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好吧,我姓劉
北夜淡定的聽他講完,平靜抬眸問道「神秘男人?」
「對。」阿誠看了一眼坐在北夜身邊的小女兒,小孩子被蒙上了眼睛,坐在一旁安靜的吃糕點,可愛安靜的招人喜歡。
忽然,小姑娘拉了拉北夜的衣袖,開口卻發不出聲音來,從口型判斷,她說的是「我聽到了爹爹的聲音,爹爹在這裡嗎?」
北夜笑了笑,擦掉她嘴角的糕粉「對啊,你爹爹在這裡。」
阿誠看著自己的女兒臉上笑著的模樣,心裡像是落了一塊大石頭,他接著說「我沒見過那個男人長什麼樣子,他是晚上來的,我只能依稀看到影子。」
北夜稍稍沉默,起身緩緩道「你在這裡呆著,孩子也住在這裡,隨時能來看你。」
阿誠突然抬頭喊住北夜離開的腳步「十九兄弟,孩子給你添麻煩了。」
北夜點點頭「嗯。」以阿誠弒主的做法,他就活不了。
但是小孩子才十歲。
夜瀟寒冷笑著看著洛疏遠寄來的信,將它放在燭火上緩緩燒掉,吞噬的火苗倒映著夜瀟寒的白衣,純凈無瑕……
夜瀟陽緩緩的推開門,衣衫曵地,平靜柔和下克壓著尊貴野心,野性紫色瞳眸蘊含,墨發低束,他輕搖著一把竹扇,倚在門框前,悠悠道「我真該慶幸你是我哥。」
夜瀟陽想了一夜才明白過來這些利害關係和夜瀟寒所處位置,還有這一大系列的坑!
夜瀟寒默然看向他,淡淡問道「隨州那裡怎麼樣了?」
「所有地區的屍體已經處理乾淨了,各個地方的瘟疫病人都被集結在一起,由慶陽官府集中保護,步段耿已經開始給他們喂葯了,預計九月初九初步毒發,給災民派發的湯水裡面的藥量也加大了,患瘟疫的越來越多。」
夜瀟寒緩緩點點頭「宮裡什麼情況?」
夜瀟陽白了他一眼「我怎麼知道?」
「沒問你。」
顧林楓猛地抬頭,那就是,問他了?「仍在全力抓捕您。」
夜瀟寒淡淡吩咐道「三天時間,調查洛疏遠,從淮江和十二堂兩個方面調查,查他和詞蒼的來往,有沒有大量粟毒成品!」
「是!」顧林楓雖然不明白,但是也只有照做的份兒了。
夜瀟寒緩緩揉著太陽穴,夜瀟陽冷笑著走進來「你就那麼放心小珞在洛疏遠手上?」
夜瀟寒睜開眼眸,迷離慵懶的神情散發著刻骨的冰冷,他搖搖頭「不放心。」
夜瀟陽一臉蛋疼的表情,那你還在這兒坐著,阮珞是洛疏遠的籌碼,也是他的障礙,但是洛疏遠惹不起,他也沒想惹,手裡有阮珞,可以威脅夜瀟寒,讓他不要輕舉妄動,也可以讓魔教老實點兒。
可是手裡握著這麼個炸彈,洛疏遠隨時都有喪命的可能,反過來想,他可是把魔教和夜瀟寒都給得罪了……
夜瀟寒站起身來沉默的走了出去,夜瀟陽看著他的背影身後不禁冒冷汗。
「好吃嗎?」洛疏遠笑嘻嘻的問。
阮珞點點頭,一本正經的看向他「嗯,糕點很好吃,但是你是在綁架我。」
洛疏遠眸色一暗「阿珞為什麼這樣說?」
「那你為什麼帶我來地宮?」阮珞四下瞅了瞅,這裡是很隱蔽的一個地下房間,雖然燭光很亮,布置的很大方,但它還是一個地下房間。
「阿珞好聰明。」洛疏遠笑得很溫和,完全沒有一點敵意。
阮珞挑眉看著眼前這個透著精明的男人,「紫欖粉呢?」
「我有說過有嗎?」洛疏遠一臉無辜的模樣,彷彿這就是應當的。
臉皮厚真是無敵了!
