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以花寓意
清陽掌門也是身形陡閃,與那陰陽間主抗上了,玄天樓主祭出了法寶千重靈樓,與那幽冥殿的天陰殿主斗在了一處。
而仙華宮的靈月宮主則對上了毒龍潭的毒娘子,無極門的紫極門主也沒閑著,被浪公子給纏住,空中戰況激烈異常。
到了他們這個層次的比斗,場面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華麗,看似毫不起眼的輕輕一掌,對他們來說不算什麼,但若那一掌要是拍在下方任何一人的身上,那都註定是屍骨無存的下場。
眾人越斗越勇,飛劍法寶層出不窮,各自拿出了看家的本領,幾人漸漸地斗到了高空中,漸漸地拉開了彼此之間的距離,各自一對一地朝東西南北四個方向散去,生怕一個不注意,被對方的其他人給偷襲了。
這些人之間的比斗,誰要是被偷襲了,那都是致命的傷害,這是誰都不願意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如此一對一的拉開了距離,他們也都能求個心安。
眼見眾人消失不見,潮涯宮前的道場上,忽然發出一聲驚呼,只見仙華宮的大弟子林秀兒渾身動彈不得,身子不受控制地向空中飄去,像是被什麼東西禁錮住。
張狂循聲望去,林秀兒似乎是被什麼東西拖走,並且能穿過潮涯山上空的護山大陣,直直地向東北方遁去。
後面,是包括潮涯宮的大弟子秦泉在內的其他幾派弟子,這些弟子距離林秀兒最近,也是最先反應過來的,所以也就瞬間追了出去。
張狂眼見林秀兒被帶走,頓時尋著眾人的身影急速奔去。
靈姬反應甚快,一把牽住張狂的手,帶著他閃電般向被掠走的林秀兒追去。
追逐中,張狂心中琢磨著,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張狂的身影越來越遠,漸漸地將秦泉等人丟在了後面,他在靈姬的幫助下,速度極快,很快就超過了秦泉等人,緊緊地吊在林秀兒的身後,緊追不捨。
靈姬忽然皺了皺眉,猜測道:「我想我知道帶走那小美女的是誰了。」
張狂一驚,急忙問道:「是誰?」
靈姬說道:「如果沒猜錯的話,那人應該就是七情谷的水公子了,水公子還有個外號叫寡婦製造者,與那浪公子關係甚好,素來以兄弟相稱。這位水公子他最擅長的就是變化之術。他有件隱身法寶獨一無二,任你實力再高,也是難以看透的,不過……」
見靈姬沒接著說下去,張狂急了,連忙問道:「不過什麼?」
靈姬繼續道:「不過,這位水公子之所以叫寡婦製造者,就是因為他的嗜好和浪公子有點不同。」
「這水公子最喜歡的就是,在人家新婚之夜殺了新郎,然後自己幻化成新郎與那新娘圓房。一般情況下,他對沒有結婚或者是已經結過婚的女子是沒有多大興趣的,只是,怎麼這次卻要帶走那仙華宮的小美女呢?難道是……」靈姬看了一眼張狂,不再說下去了。
張狂見靈姬吞吞吐吐的,道:「哎喲我的好姐姐,你就快說吧,別吊我胃口。」
靈姬呵呵一笑,「瞧你這急切的樣子,要是姐姐被人抓了,說不定你還得高興著買上兩壺小酒慶祝一番呢!」
張狂一臉的無語,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弱弱地問道:「你看我像是那樣無情無義的人么?好了,我的美女姐姐,你就快說吧。」
張狂沒有告訴別人的是,那插在林秀兒髮絲間的金步搖,與玉冰瓊小仙女頭上的一模一樣,他不知道這是巧合,還是什麼,必須要弄個明白。
當年在太虛宗祖靈祠堂內,張狂對玉冰瓊的三幅畫像觀察的非常仔細。
靈姬朝前方的身影望了一眼,說道:「我估計應該是那七情谷的浪公子,看上了你的那位小美人,特意趁此機會,將那五個老不死的給引開,然後讓自己的兄弟出手將其帶回七情谷,然後嘛……那個,你應該懂得吧?」
說者無意,聽者有意,張狂聽了靈姬的話,臉上青筋直冒,「他要是敢動她一根頭髮,老子讓他全谷的人都死絕。」一種骨子裡的霸氣從張狂身上散發出來。
靈姬笑道:「小弟弟,你身上的王八之氣很濃呢!哦呵呵……」她只是以為張狂真看上了人家小美女呢!
