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心中凈土
張狂在雲殿內閉關了一陣子,前些時日剛剛突破到第二大境界神魂境,可一直在忙這忙那,沒有時間去鞏固,如今趁著這段閑暇時間,鞏固修為。
蓮海境有四步,融氣、養脈、聚元、化海,以及瓶頸萬法朝宗,而這神魂境,也有四大步,為凝源、法蓮、神虛、歸真及瓶頸一念花開。
張狂現在處在神魂境第一步凝源期。
一團拳頭大的金色光芒,於寬廣的蓮海內載波載浮,猶如朝陽初升海上,金光撒下,將下方的汪洋,映照成一片金色。
這團金色的光芒為靈之源,是利用蓮海內的龐大雄渾的靈氣,結合自身本命精血淬鍊而成,是靈氣之源泉,大道之根基。
淬鍊靈之源成功后,今後在施展道法時,就會得心應手。
蓮海境的人,施展道法時,需要運轉功法,將蓮海內的靈力化成靈氣來運用,會影響施展道法時的速度,
而淬鍊靈之源成功后,施法時,便不需要走這一步,只要調動靈之源,由靈之源自行轉化,隨心運用。
修鍊之人,在修鍊儲存靈氣的時候,為了使有限的蓮海內,能夠儲存更多的靈氣,所以會使靈氣化靈力,等到運用時,又會使靈力化靈氣,這樣一來,比較繁瑣。
修為到了神魂境凝源期,凝結靈之源成功,則今後施法時就沒有這個必要。
不管是修鍊容納靈氣時,還是施法使用靈氣時,都由靈之源來完成。
所以,將神魂境修鍊到極致時,一念心動而花自然開,這便是一念花開。
只是,張狂的先天血脈太過恐怖,別人達到凝源期,蓮海不過十幾里,資質好點的,不過三十四里,而張狂現在的蓮海,卻已經擴充到百里左右。
不僅如此,別人剛剛凝結的靈之源不過雞蛋大小,而張狂初次凝結成型,卻有他的拳頭那般大小,這就是差距,先天血脈上的差距。
這也就算了,在他創建雲宗,壯大雲宗的這些年,他的干仙神蓮和日仙靈棍在他體內,不斷汲取他的強大血脈而自行成長,如今,也雙雙從法器進化到寶器二品。
這些年道身倒是沒有提升多少,僅僅從凡體七品提升到凡體八品。
倒不是因為張狂不著急,而是因為就算他花時間,將道身強度淬鍊到凡體絕品又能如何?沒有第二轉功法來繼續淬鍊的話,還是會停留在凡體道身。
如此,倒不如先提升修為境界,和其它各個方面,等得到第二轉功法的時候,再抽時間來專心淬鍊道身。
出了雲殿,張狂來到雲陣門,找到花落,兩人提了兩三壺小酒,尋了座幽靜的山峰,痛痛快快地喝了一場。
「呵呵,今日剛出關就找我拼酒么?」花落用衣袖拭去嘴角邊的酒水,望著張狂笑問。
張狂將手中的空酒罈,扔向前方的深谷,帶起一道嗚嗚之聲,墜落下去。
他望著那不斷墜落而下的空酒壺,悠悠感嘆,「你看到了什麼?」
花落盯著張狂一陣子,搖頭,「你心中藏的事情太多。」
張狂扭頭望了一眼坐在身邊的花落,苦笑了兩聲,「我感覺自己就像是那酒壺一樣,我怕自己會有朝一日,迷失自我,變得我不再是我,一直在向下沉淪,不知那深淵有多深,我還可不可以爬出來。」
「你還有這麼多的兄弟姐妹,不管你未來變得如何,至少有我們陪著,不怕的。」花落也望了望前方的深淵,笑著在張狂的胸口捶了一下。
只是,那隻空酒壺,卻早已不知去向,沒了半點影子。
張狂的未來,會不會如同此壺?
會不會一直沉到他也望不見的地方?
