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九 懲罰
果然我還是應該把面前的這個女人送回老家!
雖然我是故意把包子留在桌子上,然後還拖延了洗澡的時間,讓躲在桌子下面,被桌布擋住的宋詩能有時間安心進餐,但是——
「你是餓死鬼投生嗎?還是三天沒吃過飯了?」
我眼見著我的表妹,把我晚餐的最後一個包子艱難的噎進嘴裡,喝乾凈最後一滴冰鎮啤酒,舒舒服服的吁出一口長氣,這才滿足的看著我:「哎,表哥,你怎麼知道我三天沒吃飯了?」
呵,我剛想起來,老媽在電話里說過,我這個表妹兩天前就因為房子到期,被房東掃地出門了,這看起來,還少說了一天。
不過,就算是男人,對於這一兩三個的包子,吃上半斤也要撐到不行,宋詩表妹你怎麼能呼哧呼哧,把這半斤包子全塞進肚子里,就不怕撐死嗎?
最可恨的是,這傢伙身上穿著我的睡衣,手裡拿的那本《奇趣玩具》雜誌也是我昨天才買的,我還沒來得及看,就被表妹抓完包子的大油手,抹了滿篇的油。
「表哥,沒想到你還有這種興趣啊,這麼大的人了還玩玩具?」宋詩一邊控著最後一滴的啤酒,一邊嘲弄似的對我說道,然而卻發現啤酒就在罐子口處,卻死活都不滴下來,無奈之下,宋詩只好伸出柔軟靈巧的舌頭,將啤酒罐口的淡黃色液體舔進嘴裡。
我一把奪過宋詩手裡的雜誌,隨手塞進電視機櫃的抽屜里,然後不屑的對宋詩說道:「我喜歡什麼跟你有什麼關係?還有,你自己的衣服呢?為什麼不穿你自己的衣服?」
宋詩臉帶尷尬:「我要是還有衣服的話……」
我也突然愣住了:「你該不會是窮的連衣服都賣了吧?」
宋詩不說話,只是咬著嘴唇,也不知道是唇膏還是包子油,宋詩的嘴唇顯得亮晶晶的,看起來十分美味。
只不過我現在沒時間關心宋詩那張,委屈到要哭了的漂亮臉蛋,因為我考慮到了另外一個問題:「表妹,那你上午穿的那件『防狼』什麼的短袖夾克呢?」
「在來這裡的路上,被暴雨淋濕了,我脫下來了,現在還沒有干,你總不能讓我穿著濕衣服吧……」
原來如此,上午當宋詩衝出我公司的時候,外面的雨還沒有停。
然而宋詩卻忽然低下頭,她略微有些小麥色的臉蛋,雖然看不出來有發紅的跡象,但是女孩子害羞的表情,我還是看的出來的。
「嗯,那也就是說,除了上午那件衣服,你別的衣服都賣掉了,而你上午穿的那件夾克因為淋雨了,所以脫下來了……」
等等,按照我的思路繼續往下捋的話,那麼在我那件寬袍睡衣的下面,將會是……
「表哥!」
毫無徵兆的,宋詩敞開睡衣,沖我撲了過來,用寬袍的睡衣衣角,將我們兩個人全都包裹其中。在我的表妹撲過來的那一瞬間,我好像看到了一望無垠的曠野上,那兩座不算高聳的小山丘。
我的身上,也只裹了一條大浴巾,隔著這條大浴巾,我甚至都能感受到表妹的心臟在「撲通撲通」狂跳著。
我的眼睛里,看見的是宋詩那一頭棕色、尚未完全乾聳的披肩長發;我的鼻子里,聞到的是雅芳植物護髮系列2合1洗髮水,所散發出來的茉莉香氣。
而這種平時並不常見的類型的洗髮水,現在正放在我浴室的隔板上。
種種跡象表明,在我回來之前,宋詩不但擅自翻出了我的睡衣,而且還已經用我的沐浴用品,洗過澡了!
不過這也難怪,因為所有人被雷陣雨淋濕之後,回到家都會選擇先沖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
問題就在於,宋詩表妹,你回的是我家,而且為什麼不在睡衣裡面穿衣服?!
「表妹……」面對著這個渾身微微顫慄著,而且身上除了一件睡衣什麼都沒有的女人,我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好。現在如果她能夠放開我,我保證閉起眼睛,什麼都不幹,乖乖的掏出我的衣服,給宋詩穿上。
然而宋詩卻在我身上越抱越緊,彷彿我就是她在岸邊抓住的最後一根蘆葦,只要一鬆手,就會沉進深不見底的泥沼中一樣。
看樣子,宋詩絲毫沒有想穿起衣服來的打算,而且她就好像是從一開始就計劃好,要和我「坦誠相見」。
「表哥,我的事情,你是不是都知道了?」宋詩把頭枕在我的胸前,她的長發蹭的我的前胸痒痒嗖嗖的。
「嗯,知道了。」這個時候,我已經沒有再瞞下去的必要。
「那,你準備怎麼辦?」宋詩眨著桃花眼,仰頭迫不及待的渴望知道我的答案。
「送你回去!」我也沒有讓宋詩等太久,馬上公布了我的答案。
宋詩的臉上立刻呈現出灰土的顏色,就好像澱粉遇碘變藍那麼迅速。
我看著宋詩臉上的表情,拚命忍住不笑,我忽然發現捉弄宋詩,比捉弄陸丹丹有意思多了。
果然宋詩亂抓亂撓,都快急哭了。只不過,她抓的撓的,都是我的後背!
