進,程少七那個火大啊,腰中長劍一拔,一陣劍氣凌然,東宮大門毀了一半!
因著魔教將近一半的人都認識程少七,也沒下重手,只是攔著!
程少七那勁頭差點沒毀了半個東宮……
直到東凡整個人如冰窖一般出現在眼前,程少七不由分說的拿劍指著他「我x你大爺啊,東哥,你居然拿我釣魚……」
東凡看了眼被他毀的差不多的門和少數建築,冷笑道「你這不是恢復的不錯嗎?都能拆房子了。」
東凡要抓一個青樓妓女,霓裳這個女人曾在梓潼樓殺害過少數江湖俠客,且搜集過大量魔教消息,東凡盯了她一段時間,她之前一直在梓潼樓做藝妓,東凡就讓程少七住在那裡,反正程少七也是混那裡的,霓裳見程少七身邊有魔教的暗衛,當晚便果斷心急的改行接客,鎖定程少七為目標……
然後程少七就成了釣魚的魚餌!
程少七不僅什麼都沒吃到,還聞了一腦子那方面的**!
「呵呵」程少七果斷道「我要離開這裡。」
這輩子他都不要住在魔教,不要認識魔教這幫人,不要在和他們有任何瓜葛,他們太……
東凡淡淡道「不行,你走了我沒法兒跟南楠交代!」
難道你拿我釣魚你就能跟南楠交代了嗎?程少七吼道「我要保障我的人身自由和安全。」
東凡點點頭「可以。」鎖在暗殿里絕對安全。
程少七覺得自己特么沒出息「我不住魔教,我換個地方住,你愛怎麼監視怎麼監視成嗎?」
「你要住哪兒?」
「天街!」
東凡默默的看了他一眼「隨你,不過,在此之前……」
程少七臉色瞬時黑了一半「怎麼了?」
「你亂闖東宮這事兒~~」
「你就當是南楠闖的。」
「……」貌似這傢伙還闖過南宮!
北夜問阿誠十二堂殺手的事,阿誠如實回答他的確重金聘請過一個代號為風的金牌殺手!
事情有點兒棘手,凡經手十二堂的生意,你查個毛線啊~~
北夜腦子有點兒亂「那個壇主單什麼明為什麼消失?」
阿誠咬唇提醒道,「壇主單江明。」
「單江明,好好的怎麼會消失,消失前呢,你們當奴才的沒看住?」
阿誠深吸一口氣,無奈道「壇主不讓跟,後來就消失了。」
「……」
北夜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特么的還不如直接換一個堂主來的直接!
北夜接著問「單澈的屍體有沒有撈?」
「沒撈到」阿誠實話說道。
北夜突然轉身看向這個阿誠,「單江明的貼身護衛?」
「是!」
「有多貼身?」
「寸步不離」
「說一下你主子消失那天發生了什麼?」
「壇主只是要出門見一個朋友,在葉家酒樓,我等一律不準追隨,事後便一去不回,後來在臭河附近,發現了壇主的屍身,身上無一傷口,死因不明。」
「見什麼朋友?」
「不知道。」
「葉家酒樓沒有去查嗎?」
「酒樓掌柜的說當天並沒有看見壇主進門。」
「失蹤距離發現屍體的時間?」
「三天。」
「單江明身在慶陽的朋友有幾個?」
「不知道」
阿誠頓了頓,又說道「你查出什麼來了嗎?」
北夜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猜!」
阿誠沉默。
單江明的屍體擺放在靈堂里還未下葬,北夜見了他的屍體,毫髮無損就是沒氣兒了,阿誠就是一問三不知!
鬱悶……
傍晚城西城隍廟那裡,慌亂的雜草中緊挨著一片樹林,枝葉茂密,大白天看都很陰森的一片樹林。
一個只剩下殘垣斷壁的城隍廟攤在那一片半人高的荒草之中,夕陽斜下,阮珞坐在那殘垣上,手裡拿了根枝條,划拉著腳下的雜草。
餘暉能給人一種普渡眾生的光圈,就像看見了仙女一般,阮珞依舊的藍色紗裙,小胳膊小腿的坐在那裡,明眸皓齒,白皙玉骨!
夜瀟陽看著看著,就那麼一直看著,傻愣愣的看著。
一旁安靜側立的十五都要看不下去了,顧林楓更是看不下去了,偏偏阮珞還很淡定。
「夜瀟寒什麼時候來?」阮珞問顧林楓。
顧林楓看了看天色,「快了。」
「到底要幹什麼?」夜瀟陽不滿的問。
顧林楓抬眸,凝重的看了看夜瀟陽煞是灼眼的紫色瞳眸,「恆王殿下稍安勿躁……」
阮珞突然起身落地「我離開一下,一會兒回來。」說罷便要走。
顧林楓怔了一下「王妃娘娘,您去那兒?」顧林楓現在無端的對於王妃這兩個字有懼意,四十板子打在身上現在還疼著……
夜瀟陽抬眸問道「小珞,你去那兒?」
阮珞老神在在的笑了笑「你猜!」
……
夜瀟陽白了顧林楓一眼,疑惑問「為什麼把小珞也接來?」
「不知道。」
「……」一問三不知,你就知道等!
夜色降臨,周遭黑漆漆的一片,夜瀟陽額上青筋暴跳,一隻鬼都沒來,正要問,夜瀟寒清冷的聲音響起「阿珞呢?」
夜瀟陽悻悻道「大教主有事離開了,你到底要幹嘛?」
「今夜你只需要坐在這裡。」說罷夜瀟寒抬眸看向顧林楓。
「平道士集結了慶陽百分之六十的道士前來。」
夜瀟寒冷笑,繼而又對夜瀟陽道「記住,這百分之六十,一個都不能活。」
夜瀟陽點點頭「沒問題。」
十五一臉鎮定的表情,卻能聽到他心碎的聲音,「教主,您,就是為了這個?」
「嗯,對啊。」阮珞抬眸看向那個果子樹,幽林深處有一顆結著紫色果子的矮樹,估計是剛剛來的時候恰好被阮珞看到了。
紫色的果子大概有拳頭那樣大,分散在樹上各個地方,夜黑了看不見,但是有一種淡淡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