阮珞很有耐心的點點頭,「你有說過。」
「我不記得了呢。」
「我記得。」阮珞一臉真摯的在告訴你,你忘了沒關係,我還記得。
「可是我真的沒說過。」洛疏遠給她倒了一杯花茶,很委屈的說道。
阮珞沉默,洛疏遠也不拐彎抹角了,糕點往她跟前推了推,依舊笑嘻嘻的說「阿珞,委屈你在這裡住一段日子了。」
阮珞戚眉,不滿道「你這是囚禁!」
「不要說的那麼難聽嘛,只是接你來住一段時間,你身後的尾巴剛剛已經幫你甩掉了。」洛疏遠一臉萬事好商量的樣子沒節操哄騙阮珞。
阮珞呵呵冷笑「這不還是綁架。」
「哪有,你見過綁架人還給住這麼好的房間?」洛疏遠那個冤枉啊,那個無辜啊~
「那我是不是還要感謝你給我住這麼好的房間?」阮珞鄙視他,從第一眼見到就鄙視他。
「不用謝,阿珞你姓什麼?」洛疏遠很好奇的扯了個話題,坐在那裡和她閑聊的樣子。
「我姓李!」阮珞很肯定的隨口答道。
「你怎麼不姓劉?」洛疏遠眼神眯成一條直線,不相信都寫在臉上了,「跟洛哥哥說實話,你到底姓什麼?」
「好吧,我姓劉!」
「……」洛疏遠氣結,突然覺得沒有問下去的必要了。
阮珞抬眸,一臉誠實不撒謊的模樣堅定不移「你要相信我。」
「……」洛疏遠轉眼笑得比花都燦爛,本來他就不是很確定阿珞是魔教教主,他現在更不確定了,這娃跟魔教挨邊嗎?一頭霧水一臉懵x,這到底誰家的娃?「阿珞你是不是姓阮?」洛疏遠直接了當的問。
「你要是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洛疏遠腦子有點偏,他要回去在重新核實一遍,這娃到底是不是阮珞,是不是魔教的教主,他還是第一次懷疑自己的調查,「那你在這裡住著,缺什麼就說。」
「等等。」阮珞忽然喊住洛疏遠離開的腳步,「嗯,我要一間廚房,還要紫欖果和辣椒,還有水,油!」
……洛疏遠怔了一下,反應過來生硬的擠出兩個字來「幹嘛?」
「用啊~~」
洛疏遠遲疑著看著她,半晌才道「好!」
來人,給我在查一遍,她到底是不是教主?
夜色將晚,葡萄林下大串已經被剪掉了,低矮的葡萄架上偶爾還有幾串葡萄在,方嵐納悶兒的看著她「你為什麼要蒙著面紗,你也沒有丑到見不得人啊~」
張曦兮扯了扯嘴角「我感冒了,怕傳染給你。」
「我不怕。」方嵐一下子攔在張曦兮面前,錯不及防的把面紗給扯下。
某人一張花貓臉,墨水淡濃不勻的塗在臉上,尤其是嘴巴周圍,那一圈重重的墨汁真的很奇葩。
方嵐愣了一下,「哈哈哈~~」然後捧腹大笑,孩子氣的笑容瞬間傳滿葡萄架,「哈哈哈,你這張臉,鬧那樣?哈哈,哈哈哈……」
張曦兮一臉無語的看著方嵐笑跪在自己面前,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小七也無聲的笑了起來~~
「曦兮,哈哈哈你這是幹嘛?」方嵐笑得肚子疼,尤其是張曦兮頂著那張臉頭上冒煙生氣的樣子……
「哈哈哈。」
「別笑了。」張曦兮那能殺人的目光陰沉的可怕,「別笑了!」
方嵐堪堪止住大笑,但還是忍不住時不時笑一下「曦兮,你知道嗎?哈哈,葡萄葉汁可以洗墨水,哈哈哈~~」
張曦兮眯起眼睛看著他,一臉我讀書少你別騙我的模樣,方嵐笑道「我只是一個孩子,我怎麼會騙你!」
張曦兮還是一臉不相信的目光。
「你來找我不就是為了調查我嗎?這樣吧,我們賭一下,如果你臉上墨汁沒有去掉,我就無條件回答你任何問題!」
「好!」張曦兮一口應下,反正試一下又不會少一塊兒肉。
小七一頭黑線,他只知道葡萄葉具有止血,清熱解毒,可食用,還真沒聽說過葡萄葉可以洗墨汁,這是那裡的說法?
方嵐忍著笑折下幾片葡萄葉,揉碎了惦著腳尖往張曦兮臉上塗,突然,吧唧一下,他親了張曦兮的唇角,張曦兮完全愣在了那裡,小七反應過來下意識的一劍劃下去,凌歷的劍風捲起地上的葡萄枯葉,赫然劃出一道溝壑來,張曦兮仍在發愣,方嵐已經被劍氣震開了數米遠。
小七黑衣落地,凝重的看著地上那個捂著腹部的那個男孩兒,凌聲警示「請對我家小姐放尊重點!」
方嵐一眼便認出了這個黑衣護衛,是之前那個男人的護衛。
方嵐勾了勾唇角,一手撐著地面,緩緩爬起來,清澈的瞳眸里麻木沒有情感,面無表情道「護衛大哥,不要激動。」
張曦兮這才反應過來,霍然出手又補了一劍,凌歷的劍風划斷數十根葡萄架,方嵐側身躲過,瞬時又竄到張曦兮眼前,完全避開了小七,挽著張曦兮的脖子轉過身去,面對小七。
「別激動,護衛大哥!」方嵐的武功路數完全不像一個孩子,他的速度快到逃過小七的眼睛,可是那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孩子,身姿氣勢走路姿態就是一個不會武功的孩子。
小七一怔,凝聲道「放開她!」
「我說了不要激動。」方嵐踮起腳尖圈著張曦兮的脖子,然後淡淡放開「我只是和曦兮玩玩兒而已。」
「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會在詞蒼嗎?」方嵐很驕傲的笑道「我告訴你。」
「我家在詞蒼是釀葡萄酒的,我只是恰好在這裡玩兒而已,至於你嘛,作為未婚妻,我當然要很了解你了。」
「剛開始死死糾纏,到最後你們為什麼會那麼爽快的取消婚約?」張曦兮疑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