「是啊,身邊有了這麼多的兄弟姐妹,可是,他們只看到我身上的光,卻看不到我心中的黑,這世上的好多事情好多人,都變得很虛幻,沒有了原本的那一份真,會迷失會彷徨,我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守得住。」
張狂嘆了又嘆,也在花落的胸口捶了一鎚子,將花落捶翻在地,咧嘴笑了笑。
「怎麼說,咱倆也是一起醉過酒,一起從屋頂滾下去睡大街的人,呵呵,如果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我不再是我,當我被這世上的虛妄所禁錮蒙蔽的時候,我希望你能把我拉回來,保持最初的那份真,可好?」
花落微微點頭,「放心,有我在的!」
張狂躺倒在地上,雙手抱著後腦勺,翹起了二郎腿,望著天空,回想著這些年的種種,「其實,我最想的,是這個世上沒有虛妄,沒有欺詐,沒有陰險,沒有奸惡,永遠都是那麼美好,那麼真誠。」
「像巧兒寒兒這樣平凡的人,是我最羨慕的,不爭不鬥無憂無慮地過一輩子,這才是最幸福的事情呢!」
花落又打開酒壺,放在張狂身邊,「呵呵,等你將來有那實力了,你就自己動手建造出這樣的一片天空,圓了你的心愿,也圓了我的夢。」
將酒壺放穩后,花落起身離去。
「你去哪裡?」張狂側著頭望著他。
花落回頭看了一眼張狂,只是淡淡而笑,便漸行漸遠。
花落出了雲山,望著那些悠閑自在的白雲,獨語呢喃,「我去找一座沒有人可以打擾到的山谷,等明年春暖花開時,種滿桃樹,作為你心中最後的那片凈土。」
「你若倦了累了,我就帶你來谷中,咱就一起坐在桃花樓下,吟詩作詞,撫琴高歌,飲酒作畫,潑墨山河!」
「你帶著我的夢走下去,我為你守著心中最後的那片凈土。」
花落大袖一卷,雙手背後,踏空而去。
人世間,有種義,不必多言,無需多說,卻能超越千般情,萬種愛。
此等情義,非是你受傷,我會難過,會為你去報仇,而是不論誰受傷,剩下的人都會帶著兩個人的願望與夢想,繼續走下去。
這是一種心境上的超越!
雲山上,張狂躺在地上,獨自一個人灌著酒,流著淚。
一壺清酒下肚,他拭去眼角的淚滴,徑自起身,朝著雲殿行去。
花落和來到這個世界之前的張狂一樣,都是心中有夢的人,可是那個夢,也僅僅只是一個夢罷了,拼了多年,終究無法實現,這是他們心中唯一的遺憾。
如今,張狂沒有放棄,他想帶著兩個人的夢,繼續走下去。
稍整情緒,張狂一道傳信靈符送出了雲山,吩咐潛伏於皇城中的焚煞童子,帶領丐幫的兄弟,為他做一些事情。
焚煞童子在張狂的悉心栽培下,也成長了不少,做事也讓張狂放心。
於是,第二天一大早,整個皇城都聽到了這樣的一則消息。
「喂,兄弟,你聽說了沒有,聽說咱皇城之外的東山,住著一位神仙姐姐,老漂亮了,城外村裡有人上山砍柴就曾見過她一面,自那以後哇,那砍柴的小子就得了相思病,吃飯時想著那山中的神仙姐姐,睡覺也在想,後來再去那山中尋找,就一直都沒有遇見過了。」
「唉,這算什麼,我家二舅子有天去西山打獵,不小心被毒蛇給咬了,剛巧遇見那位神仙姐姐,那神仙姐姐居然好心采了些藥草,幫我二舅子驅毒療傷,算是撿回了一條命啊!」
「呵,你們是不知道啊,那天我陪娘子去南山采野蘑菇,我是親眼遇見了那位神仙姐姐,他朝我迎面走來,隔著老遠,都能聞到她身上那種讓人沉醉不已的香氣。我覺得這世上已經找不到什麼詞來形容她的美了!因為就算是用再好的詞用來形容她的美,那都是對他的一種褻瀆,知道么,那是赤.裸.裸的褻瀆!」
「唉,想我林大公子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主兒,一生博覽美女無數,還真就沒見過那種極致的美,實在是天人下凡啊!要不是我在北山上遇到了她,有幸目睹她的絕代風華,我做夢都想不到,世間盡有如此傾國傾城的絕美之人,真是美啊!就算是在夢裡,都沒有夢到過呢!」
……
皇城外出了一位絕世美女!
這條消息一出,可以說是牽動了皇城裡所有富家公子,風流才子的那顆騷動的心。
僅僅一天時間,這位在整個皇城都掀起不小風波的神仙姐姐,成了家喻戶曉的神秘人物。
那些整天遊手好閒的富家公子哥兒聽后,甚至還帶人去漫山遍野四處尋找,希望能見到這位神秘而又絕美的神仙姐姐一面。
只是,苦尋之後,這個夢終究還是破了。
經過這些富家公子回來之後相互傳言,更讓那位神仙姐姐蒙上了一層神秘色彩。
時刻縈繞在眾人心頭,抹之不掉,消之不散。
雲宗雲殿內。
「哎喲,早就說過這些乞丐的力量不可小覷,短短一天的時間就將這位神仙姐姐的事情傳的家喻戶曉。看來這廣告效應真心不錯!」
張狂站在雲殿內,望著前來彙報的焚煞童子,誇他辦事得力。
誰都不知道,這件事情的幕後主使者,居然是張狂這麼一個看起來並不顯眼的人。
打破腦子也不知道,這居然是他一手操辦的啊!
一千兩銀子分給乞丐,讓他們每個人都換了新衣裳,稍稍打扮一下,再按照張狂傳授給他們的話術到處造勢,居然就起了這麼好的效果。
成本又低,何樂而不為呢?
「戲還得慢慢地往後唱,現在才剛開始呢,後面的戲會越來越精彩的。」張狂示意焚煞童子離去。
自己隨後也出了大殿。