雖然隔著一層浴巾,但再這麼撓下去,估計我的後背早晚會變成「猴屁股」的顏色。
所以我用力掙開宋詩的懷抱,在睡衣滑落之前,率先把她裹在裡面,與剛剛宋詩抱著我的時候,恰恰相反,這一次,是我抱著她。
軟香在握,我沒有等宋詩反應過來,直接抄底一個公主抱,抬起宋詩光滑的小腿,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
我的表妹面對突入起來的變故,只是來得及匆忙的拉住睡衣的衣角,不至於滑落,從睡衣里唯一露出來的臉蛋上的驚訝表情,證明她根本想不到我要幹什麼。
然而馬上,我的表妹就知道我想幹什麼了,因為我把她抱進了卧室,輕柔的放在了我的軟床上。
卧室是用來睡覺的地方,卧室也不僅僅是用來「睡覺」的地方,因為有些時候,「睡覺」這個詞會被賦予別的含義。
孤男寡女,在一個封閉的房間之中,身處柔軟的床墊之上,身上只有唯一的一片薄布蔽體,就算我的表妹是陸丹丹,她也應該明白我想幹什麼。
男上女下,我壓在宋詩身上,壞笑著凝視著她臉帶春潮的絕美面容。
既然宋詩一而再,再而三的準備用美人計**我,我完全沒有理由再坐以待斃。
我猜測,宋詩絕對是想以「生米煮成熟飯」為由,推掉老家的婚事,繼續留在這座大城市裡,完成她的未竟之夢。
沒想到,我這個表妹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她以為「以身相許」的那一套,放在當今這個「狼吃羊,人吃狼」的社會之中,還會起作用嗎?
看到我的表情變化,宋詩不禁顯得有些害怕,但是卻裝作十分鎮定:「表哥,你該不會是不行了吧?要不要吃點兒葯啊?」
嘿,我這表妹還要用激將法激我,為了留在城市裡做廣告,她也是蠻拼的。
這就更激發起,我想要挑逗她的**。
所以我裝出一副「大灰狼」的表情,雙手握爪,放在腦袋兩側,一副邪惡的口吻說道:「放心吧,表妹,我一定會好好疼愛你的!」
然後,我像是惡狼撲羊一樣,「嗷」的一聲大叫,沖著我的表妹探出了雙爪。
「啊!」宋詩緊閉雙眼,發出了一聲悠長而深邃的大叫聲。
聽到這一聲大叫,我瞬間感覺大仇得報,什麼小時候的坦克模型車啊,什麼被鞭炮炸開了口兒的棉褲襠啊,啊對,還有剛剛的包子和啤酒,我終於可以告慰你們的在天之靈了!
「表哥,對不起,你饒了我吧!我真的是第一次,我怕疼,」宋詩一到真格的了,竟然眼淚汪汪的,雙手還在睡衣下面不停的亂撓持。
「說,你都干過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兒?」我趁此機會,讓我的表妹宋詩不打自招。
「我說,我說,小的時候,你養的那三隻兔子是被我放跑的,我就想看看烏龜和兔子賽跑,兔子到底會不會在中途睡覺;還有你有一段時間經常說自己睡的不好,那是因為我把你枕頭裡的棉花拆了一半,做成『棉花糖』送給了隔壁村的小孩兒;啊,對了,還有剛才,在你回來的時候,我一緊張,一不小心把一杯咖啡倒進了你的盆栽裡面……」宋詩滔滔不絕的說著,這麼些年來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靈異事件,終於找到了罪魁禍首,還有……我的盆栽啊!那可是我從大學時代,為了在課餘能夠修身養性,而一直養到了現在的!
「好啊,今天我不替天行道,那都對不起吃了『棉花糖』的隔壁村小孩兒!」我惡狠狠的對著宋詩叫道。
宋詩嚇的玩命掙扎,卻無奈我騎在她的身上,令她動彈不得:「表哥,你騙人!該交代的我都交代了!我除了沒告訴你,我用你的牙刷擦了一下我的高跟鞋以外,全都告訴你了!」
好傢夥,居然還干過這種事?
此仇現在不報,更待何時?
關燈,鎖門,拉窗帘,準備幹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