張狂沒理會靈姬的調笑,眼見與前方的身影之間的距離又遠了,靈姬不急,張狂急呀,急忙催促道:「美女姐姐,只要你能追上他,你開出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怎樣?」
靈姬饒有意思地問道:「真的什麼條件都答應?嗯哼,這樣啊……」靈姬想了想,見張狂額頭上都急出汗水來了,笑道:「對方估計用了什麼加速的法寶,想要追上,那個難啊!」
這幾年張狂一邊發展雲宗,一邊到處打聽玉冰瓊的下路,可是一直杳無音信,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絲線索,又怎可輕易放過。
張狂白眼一翻,有點不耐煩地道:「美女,你到底想怎樣?以你的實力會追不上?」指了指自己的臉蛋,道:「就我這副臉蛋的話,美女姐姐你是看不上的,只要能追上,你儘管開出你的條件吧,我做好心理準備承受著呢!」
望著張狂那滑稽的樣子,靈姬用手輕輕掩住自己的紅潤小嘴,咯咯嬌笑道:「我可不是個趁人之危的人。」說著,也不再繼續調笑張狂了,將自己的速度展開到極致,急速追上了林秀兒。
「給我留下!」快要追上時,靈姬發了一聲喊,猛地一拍後腦勺,只見一隻金光閃閃的虛幻大手從其頭頂衝出,帶著迅即無匹之勢,猛然向前方的林秀兒抓去。
卻聽一聲驚呼從前方傳來:「我操,元神幻化!」
驚呼之後,被禁錮住的林秀兒身子直線下落,靈姬見后,身形急閃,一把接住了林秀兒,將其放進了張狂的懷裡。
被張狂緊緊摟在懷中的林秀兒,身不能動,口不能言,在望見張狂那滿頭汗水以及萬分緊張的情緒后,緩緩地閉上了眼。
一座山谷,一道瀑布,一處清潭,一條山溪,一庄花園。
在這庄花園內,氣候溫和,濕氣適宜,這裡種滿了各種各樣的蘭花,是人工栽培的,看來這園子的主人是個非常喜歡蘭花的人。
張狂立在清潭前,靜靜地望著坐在一邊蘭花叢中動彈不得的林秀兒,靜默不語。
林秀兒的眼神始終落在面前擺弄著手中蘭花的靈姬身上,那似乎是一種暗示。
許久,靈姬看了張狂一眼,微微聳了聳肩,對林秀兒道:「不好意思,我幫不了你。」
靈姬覺得,張狂難得有這樣的機會能好好地瞧瞧心儀的女子,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幫張狂一把,索性就說自己無法解開林秀兒身上的禁錮。
張狂緩緩地吐了口氣,望了靈姬一眼,道:「美女姐姐,謝謝你的好意,還是先幫她解開吧。」
張狂何嘗不明白靈姬的意思?
靈姬掃了一眼張狂,哦了一聲,徑自幫林秀兒解開了身上的禁錮,隨後笑呵呵地自行朝著不遠處的一間小茅屋行去,「我去看看這蘭園的主人在不在。」
林秀兒站起身,徒步走到張狂身邊,與其肩並肩地站立在一處,抬頭望著面前嘩啦啦的瀑布,靜默半響,悠悠地開口道:「為什麼要救我?」
林秀兒對張狂一直都有所防備,在張狂得到天地靈心,從那萬古長青樹底出來后,張狂掏出丹藥遞給受傷的林秀兒,可她卻沒有接,張狂只好將丹藥扔了。
許久,張狂這才微微搖頭,「就像你先前說的,人這一生,做有些事情的時候,是不需要那麼明了的理由的。」
林秀兒扭頭看了看先前緊緊抱著自己的男子,望著他那剛毅的側臉微微點頭,「有些事情想要得到一個理由,很難呢!」
張狂寥寥輕嘆:「也許吧,有時候說出一個理由更難!」
沉默,沉默,沉默,無盡的沉默……
瀑布在飛瀉,溪水在流淌,鳥兒在鳴叫,花兒在綻放,而人兒卻依舊在沉默。
「你頭上的金步搖是你自己的么?還是在哪裡撿到的?」張狂悠然開口詢問。
不知何時,林秀兒隨手輕輕一招,隔空摘下遠處的一朵小蘭花捏在手中,閉上眼湊著瓊鼻輕輕一聞,「很香呢!」
睜開眼來,她將手中的花兒放到張狂面前,問道:「好看么?」
張狂掃了了一眼林秀兒手中的花兒,又看了一眼林秀兒那傾國傾城的容顏,點頭道:「很好看呢!」
林秀兒面露微笑地將手中的花兒扔向面前的潭水裡,笑問:「這麼美的花兒扔到水裡,捨得么?」
張狂想了想,也微微笑道:「捨不得!」
「為什麼?僅僅是因為它好看么?還是因為已經深深地喜歡上了它?」林秀兒輕笑著反問。
這是一種試探,林秀兒也不知道張狂的心中所想,如此一次次地與自己接近,到底是為何,所以以花寓意,韻意破深,又不直接,聰明人都能領會。
張狂望著水中隨波逐流的花兒,說道:「我想,應該是已經喜歡上了它,所以才捨不得。」
林秀兒聽后,嘴角邊勾起了淺淺的小酒窩,「喜歡上了它,就是捨不得的理由,有時候,說出一個理由,其實……並不難呢!」
「是嗎?」張狂不禁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過了半響,問道:「說了這麼多,你還沒有給出我想要的答案呢!而我已經給出了你想要的答案。」
傍晚時分,遠方天際,霞光道道,麗雲滾滾,映射在這山水一色鳥語花香的蘭園裡,交織出一副絢爛無比的柔美畫面。
「我該回去了。」林秀兒突然開口道。
張狂點頭,「我知道。」
看了張狂一眼,林秀兒微微轉過身,準備離去,踏出幾步后又自站定,沒有回頭,只是說道:「可是,我終究不是她,也不是你的似曾相識。」說完,如歌佳人翩然離去。
這就是林秀兒給張狂的答案。
張狂望著遠去的身影,心中無聲一嘆,「也許吧!」
見林秀兒走了,靈姬從茅草屋中出來,走到張狂身邊,嗤嗤笑道:「看來是真看上人家了哇!」
張狂忙了這麼多,終究還是沒有一點有關於玉冰瓊的消息,著實有點失落,雙手叉腰,大踏步離去。
無論如何,他一定要知道,插在林秀兒頭上的那根金步搖,到底和玉冰瓊有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